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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禁軍押送齊林沖和齊思思遠去,蘇雲朵心情極佳地從馬車上下來,卻被寧忠平趕回了馬車:“你這麼快過來幹什麼?快回馬車上去,待這裡清理乾淨了再說!”

蘇雲朵前世是學護理的,這種斷胳臂少腿的場面並不是沒見過,只是不好逆了寧忠平的一番好意,自是乖乖地準備回車中坐着。

回車裡坐着以前,蘇雲朵卻拉着寧忠平上下打量了一番。

雖說寧忠平今日特地穿了身玄色衣袍,卻依然能看出衣袍上沾染的血跡。

寧忠平自是明白蘇雲朵心裡所想,笑着抖抖手跺跺腳,又拍了拍胸膛朗聲一笑自豪道:“放心吧,小舅的身手你還不了解。平安侯世子帶來的那幾個人雖說武力還不錯,對於小舅來說不過幾個小毛賊罷了,哪裡有那個本事傷我?!”

蘇雲朵的視線卻牢牢地定在寧忠平的左胳臂上,那裡有一道被刀劍划過的明顯痕迹。

寧忠平雖說事先收拾過一下,卻沒想到還是被細心的蘇雲朵發現了,身子不由側了側,自是想將那道劃痕給遮掩過去,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還說沒傷到,那左胳臂上是怎麼回事?”蘇雲朵的眼圈不由微微有些濕潤。

寧忠平的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幾度:“不過是一時疏忽,讓那毛賊給划了一刀,放心,絕對只是皮外傷。”

預感到這次前來楊家集可能會比較熱鬧,蘇雲朵自是帶了藥箱,備了各種用途的藥丸、藥粉和藥膏還有烈酒、紗布、棉球等醫護用品。

既知寧忠平傷了左胳臂,又怎麼容他離開。

轉身吩咐紫蘇拿來藥箱,蘇雲朵立時就要給寧忠平療傷。

寧忠平知道蘇雲朵在某些方面是極其執拗的,無奈之下只得主動露出受傷的左胳臂,任由蘇雲朵用了烈酒清洗消毒再灑上藥粉用紗布給他包紮。

確定寧忠平再無其他傷口,蘇雲朵這才放了寧忠平離開,自己也乖乖地回到車裡坐好。

“還要舅爺只傷了左胳臂,而且只是皮外傷。”紫蘇長長地鬆了口氣,隨即又有些擔心自己的那位前主子:“也不知大公子那邊怎麼樣了。”

“表哥武藝超凡,當不會有事的吧。”蘇雲朵原本還不覺得那麼擔心,被紫蘇這麼一提,心裡不由也擔上了一些心事。

紫蘇伸頭往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陸瑾康的身影,卻吸了一鼻子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不由嘟着嘴埋怨道:“難聞死了!就說晚些過來,姑娘偏不聽!”

水嬤嬤雖說被面前慘不忍睹的現場給驚得不輕,也被血腥味沖得直作嘔,在聽了紫蘇的話後卻微微一笑道:“你跟着姑娘也有一年多了,難道還不知道姑娘的膽量和性情?若不是舅爺強逼着姑娘,姑娘壓根就不想過讓紫月給自己當替身。”

說到紫月,也不知那生猛的丫頭有沒有受傷,蘇雲朵不由重新打開車簾向外張望,卻正好看到遠遠往這邊過來的陸瑾康。

也不知是不是蘇雲朵的錯覺,只覺得此刻的陸瑾康猶如一把出鞘的劍閃着冷芒,冷冽而鋒利,可是在他發現自己正撩開車簾看着他的時候,身上的冷冽和鋒利瞬間就溫和了許多。

陸瑾康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上下打量着蘇雲朵,見她臉色正常並不驚惶恐懼之意,心裡頓時說不出來的滿意。

她陸瑾康的妻子,未來的鎮國公夫人,自當如此!

不過對於蘇雲朵這麼緊着趕過來,陸瑾康還是有些不太滿意,捨不得斥責蘇雲朵,轉而被斥責的自然是紫蘇了:“怎麼搞的?不是讓你們先在楊家集等着,待這邊事了再過來?”

“這事不怪她們,是我要跟着齊思思過來的,既然發現齊思思跟着過來了,總得防着她在你們背後使壞。”蘇雲朵趕緊替紫蘇解圍。

這事的確不能怪紫蘇,當她發現齊思思居然也在楊家集,而且遮遮掩掩地帶着人往莊子這邊來,蘇雲朵怎能不防備?

陸瑾康看着替紫蘇解圍的蘇雲朵,聽着她的理由,雖說知道就算齊思思在背後亮刀,他們也是無懼的,可是蘇雲朵的心意卻填滿了他的心房,那麼真切又那麼溫暖,可見蘇雲朵的心裡也是有他這個人的。

如此一想,陸瑾康的心情快要飛起來了,心念微轉垂眸看了眼因為自己靠近略有些不太自在的女子,不由挑高了眉頭:“表妹剛才可是在尋我?”

蘇雲朵的臉騰地紅了,這人怎麼就能如此不要臉,這裡除了坐在車轅上的車夫,車廂里還有紫蘇和水嬤嬤呢,她才不相信陸瑾康會不知道!

忍住對着陸瑾康翻白眼的衝動,想起這人剛才也是經歷了一番打鬥,趕緊斂神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一番打量心裡不由微微一緊,陸瑾康身上的血跡並不比寧忠平少,可見剛才他那邊的打鬥也十分激烈。

蘇雲朵再顧不上尋找紫月,趕緊從車上下來,對着陸瑾康又是好一番打量,卻發現這人的身上雖說血跡不少,身上的衣裳卻十分完整,不見一絲破裂之處,顯然他身上的這些血跡都是別人的。

“放心,我並沒有受傷。”蘇雲朵的打量那麼明顯,陸瑾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與寧忠平一樣做了幾個略有些幼稚的動作,然後一臉自豪又坦然地說道。

既然陸瑾康沒什麼問題,蘇雲朵的心也就放了下來,自是有了心思詢問紫月的情況。

“紫月傷了點傷,後背被砍了一刀,已經送往莊子醫治,放心,傷並不重。”陸瑾康將紫月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下。

雖說陸瑾康明確告訴蘇雲朵紫月的傷勢並不重,蘇雲朵還是決定趕緊前往莊子,她身邊帶的可都是在神醫谷的藥方基礎上經過她自己改良的好葯。

陸瑾康默默地看了蘇雲朵一眼,爾後對着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的幾個人招了招手,待來人近前來,這才指着其中的一個中年男子道:“這位就是那個莊子的庄頭,姓林單名一個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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