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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說法是:蘇誠志這些年在鎮上當夫子截留下來的孝敬銀子。

柳玉立的爹,七叔公的長孫子柳東安聽到這個消息,又是皺眉又是搖頭,在路上正好遇到從縣城採買回村的袁騰飛爹娘,上前一步抓住袁寶強就大聲問道:“寶強哥,你家可有給過蘇秀才孝敬銀子,一般每次給多少銀子?”

袁寶強被柳春生問得一臉莫名其妙,家有讀書郎,給夫子孝敬自然不可避免,可就他家的家境能給的孝敬還真是有限,不過就是些尋常的東西,比如雞蛋米面就多也就是只雞或一條肉。

村裡各家的家境都差不多,每次給夫子送什麼孝敬,大家私下都會通個氣做到心知肚明,又何來孝敬銀子之說?

“東安,我家的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供騰飛讀書已經讓家裡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哪裡還有什麼銀子孝敬,能拿只雞出來當孝敬已經很不起了。”袁寶強一對濃眉揪成團,想了想急促地問道:“難不成蘇秀才有新的要求?”

柳東安搖了搖頭:“你急個啥,蘇秀才是啥樣的人你還不知道?既然已經收下咱們幾家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提新的要求。是這樣的……”

袁寶強聽完柳東安的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是哪個嘴賤的瞎叨叨!蘇秀才連逢年過節的孝敬都不怎麼肯收,更別說什麼孝敬銀子!

聽我家騰飛小子說過,鎮上有錢人家倒是想過要給蘇秀才銀子當孝敬,可是人家蘇秀才壓根就不收!”

柳東安和袁騰飛都是大嗓門,兩人這一番對話,很快就將這第二個傳言給破了。

只是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葛山村的各種流言蜚語很快就傳到了林溪鎮,給蘇誠志和鎮學堂的名譽都帶來了一定的損害。

得知消息,蘇誠志表現得十分淡然,蘇雲朵卻急得不行,找到柳東林商量了一番,決定由柳東林出面請鎮學出面澄清此事。

蘇誠志在鎮學教書的口碑一向很好,不但學識好對學生也十分和藹,若非那個肺癆的診斷,鎮學的堂長也不會捨得辭退他,加之林溪鎮學堂的堂長是個極愛名聲的人,自是容不得傳出這樣的流言。

不等柳東林找上門去商談,堂長就已經先一步做出反應,親自出面做了一番澄清,又有鎮學的家長做證,這個流言雖然不能立時銷聲匿跡,卻也沒再掀起更大的風浪,讓蘇雲朵長長地舒了口氣,原本因蘇誠志被辭退的那口鬱氣也得到了極好的緩解。

第三種說法就與早已過世卻在世時最疼愛蘇誠志的爺奶有關。

這日村裡兩個大嘴巴的婦人,不顧大冷的天站在槐樹下頭碰着頭說得十分起勁。

一個說:“聽說蘇秀才的爺奶臨死前特地留了一大筆家財給他。”

另一個則說:“何止是留了家財,我聽說那兩老的還給蘇秀才留了一張藏寶圖,據說只要找到藏寶圖上的藏寶洞,洞里藏着老蘇家幾輩人積攢下來的金銀財富,老蘇家逃難着埋下的!”

“……”

若蘇雲朵在場的話,一定能認出這兩人婦人。

那個一說話就唾沫四濺的婦人與小楊氏要好,平日里最喜張家長李家短的說些閑話。

曾經想用自己的綉品以次充好混入寧氏的綉品中意欲賺取更多的銀錢,結果小楊氏還沒出門就被寧氏發現,為此這個婦人就恨上了寧氏。

另一個婦人則是與余氏有些關係,她與余氏同村又有些姻親關係,一向與余氏走得親近。

這兩人大冷的天在槐樹下說得這麼起勁,她們沒什麼目的才怪。

這不,這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起勁,正好就有人從槐樹邊路過,於是蘇誠志爺奶不但給蘇誠志留了大筆家財,還給他留了一張老蘇家逃難前埋下的巨額寶藏的藏寶圖,很快在四村八鄉傳得紛紛揚揚,而且有越傳越烈的趨勢。

更令人憂心的是以往一年裡難得見到幾次陌生面孔的葛山村,最近時不時出現些陌生面孔。

蘇家這個獨居的小院子附近甚至後山坡也開始有了人跡,這就給蘇家甚至整個葛山村帶來了很大的危機。

蘇雲朵很不想理會這些離譜得不成樣子的流言蜚語,可是眼看着引來越來越多覬覦的目光,連後山山坳的秘密也有可能提前曝光,這就讓蘇雲朵不能再忍。

流言來源,不用猜也知道到底來之何方。

這是看着陸瑾康他們回了京城,寧忠平也好幾日沒出現在葛山村,讓老宅那邊以為蘇家一家子的婦孺弱小沒了依仗好欺負了,於是耐不住又開始暗戳戳地動起了陰暗的心思來了。

好,很好!

那就讓他們嘗嘗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

蘇雲朵磨了磨後槽牙,老天讓她穿越而來,可不是讓人欺負的,既然老宅那邊意欲將他們這一房往危險中推,那就別怪她以其人之身還其人之道,非得給老宅一個迎頭痛擊不可。

蘇雲朵鬥志昂揚,要以牙還牙保護家人的安全,作為一家之主的蘇誠志自然也沒有閑着,這紛紛揚揚的謠言來源之何處,蘇誠志心裡再明白不過。

他和寧氏一向與人為善,幾個孩子也從來不與村裡的孩子發生糾紛,這事兒壓根就不需要用腦子想,他都明白流言來自於老宅。

只是這些謠言傳得如此離譜,是蘇富貴主導還是楊氏主導,就令他有些費思量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就算蘇富貴不是那個主導者,至少這事也得了他的默認,若不然斷不會在爺奶去世二十年之後才冒出這樣的說辭。

老宅那邊既然不能與自己和平相處,那麼他真的還用再繼續遵循那個誓言嗎?

可是想起那對疼愛他的老人,蘇誠志的心裡不由地又有些猶豫。

蘇富貴和楊氏對他不仁,他能對他們不義嗎?可是他又實在不能放任事態繼續這樣惡化下去,他更不能眼見着家人因此陷入危境而熟視無睹毫不作為。

該如何出擊才能給那些不願意消停的人以打擊,又能打碎流言蜚語,無論是蘇雲朵還是蘇誠志都覺得必須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