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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奴才傳皇上的旨意,午膳擺在廣寧宮內。”

德安親自來了廣寧宮傳話,畢竟是將來的太后娘娘,德安哪裡敢怠慢了?

皇后聞言臉上終於多了幾分喜色,昨兒皇上直接宿在了景華宮內,不曾踏足廣寧宮一步。

今兒後宮就有傳言,說皇上是被逼無奈才選了二皇子為太子。

但內心十分不滿意,所以才沒給皇后娘娘好臉,踏進廣寧宮一步都不樂意。

為了這事兒,她剛才還狠狠發落了幾個嚼舌根子的,只是還沒找到源頭。

其實不用查,她都知道是從哪裡傳出來的,無非就是另外三家而已。

靜貴妃和賢妃都十分可疑,皇后可不認為這兩人會就這般善罷甘休。

而靖王那,皇后也不敢小看。自從上次皇兒和她說過老四在暗地裡操控朝堂之後,皇后對靖王就十分防備。

會咬人的狗不叫,越是看起來無害的,就越是陰險狡詐。

靖王雖然沒了母妃,但他在宮裡的探子肯定不少,說不得這消息就是老四傳出來的。

“勞煩陳大總管親自跑了一趟。”對於皇上身邊的紅人,皇后也不得不給幾分顏面。

皇后看了身邊的嬤嬤一眼,姜嬤嬤立即會意,上前將一個荷包塞給了德安。

德安也沒推辭,迅速地將荷包放在了袖子里。

“皇后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德安剛才拿着荷包捏,覺得裡頭沒什麼分量,那肯定就不是銀子。

不是銀子能是什麼?當然是銀票了。也不枉他在皇上面前為皇后說了不少好話,想來皇后娘娘也是心裡有數的。

等得到皇后娘娘的首肯比之後,德安滿面笑容地退了出去。

秦纓媛聽到今兒外祖父要來廣寧宮,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不禁又犯起了愁。

即便是她,想見外祖父一面也不容易。今兒外祖父終於要來廣寧宮了,可是她的事兒真的能當著外祖母的面說嗎?

她之前沒和外祖母商量過,貿貿然地將此事提出,事後外祖母會不會責怪自己?

畢竟母親之前和她透露過,外祖母想給她尋一門好親事,說不定現在已經看上哪位世家公子了。

再說這事兒如果成了還好,事後就算母親知道了,也拿她無可奈何。

可若是沒成,母親知道了,肯定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

秦纓媛畢竟是個姑娘家,婚姻大事原本就應該由父母做主,她的想法卻與世俗背道而馳,心裡不免擔心起來。

“什麼?你說你與顧誠玉已經私定終身?”皇上剛剛用過午膳,此時正在廣寧宮內消食。

昨兒為了安撫靜貴妃,從而忽略了皇后的感受。所以他今兒特地來廣寧宮用膳,好止住那些流言蜚語。

沒想到剛安撫完皇后,就聽到外孫女說了句讓他驚詫莫名的話。

“是!還請外祖父成全。”秦纓媛咬了咬牙,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向還在震驚中的兩人。

“你!簡直是胡鬧,本宮看你是昏了頭了,女兒家的名節何其重要?你怎地做出如此自毀聲譽的事兒來?”

皇后指着跪在地上的秦纓媛,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一旁的桂竹連忙上前為其順氣,卻被皇后一把甩在了一旁。

“皇上,纓兒不懂事,她只是看不上她父母給她尋的公子哥兒,這才胡言亂語。皇上您放心,臣妾從今兒起定當好好管教她,簡直太沒規矩了。”

皇后連忙看向皇上,焦急地解釋道。

“還請外祖父成全!”秦纓媛咬緊牙關不鬆口,反正已經說出來了,必然不能中途反悔,否則豈不是前功盡棄?

皇后被秦纓媛的倔強氣昏了頭,她捶着胸口淚如雨下。

“你這丫頭,你母親走前是怎麼交代你的?你就這麼任性,連家族和父母兄長都不顧了嗎?你怎麼對得起你母親啊?你母親為了你簡直愁白了頭髮,你卻還在外頭給她捅婁子。”

皇后用帕子擦了擦淚,這才有對着皇上說道:“皇上,您可別聽這丫頭胡說。她哪裡有見過那顧誠玉,左不過就上次在府上舉辦文會之時看了一眼,哪裡就能以身相許了?”

“她母親管她可嚴着呢!輕易不得出府的。”皇后瞥了眼皇上晦暗不明的神色,心中一緊。

皇上倒沒皇后這般沉不住氣,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嘆了口氣。

“你說你與顧誠玉私定終身了?那不若叫了顧誠玉來對峙,看看你所言到底是否屬實。”

皇上沉着臉,但語氣倒並不冷硬。

對這個外孫女,皇上一貫是寵愛的,對她也多了幾分耐性。

可往日里外孫女還算懂事,雖說嬌蠻些,但並不惹人厭,他反而喜愛對方的嬌俏和伶俐。

可今兒這番話卻顛覆了皇上的認知,他倒是沒想到這丫頭還是個膽大的。

秦纓媛面色一僵,顧誠玉可不知道自己心悅與他。若是叫來對峙,那豈不是漏了餡兒?

“外祖父將人叫來,他迫於您和外祖母的威嚴,哪裡敢說實話?”

“哼!他若是連承認都不敢,這樣的人還能將你嫁給他?”皇上冷哼道。

一看這外孫女的神色,他就知道對方說的什麼私定終身乃是是子虛烏有。

顧誠玉此人的秉性他還是了解一些的,先不說會不會做出私相授受的事來。但只要做了,就絕不可能不承認。

之前梁致瑞來御書房要將姚夢嫻說給顧誠玉的時候,顧誠玉沒提纓姐兒一個字。

若是纓姐兒與顧誠玉之間真的有什麼,那顧誠玉絕不會隻字不提。

再說一個受寵的郡主和一個不受寵的世家女,誰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怕不是這外孫女一廂情願,人家根本還不曉得容嘉郡主對他芳心暗許了,簡直是荒唐。

秦纓媛突然啞了聲,她在心中想着對策,外祖父英明神武,哪裡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哄騙得住的?

“哼!你一個姑娘家,無視自己的聲譽,還胡言亂語,簡直是有違婦道。你那些個女戒讀到哪裡去了?朕看你整日耍鞭子,將女戒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從今日起,你就在你外祖母宮裡罰抄女戒,等什麼時候想通了,朕再放你出宮。”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