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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誠玉倒是覺得這個大有還算有幾分機靈,靖原府的酒樓他怕是幾年都不會回一次。因此他需要有人將這裡的情況告訴他,這個大有倒是個好人選。

只可惜,這樣的夥計一般都不識字,就算是飛鴿傳書,或者是寫信讓人帶去京城都不成。就算能找別人代筆,可顧誠玉覺得這樣太麻煩,還不如另找他人。

誰想大有咧開了嘴,一臉得意地笑着說道:“東家可不曉得,我之前學過一年的字兒,認得些許。只是家窮,我爹身子不好,因此就沒讀了。後來我自個兒找着機會學了一些字,就算認識的不多,可一般的家信我都能讀。”

說著大有怕顧誠玉不信,還信誓旦旦地說他鄰里有家信都是找他讀的。

顧誠玉倒還真有些意外,沒想到大有還真識字呢!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我有活計讓你去做,既然你識字,那就好辦了。那活計可比你做夥計的月錢多多了,我很看好你啊!”

大有聽了滿臉欣喜,沒想到今兒真的走了狗屎運了。

“不知東家說的什麼活計?小的一定給您辦好嘍!”

顧誠玉擺了擺手,“等待會兒我的隨從會告知你,這會兒先把菜給我們上了。記住,今兒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告訴。”

隨後,顧誠玉就點了一道松鼠魚、麻婆豆腐、口水雞,還有兩個素菜。

等大有走後,朱龐就好奇地問顧誠玉。

“你就這麼跟他說了?要是他管不住嘴,和那掌柜的說了怎麼辦?”

顧誠玉笑了笑,“你沒發現咱們少了一個人嗎?”

朱龐經過顧誠玉這麼一提醒,連忙在屋子裡搜尋了一圈,發現顧誠玉的隨從茗硯不見了。

“你的隨從茗硯呢?”他奇怪地問道。

“你說呢?”顧誠玉當然不可能相信大有的片面之詞,他已經派茗硯去暗地裡跟着邢掌柜的去了。

若是邢掌柜做了虧心事中飽私囊,見自己來了,且剛才明顯對他起了疑心,必然會將自己的財物和賬冊轉移。

反正讓茗硯跟着邢掌柜就是了,顧誠玉相信一定會有收穫。

若是邢掌柜沒有從中撈油水,那就還在樓下櫃檯處招呼客人。

不過,顧誠玉已經看出邢掌柜肯定貪了。他買下邢掌柜才只有三年的時間,竟然就有銀子養小妾了?

還有邢掌柜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那可不是什麼便宜貨色,憑邢掌柜的月錢還買不起這樣的扳指。

朱龐了解顧誠玉,這肯定是給顧誠玉盯人去了。看來那個掌柜的這次跑不了了,生意上的事兒他不明白,顧誠玉怎麼管理的他更不清楚,當然不會指手畫腳。

不管顧誠玉是怎麼知道那掌柜的有問題的,他覺得顧誠玉肯定能夠處理好。

等兩人用過晚飯,顧誠玉再下樓時,就看到那賬房已經站在了櫃檯後,在報賬收銀子。

丁賬房見着顧誠玉從樓上下來,不由得一陣激動。雖然與顧誠玉上次見面還是一年多以前,可顧誠玉的面貌他還是十分有印象的,這不是他們東家是誰?

鋪子里另請的賬房都只以為顧誠玉是少東家,顧誠玉只對有màishēn契的下人信得過。那些夥計更是不知道顧誠玉的身份了,以免外傳後引來麻煩。

若是被那些御史知道顧誠玉還在外頭開酒樓,肯定要dànhé他,那些言官連人家後院妻妾爭風吃醋的事兒都要管的。

丁賬房雙眼發亮,他早就應該猜到了,邢掌柜今兒怎麼會將他從大廚房裡調出來?

自從半個多月前,他拒絕了邢洋之後,邢洋就借口大廚房缺人,讓他進大廚房幫忙。

誰想他進了大廚房就出不來了,每日都在廚房裡聞着油煙,拿筆的手被廚房的柴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身上還算體面的細棉布衣裳都沾上了油漬。

他一直在想辦法,想將此事稟報與余管事和東家知曉,可一直沒找着機會。沒想到今兒東家真的來了,他不禁熱淚盈眶。

顧誠玉見丁賬房神情激動地看着他,也不由得好笑。

看來丁賬房最近的日子確實過得苦,可能是怕廚房的油污玷污了衣裳,身上穿得是一身的短打,此刻站在櫃檯後面倒是顯得有些突兀。

顧誠玉走到櫃檯處,將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放在桌上等着結賬。

這是他定下的規矩,不管是誰,就是他來吃飯,也是要入賬的,這樣便於管理。

“東家......”丁掌柜輕聲喊着,面色有些急切。

“等晚上打烊之後來我的府上,我有事要吩咐你。”顧誠玉看了一眼周圍,發現邢掌柜並不在酒樓,茗硯更是不在。

想到可能是茗硯發現了什麼,說不定都動手了。

“你將酒樓的帳做好,邢掌柜有事,可能今兒來不了了,你這裡可不能亂。若是有事差遣,就讓大有幫你。”

顧誠玉也是想着大有認識字,迎來送往更不成問題,說不定能幫上忙。

丁賬房聽到這裡,不禁心裡更激動起來。難道東家已經知道邢掌柜做下的事兒了?看來他就要脫離苦海了。

“瑾瑜!這裡晚上可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朱龐見顧誠玉已經辦完了事,還沒出聚香樓,就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顧誠玉想了想,府城的晚上也沒什麼特別的,宵禁都比京城的還要早一些。

當然,那些晚上營業的煙花之地和賭坊自然是高朋滿座的。

“不年不節的,也沒有燈會。那些詩會你肯定是不感興趣的,府城的晚上也沒什麼意思。”

朱龐一臉失望,“那豈不是比京城的樂子還少?”

顧誠玉點了點頭,府城的大戶人家也有紈絝,他們大多都流連青樓楚館,與京中那些公子哥兒並無不同。

朱龐百無聊賴,沒想到出門了還這樣無聊。可隨即,他突然有了個主意。

“瑾瑜!也不知府城的青樓和京城的有何不同?這裡有花魁嗎?和夕顏比起來怎麼樣?”

顧誠玉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這貨到哪兒都能想到青樓,想到姑娘。

“不知道,我又沒去過。我看你還是把心思收收得好。還有幾個月就要成親了,就別惦記那些青樓里的姑娘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