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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文官在左,武官在右,兩隊相對而立,站在御道兩旁,等待皇帝到來。等到再次鳴鞭,鴻臚寺唱“入班”,顧誠玉隨着左右兩班走進御道,行一拜三叩頭禮節。

鴻臚寺的官員已經領着內侍們將一張雕刻有龍紋的表案,放在了太和殿東側。顧誠玉是狀元,代表的是四百名進士,只需《謝恩表》盛放在龍紋表案上即可。

本來《謝恩表》是有鴻臚寺官員指點他完成的,不過,後來他們說顧誠玉文采雯然,又是狀元郎,就讓顧誠玉自己琢磨。顧誠玉只覺得可笑,他還未入朝堂,這些人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謝恩表》本來就有一套模式,往日照着這個寫,雖然看着不出彩,但也總不至於出錯。可這次鴻臚寺的官員讓顧誠玉自己寫,就是存了為難的心思。

本來朝廷也沒有要求鴻臚寺要指點新科狀元寫《謝恩表》,這都是約定的俗成,顧誠玉也找不到人家的錯處。

鴻臚寺卿是顧誠玉的三師兄何繼勝,知道下頭的人為難顧誠玉後,為顧誠玉說了兩句,再親自指點了一番,顧誠玉其實一點就通。

這《謝恩表》不就是歌功頌德的嗎?他只要寫的不太露骨,拍馬屁還是必須要的。

顧誠玉行了三跪九叩大禮之後,鴻臚寺官員就進行“宣表”了。

“奎曜天開,萬國仰文明之象;乾符聖握,一人操製作之權。荷大造以兼容,愧凡才之並錄......”

閔峰站在身後,眼皮子掀了掀。這個顧誠玉倒是會投機取巧,該篇賦文辭華美,典故文雅。最重要的是,拍馬屁拍得好啊!不過,聽說顧誠玉的三師兄是鴻臚寺卿何繼勝,在他的指導下,能做出這文章也不稀奇了。

皇上一聽,剛剛還因為睡眠不足,而導致混沌的腦子,剎那間清靈了不少。他仔細往下聽,不由得點了點頭,這顧誠玉很是上道。

皇上聽了龍心大悅,並覺得自己將顧誠玉點為狀元,乃是英明之舉。

其實顧誠玉也不算是拍馬屁了,慧明帝早年間也算是兢兢業業,為國為民。只是後來年事漸高,有些沉迷於煉丹,對朝政多有疏忽,這才導致了朝堂的亂象。

要說萬雪年那事兒,那對歷代王朝來說,都不算是事兒。哪個朝代沒有冤案?哪個朝代沒有忠良被陷害?這些只是個例,不能掩蓋他早前勵精圖治,為國為民的功勞,之前的功績是不能抹殺的。

等表讀完後,顧誠玉等着鳴贊官傳他們這些進士覲見。

皇上看着進得殿內的進士們,將目光放在了顧誠玉身上。這狀元才華橫溢,深得朕心。

不過,皇上面上沒有露出異樣的神色,只對着這些進士勉勵了幾句。到這裡,就沒顧誠玉他們什麼事了。

顧誠玉身為從六品,連站在太和殿內的資格都沒有,只得站在殿外,和那些正四品的官員一起吹風。還好現在的天氣暖和了,要是在冬日,肯定凍得鼻涕都要流出來。

輪到顧誠玉上朝,那都是多少年後的事了,他十分同情這些正四品--

的官員,哪怕是再進一級,就能去得殿內了。

朝會繼續,若是無本啟奏,那就退朝,若是有本,顧誠玉他們還走不得。顧誠玉筆直地站着,心思卻轉向了別處。

閔峰站在後頭,看向身穿六品官服的顧誠玉,嘴角邊露出一絲不屑,他對後日入翰林任職有些期待了。

今日的朝會應該沒有大臣參奏,所以顧誠玉他們很快就散了朝。

回到府中,茗墨就上前說道:“大人!季姑娘來過了!”

顧誠玉聽了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徑直入了書房。

“她考慮清楚了吧?戶籍已經辦好了,後日你派人護送他們去河川府定居。”

顧誠玉說的他們,自然是郭莫若他們。河川府距離京城不算遠,中間只隔了個翼安府。河川府的梨花村是老倔頭的故鄉,不過,老倔頭的爹娘本來就是南邊過來的,因此故鄉也沒有親族在。

老倔頭來了京城後,已經有數十年不曾回去了。顧誠玉覺得這是個好去處,到時候讓老倔頭借口說自己的兒子兒媳去了,這些都是留下的孫女、孫子和外孫女。至於借口這些,自然不需要顧誠玉煩心,反正沒人知道老倔頭的真實情況。

要說日後會被查出端倪,這也不容易的。戶籍是真的,郭莫若他們頂的是老倔頭孫輩的名兒。再說這事兒先得有懷疑,才能去查不是?雖說河川府離京城不遠,可那也不近吶!

“大人,那小的這就去給季姑娘回話?”茗墨知道季芙蕖這幾日總來糾纏,他家大人早已對她不耐煩了。

因為顧誠玉已經是朝廷官員了,所以茗墨他們就改了口,稱了大人。

“讓她不必來謝,早些準備好行囊,後日與郭姑娘他們會合。你從賬上撥三百兩銀子,給她算作盤纏吧!”

其實顧誠玉前世也是女子,這一世重生到了古代,發現女子活得十分艱難。他對季芙蕖只是憐憫,並無其他的心思。

通過這件事,讓他深刻地認識到他現在是男子,不宜和女子過多地接觸。他的觀念應該轉變過來,顧誠玉暗暗下定決心,下次還是離女子遠些得好。不然,是非多了不說,還要讓人誤會他是個風流的性子。

茗墨知道他家大人的意思,這是不打算再見季姑娘了。有了大人的吩咐,那他也不必再給顧誠玉通報,季芙蕖來找大人,直接拒絕就是。

“是!”茗墨領了命,轉身出了書房。

“茗硯,等萬千來了,讓他來書房找我。”顧誠玉想起了前兒讓萬千在莊子里建作坊的事,胭脂水粉的生意打算做起來了。

人已經買好了,等作坊建好,就可以開工。至於那些材料,早就準備齊全了,只剩下精油,顧誠玉打算用最簡單卻又最麻煩的方法,蒸餾法。

他空間里的器皿是拿不出來的,所以要麻煩些。

“王爺!今兒天氣好,不若去外頭晒晒太陽吧?”前幾日王爺又病了一場,小澄子心中很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