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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與顧誠玉所料差不多,且顧長柏也不清楚幕後之人是誰。

顧誠玉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畢竟與顧長柏接觸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主子,肯定是下屬。

顧長柏也不能聯繫到他們,只能等那些人主動聯繫顧長柏。

畢竟顧長柏還沒住進顧府,那些人也沒什麼任務布置給他,自然不需要顧長柏去聯繫,以免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顧誠玉嘆了口氣,那些人倒真是小心,這也太看得起他了。

“你這次回京城,裝作和以前一樣,等他們來聯繫你。其他的事不用你管,你只管好自己不要露出馬腳就成。”

顧誠玉打算等那些人找顧長柏的時候,派些功夫不錯的跟上。

只要知道那些人是誰家府上的,後頭的事自有辦法解決。

“那他們要是問我為何還沒住到你府上去,這可咋辦?我咋回話啊?”

顧長柏不知該怎麼回那些人,那些人看着就很不好惹,這個侄兒也不知斗不鬥得過人家。

這一點顧誠玉早就打算好了,他肯定是不願意顧長柏住進他府里的。

更何況顧長柏要是住進來了,那些人說不定暫時就不冒出頭了。

那些人只會等有任務交給顧長柏的時候才會現身,這就等得太久了,顧誠玉可沒這個耐性。

“你回他就說我同意你住進去了,你放心,那些人說不定在你一住進客棧的時候就會找上你,你隨便應付幾句就成。”

反正他之後就會與背後之人交鋒,顧長柏暴露了也沒什麼。

顧長柏臉上帶了一些苦澀,“你能救出小幺嗎?”

他對顧誠玉充滿了不信任,顧誠玉才多大?當官才多久?

再說顧家只是農戶,怎能與人家那樣的世家貴族比?

“只能說儘力。”顧誠玉也沒將話說得太滿,畢竟要是碰上個心狠暴虐的,發現事情敗露了,將小幺殺了泄憤都有可能。

再說小幺死了,顧誠玉也就翻不出風浪來了,此事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那不成啊!要是他們知道我將這些事兒與你說了,把小幺給殺了咋辦?”

顧長柏一聽顧誠玉這話,立刻開始驚慌失措了。

他此時心中萬分後悔,早知道就不應該將此事說與顧誠玉。

顧誠玉皺眉不悅,“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自己的處境嗎?就算不說,我也有的是法子讓你開口。再說芳哥兒你總要顧的吧?我聽私塾的夫子說他讀書十分上進,日後考秀才大有所望,你能捨得了芳哥兒?”

顧誠玉這麼一說,顧長柏頓時陷入了兩難。

小幺固然重要,但長孫更重要。

若是真的惹怒了顧誠玉,對芳哥兒下了手,那他不是兩個孫子都沒了?

再說顧誠玉的意思他明白,只要他聽話配合,芳哥兒以後的前程不會差。

一邊是小幺,一邊是芳哥兒,他只覺得自己的頭皮就要炸裂。

顧誠玉可不管顧長柏的糾結,人生有很多時候都要面臨抉擇。

只能選擇其中的一條,既然選擇了,那就得一直沿着自己選擇的路走到盡頭。

而路的盡頭不是黑暗就是光明,這就要看自己的決定了。

“我相信你知道該如何選擇。”顧誠玉只是冷漠地回了一句,就讓茗墨將人帶下去。

其實這根本就不用選擇,小幺在那些人手中原本就是生死難料。

就算顧長柏按照對方的要求去做,但這又能保證對方不對小幺下手?

再說一個已經快要弱冠的長孫,且在讀書上還有些天賦。一個還是沒長成的小娃,誰知道日後是個什麼秉性?

在這個朝代,這兩者之間根本就不能拿來比較。

古人對長孫的看重不消多說,更何況這個長孫並不是不成器的。

顧誠玉搖了搖頭,其實顧長柏一家也算是受了無妄之災,事情的起因倒是因為他。

也罷!只要顧萬芳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日後就在顧萬芳那兒補償些吧!

顧誠玉這次回家真是一刻也不得閑,朱龐他們知道顧誠玉家事繁忙,因此也不等他,直接帶人進山打獵去了。

顧誠玉怕他們遭遇猛獸,再三叮囑不能去內圍,又將茗墨和茗硯兩人也叫了去保護,這才放心。

“大人!外頭有葉家的族長求見。”茗墨和茗硯不在,顧誠玉見大順機靈,因此叫了在身邊隨侍。

顧誠玉聞言一愣,隨即讓大順將人帶進來。

沒想到這葉族長如此心急,他在靖原府最起碼還要待上二十來天。

他原本今日打算去一趟縣城,上次坐席時回春堂的劉掌柜等了他許久,一定是有事找他。

後來他家辦喪事,劉掌柜不在鎮上,回春堂只是派人來弔唁。

劉掌柜之前對顧家頗為照顧,他雖然已經成了朝廷官員,但劉掌柜之前雪中送炭的恩情,他還是要記在心裡的。

“葉族長!我家大人請您進去!”

大順打量了眼面前這個瘦小的老頭,雖然對方穿着料子極差的粗布衣裳,但他也不敢慢待人家。

能讓大人請進去的,哪是他能得罪的?

今兒大人身邊那兩個隨從不在,這正是他表現的好時機。

大人在上嶺村只能待上短短一個月,他要在大人回京城之前,讓大人對他滿意,繼而帶他一起去京城。

“哎!勞煩小哥!”

葉族長帶着他家長子和族中三個**歲的小少年,向著大順點頭哈腰道。

等顧誠玉見到葉族長的時候,不禁心中有些震撼。

葉知秋曾說過,他們葉氏族中十分貧困,就連族長家也無餘糧。

今日一見葉族長,顧誠玉才覺得葉知秋所言非虛。

連葉氏族長都穿着一件打着補丁的粗布衣裳,按理說去人家府上拜訪,總得將自個兒最新的衣裳穿出來吧?看來是連件新衣裳都沒了。

聽說葉族長早年也讀過兩年書,但後來右手受過傷,連字兒都寫不成,書自然也沒得讀了。

“小老兒拜見大人!”葉族長一進屋子,連坐在上首的人還沒看清,就拉着身後的三個少年和他家長子跪倒在地。

“葉族長不必多禮!快快請起。”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