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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蘇雲朵不至於開口閉口都是發家致富,可是在不多的相處中,陸瑾康還是感覺得到蘇雲朵心裡想得最多的是如何發家致富,如何把藥材種植做大做強,她怎麼可能會去當醫女。

既然蘇雲朵不準備當醫女,她兩相懂的醫術足夠對付後宅的那些陰私,又何必非要給孔老當弟子?!

“那個蘇家在燕山府還有什麼沒人?”陸瑾康再次轉移話題。

老蘇家和林陸虎聯合起來想要搞死蘇誠志的事,因為火燒山坳的緣故,又因為老大夫出手的那張拜貼,早在事發之後就由護衛通過專門的渠道快速送進了鎮國公府,陸瑾康自然知道得十分清楚。

“長房還有個出嫁的女兒叫蘇雲玲的,據說人還不錯,倒不像老蘇家的人,庭審前一日倒是來葛山村求過丫頭,被丫頭一句話頂回去了。

刑部核准的斬令和流放令傳回秀水縣的時候,蘇秀才也往縣衙的大牢里走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後來才知道,那家人居然要讓蘇秀才出面將那幾個小的撈出來,放在蘇秀才名下……”說起此事老大夫直搖頭,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當日蘇誠志決定去探監的時候,他就勸過蘇誠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惜人家卻執意要去見這也許是最後的一面,結果卻把他自己給氣着了,還好他身邊有個解花語一樣的女兒,又是勸又是哄的總算讓蘇誠志釋懷,若不然還不知會不會被氣得倒下。

“那家人的臉還真是大的!不過蘇秀才這人……嘖……”最終陸瑾康只是嘖了一聲,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心裡卻替蘇雲朵不值,人家都買兇想要他的命了,他居然還跑去探監?這都什麼人啊!

這樣一想比起蘇雲朵來,他自己的境況似乎也沒那麼糟糕了。

他那個爹雖然與他不親,也有些嫡庶不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算拎得清,更何況他還有疼愛他的祖父祖母、姑母和聖上。

蘇雲朵有什麼?一個家徒四壁的家,一個心軟的有些是非不分的爹,一個懦弱的只知道以夫為天的娘,還有三個年幼的弟弟,想想都替她覺得累!

越想越覺得心疼是怎麼回事?!

陸瑾康悚然而驚,他不會是喜歡上那個有些乾癟的小丫頭了吧。

不,不可能!

他只是不希望看到那個爽朗乾脆又能幹的小丫頭失去了那份靈動,那可是他在京城找不到的別樣風景。

對,就是這樣,也只是這樣!

“……公子?”陸瑾康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老大夫說了半日也沒聽到他一句迴音,不由略略提高了聲音。

“嗯?”陸瑾康有些疑惑地看向老大夫,顯然沒聽到老大夫此前說的話。

老大夫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這人定然是累了,有些事待他休息過來再說也不遲,於是老大夫將話咽了下去,催促陸瑾康先去休息。

陸瑾康一覺醒來已經過午,九兒伺候他洗臉更衣,就去廚房跟蘇雲朵要吃的。

雖然已經過了飯點,不過廚房的灶上卻依然壓着火溫着菜,很快一份熱氣騰騰的午餐就送到了陸瑾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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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可是為什麼多半是蔬菜?那麼多幹活的人,居然只有那麼一個葷菜?

看着面前的菜,雖然色香味俱全,可是一向無肉不歡的陸瑾康拿着筷子卻有些不知該不該下筷,半晌才夾了一筷子唯一的葷菜紅燒雞塊放入嘴裡慢慢咀嚼,卻發現壓根就不是什麼雞塊,而有幾分想雞塊的豆製品,味倒是有真有雞的味道,可是替代品總歸是替代品,一時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不是哪裡得罪了那個丫頭,似乎沒有吧!

將筷子往桌上一放,陸瑾康冷冷地看着九兒:“中午大家都吃的這個?”

九兒有些蕭索地想要往後退卻又不敢,只得縮了縮脖子目光閃爍地說道:“這是蘇姑娘問過孔大夫之後特地費心為主子準備的。”

為了表示自己的無辜,九兒還特地將“費心”兩個咬得極重。

看來還真是那個丫頭搞的鬼!

好吧,既然是那丫頭“費心”準備的,那他就配合她一次,雖然他有幾頓沒吃肉了,此刻饞肉得很。

幾頓沒吃肉?陸瑾康的腦子在這幾個字上停頓了片刻,突然有些冷的俊臉上綻開了笑顏,他幾頓沒吃葷,先前又有些腸胃不適,自然不能大魚大肉,這一桌菜還真讓那丫頭“費心”了!

原本覺得索然無味的菜,頓時也就有滋有味起來了,九兒看着桌子上飛快消失的菜目瞪口呆,主子爺不會真的病了吧!

陸瑾康剛剛放下筷子,老大夫就找上門來了,從寧忠平那裡得知蘇誠志的身世,他原本想寫封書信給鎮國公,想了許久還是覺得當面說比較合適。

既然陸瑾康過來了,把這事說與陸瑾康,讓他轉告也不錯。

“你是說,蘇秀才有可能是我姑祖父的庶子?!”陸瑾康聽了老大夫的話,眼睛瞪得老大。

老大夫將那日在柳氏祠堂前公開的有關蘇誠志的身世告訴陸瑾康,同時告訴陸瑾康的還有寧忠平去年去京城裡打聽到的有關消息。

目前掌握的各種證據,蘇誠志有極大的可能就是鎮國公府那位姑太太的庶子,也就是說那位姑太太是蘇誠志的嫡母。

蘇誠志除了眼睛像老蘇家的人,長相有幾份像京城那個蘇家的人,長相與蘇誠志有七八分相似的蘇雲朵,自然也隨了京城那個蘇家的人。

難怪總覺得無論是蘇誠志還是蘇雲朵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還有這樣的淵源。

陸瑾康自然不可能見過那位死於北地動亂的姑祖父,卻聽說過那位姑祖父有個剛剛出生就面臨戰亂的庶子,那是姑祖父的唯一香火。

陸瑾康的那位姑祖母雖然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跟着姨娘逃難的庶子,將近三十年過去了,卻一無所得,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

陸瑾康十分興奮,卻也知道這事急不來,要不然老大夫和寧忠平又何必一直隱而不報。

蘇誠志到底是不是姑祖母一直在尋找的那個庶子,第一步就是得想辦法將蘇誠志手上那塊玉佩拓個模子送給姑祖母,可是怎麼樣才能拿到那塊玉佩呢?

陸瑾康表示很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