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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一直想成為誥命夫人,雖然如今他還只是六品,但是日後他會努力陞官的,不給他娘掙個一品誥命回來誓不罷休!

皇上見顧誠玉喜形於色,不由得也跟着樂了。

“朕瞧着,給你母親請封比陞官還高興呢?跪安吧!”

這是皇上第二次說跪安,顧誠玉快速打量了一眼皇上的臉色,看出皇上已經十分疲憊了,連忙跪安了。

每日卯時就要上朝,晚上還要批閱奏摺,這皇位坐得並不輕鬆。

“那微臣就先告退了!”顧誠玉從御書房退了出來,懷着雀躍的心情往翰林院走去。

可沒走幾步,就被身後的小全子叫住,“顧大人請留步!”

顧誠玉停下腳步,剛才只顧着高興,倒是忘了和小全子打聲招呼。

小全子上前來和顧誠玉相互見了禮,“恭喜顧大人陞官了!”

小全子彎彎的眉眼,讓顧誠玉的心情更好了起來。小全子的面容十分討喜,顧誠玉估計他人緣肯定不錯。

“全公公客氣了!將才只顧着趕路,倒是忘了和全公公打個招呼。”顧誠玉拱了拱手,表示自己的歉意。

別看小全子平日里笑嘻嘻的,但顧誠玉可不認為他是個好相與的。翰林院裡頭就傳過,這些內侍的心眼子可不大,若是得罪了他們,背後陰了你,你都不知道。

“顧大人可莫要客氣,咱家也知道顧誠玉是趕着回去用飯食,倒是咱家耽誤了顧大人的事兒了。其實咱家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給顧大人恭喜一聲。”

小全子本來就想和顧大人套近乎,今兒顧誠玉升了官,他自然要恭喜的。

“皇上!這會兒就給您傳膳?”德安隨着皇上回了乾青宮,立刻使了一個小內侍,準備給皇上傳膳。

皇上點了點頭,隨後又與德安閑聊了起來。

“這顧誠玉倒是個孝子!”

既是閑聊,那德安也沒必要綳得太緊,他立即回道:“顧大人如今還是個少年郎,還惦念着母親也不稀奇。”

皇上立刻明白了德安的意思,他哈哈一笑。

“你可是說娶了媳婦兒忘了娘?”皇上笑着問道。

“畢竟年紀小了些。”德安也笑了,顧誠玉年紀本來就小,只是因為性子沉穩,讓人忽略了他的年紀。

“不過,奴才見他很有幾分能耐,也能為皇上分憂,皇上日後也能鬆快些了。”

德安覺得依目前的情勢來看,顧誠玉爬上高位不難,他也算是在皇上面前為顧誠玉美言了幾句。

“哦?你很看好他?”皇上蔑了德安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一眼讓德安心中一凜,他伺候皇上多年,當然知道皇上的性子,這是又懷疑上了。

“奴才可不懂這些,只是看着皇上您對他十分賞識罷了!那顧大人應該是有幾分本事的,不然您也不可能對他如此寬容不是?”

德安可不敢再為顧誠玉說話,他也不能對朝政指手畫腳,那就只得說些好聽話哄着。

皇上這才緩和了神色,“本事倒是有,就是小心思不少。不過,他要是沒那些小心思,朕也不屑用他。”

德安連忙應了聲是,同時在心中思量,皇上嘴上這麼說,其實也是愛才的。

顧誠玉辭了小全子,快步走回了翰林院。

說實話,他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也不知茗硯還在不在,這會兒其實早已過了吃飯的時辰。

等顧誠玉到翰林院的時候,就看到等得十分焦急的茗硯。

“茗硯!”

顧誠玉有些訝異,怎地不託人將食盒拿進屋裡,難道是那些同僚不幫忙?

茗硯一見自家大人來了,長舒了一口氣。

“大人!飯食怕是都要冷了,您看還是給拿去在爐子上熱一熱。”茗硯也知道顧誠玉他們屋子裡有小泥爐,畢竟江克難早上是帶吃食來的,晌午得在翰林院熱飯菜。

“給我吧!怎地不早些回去?”顧誠玉這般說了一句,茗硯伺候了他那麼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只見茗硯輕聲回道:“是小的執意要等的。”

只這一句話,顧誠玉就明白了茗硯的意思,這是不放心屋裡那幾人吧?

畢竟顧誠玉不在,這些又是吃食,茗硯也是怕人做手腳。

顧誠玉卻覺得茗硯太過小心了,這可是在翰林院,誰會這般大膽。

“你先回吧!”

說完,顧誠玉就提着食盒進了屋子。

茗硯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他知道他家大人今日要上早朝,他來時問了翰林院其他官員,說是還未回來,所以心裡有些擔心。

他想說的是顧萬芳已經綁了回來,得給顧誠玉稟報一聲。可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兒,因此他才住了口。

顧誠玉剛提着食盒進了屋,就聽到了三聲恭喜。

“瑾瑜!恭喜你陞官了!”劉宗翰率先出聲道。

“是啊!瑾瑜,恭喜恭喜啊!”任閣和江克難兩人異口同聲道。

顧誠玉着實驚訝不已,沒想到早朝時發生的事,這才過了兩個多時辰,就已經傳遍了?

“瑾瑜!沒想到侍讀的位子竟然被你得了,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江克難此話一出,劉宗翰兩人立刻將目光轉向了他。

劉宗翰在心裡冷笑,這語氣也太酸了,內心的嫉妒壓抑不住了是吧?可人家就要官升一級了,這是大喜事,這般說話,未免也太難看了些。

再說,要不了兩日,顧誠玉就會成為他們的上峰,何苦言語嘲諷,再得罪人家?

劉宗翰不由得暗自嘲笑江克難的愚蠢,這樣的人在官場上一定走不遠。日後他還是少和江克難打交道,心胸太狹隘了些,以後難成大事。

瞧瞧那位,縱使心中翻江倒海,可那面上的笑容看着一點也不假,比自己還真誠呢!

“江大人謬讚了,也是僥倖。在座的各位資歷都比我老,能得這個位子我也十分意外。”

任閣笑着上前插話,“你可別謙虛,你上早朝的事兒可是在各個衙門傳遍了,那可是你的真本事。咱們只聽說你推出了新稅法茶稅和改革鹽稅一事,就是還不知道具體的內情。這位子是你該得的,就是咱們眼紅也沒用。”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