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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窯口,蘇雲朵才發現自己這一路說一路走倒是將蘇潔婷一行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看蘇潔婷一行還在幾十丈遠處慢悠悠地走着,蘇雲朵不由搖頭輕笑,決定還是不等蘇潔婷了,先進酒窯看看情況,早些查明原因也能早些放心。

“朵朵,你說了那麼多,這酒酸了可有解救的法子?”一路跟着過來的寧忠平開口問道。

“這要看葡萄酒發酸的程度和發酸的原因。若只是微微發酸,自是有解救的法子,這法子倒也不難,只要稍加處理即可。若是已經成了醋,那自是沒法子解救了。”蘇雲朵稍稍想了想對着寧忠平嫣然一笑道。

“啊,那,那豈不是糟蹋了?”寧忠平心疼不已,zhāngpíng安更是愧疚不安,兩人異口同聲道。

存在酒窯里的酒,一罈子少的有十斤多的上百斤。

雖說酒坊的葡萄酒剛剛上市,因量少味優,在京城貴人圈裡已經就有了相當不錯的口碑,就算是差一等的壓榨酒那也是高價,成了醋自然賣不出價,可不就是糟蹋了嘛。

“那倒未必。”蘇雲朵只說了這樣一句,卻再沒有繼續說話,只是讓zhāngpíng安將他挑出的酒罈子一個個打開查驗酒液發酸的情況。

一番查驗下來,蘇雲朵的心裡倒是有數了,情況並不嚴重,其中只有一罈子已經可以直接當葡萄醋,其他的都還可以補救。

當然為了慎重起見,除了被zhāngpíng安挑出來的那幾壇,其他的酒也得進行抽檢,不過今日時辰已晚,抽檢的事自然放在明日進行,已經有些發酸的葡萄酒自然是儘早進行處理方才妥當。

蘇雲朵在得知是酒液發酸的時候,就已經開動腦筋理出了處理方案,就這個處理方案,又與zhāngpíng安和寧忠平商量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將各人的分工定了下來。

紫蘇過來請他們去前面的大院子里用膳的時候,蘇雲朵方知時辰接近酉正,外面的天早已經暗了下來。

進了酒窯蘇雲朵一頭就扎進葡萄酒的處理之中,這會兒才想起蘇潔婷來,趕緊四下尋找,卻連蘇潔婷的丫環都不曾看到。

這人不會因為自己沒有等她就生氣的跑了吧。

“姑娘是找姑太太吧,她見你正忙着,早早就回前面院子里休息去了。”紫蘇見蘇雲朵四下張望,猜她是在尋找蘇潔婷趕緊道。

“自己去前面了?”蘇雲朵很是驚訝,想起陸老太太和石氏曾經的警告又問道:“可有帶了酒?”

紫蘇點頭爾後又搖頭:“酒倒是沒看到,不過姑太太的臉色像是剛剛喝了酒的。”

好吧,這貪酒的見了酒沒抱了酒走已經算是很克制了,來了酒窯真能讓她滴酒不沾嗎?

“剛才姑娘查驗的時候,姑太太讓奴才給她嘗了些酒。”跟在zhāngpíng安身邊打下手的小廝見蘇雲朵終於問起蘇潔婷,趕緊過來報告。

還好還好,只要蘇潔婷不是偷偷從酒罈里自取飲用就好,免得她還要當一次偵探查探蘇潔婷到底偷飲了哪一壇酒。

一行人回到前面休息院子的時候,果見蘇潔婷面帶紅霞,也不知是酒量還淺還是不只喝了一杯,反正一看就是喝得略高了些。

好在只是略高了些,此刻還能端得住,並沒有什麼失態之舉,見蘇雲朵過來,還細細地問了葡萄酒的情況。

蘇雲朵自不會與她細說,只說問題不大,大約明日晌午就可以處理完畢,最遲後日即可回城。

“不急不急,慢工出細活。這莊子風景不錯,多住兩日也無防。”蘇潔婷笑眯眯地看着蘇雲朵,那樣子像是對蘇雲朵十分滿意。

深秋的莊子里能有什麼風景,地里的稻穀已經收割入庫,地里剛剛翻耕過,露出黝黑的泥土,這算得了什麼風景?

蘇雲朵知她還是喝得有點高了,自不會與她爭辯,反而順着她道:“姑母喜歡這裡,想多住幾日都使得,只是莊子里到底條件簡陋了些,侄女兒只怕委屈了姑母。”

蘇潔婷打了個酒嗝,似乎自己都被這個酒嗝給驚了一下,捂着嘴笑了笑道:“不委屈不委屈,只要侄女兒能多給我喝上一盅葡萄酒,我自是快樂似神仙。”

好吧,這人還真是喝得有些高了。

好不容易哄着蘇潔婷用了些晚膳,又哄着她去歇下,蘇雲朵這才抽身來到酒坊。

此時匆匆用過晚膳就分頭行動起來的zhāngpíng安和寧忠平,已經在酒坊的倉庫外面靠近引水池的地方壘起幾個大灶,彭庄頭也帶着人送來了幾口大鐵鍋。

“這樣隔水煮就能去酸?”寧忠平有些擔憂地看着大鐵鍋里似開非開的水問道。

蘇雲朵緊盯着鐵里的溫度,指揮燒火的紫蘇和zhāngpíng安增減柴火,一邊還不忘給大家解釋:“只要將酒加熱在微微燙手的程度,便可以殺死那些讓酒酸敗的微小生物,從而延長酒的儲存期。

當然還需要根據酒的酸度適當添加雪花糖,這個溫度也不能高。

經過這樣蒸煮的酒還有個好處,會變得更加醇厚也更醉人。”

鐵鍋架好之後,留在這裡的只有蘇雲朵信重的幾個人了,比如zhāngpíng安,比如紫蘇,蘇雲朵自不會藏私。

蘇雲朵採用的這個葡萄酒定酸法就是巴氏滅菌法。

所謂的巴氏滅菌法就是在不破壞物質的前提下進行的低溫殺菌。

“煮過之後的酒,需要注意些什麼?”今日的經歷讓zhāngpíng安很有感觸,明明蘇雲朵比他還小,卻比他懂得更多,處理事情來也更加從容,這讓他更是如飢似渴地想要多學些東西。

“等酒液冷下來之後,與平常的酒一樣密封冷藏即可。”蘇雲朵對着zhāngpíng安微微頷首。

zhāngpíng安又向蘇雲朵請教了些葡萄酒釀造、貯藏和取用等方面的問題,蘇雲朵覺得能解釋清楚的自是一一給出解答。

一些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太確定的問題,幾個人就在這裡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得熱火朝天。

他們的討論雖然十分投入聲音卻壓得很低,同時還要分心注意蒸煮的火候,只是沒有及時發現特地從城裡趕來的陸瑾康主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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