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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一指李一平,“把他抓了,丟京兆府去審審!”

林六應了一聲是,上前就要拿人。

敖太師不能眼看着女婿被抓,敖府的侍衛們上前,將李一平護在當中。

“郡主進門時,不是說是來找馬的?”敖太師嘲諷地看向林曉。

“是啊,我的馬鼻子靈,能聞到北齊姦細的味道。它哪裡都不去,就跑到你府里,你女婿又跟北齊女姦細勾結,我看你女婿肯定不是好東西!”

一匹馬聞得到姦細的味道?敖太師冷笑一聲,“郡主拿我們當傻子嗎,馬能聞到味道?”

“你又不是馬,你怎麼知道它不能?”林曉挑眉,“你若心裡沒鬼,怎麼不讓我們見王氏?她知道誰是姦細,被你滅口了?”

敖太師看林曉胡攪蠻纏就要見王氏,給站在最後面一個不起眼角落的一個小廝使了個眼色,“郡主既然要見,我讓人將王氏帶來就是。”

林曉眼尖,看那小廝縮到花叢後遮掩身子,躲躲閃閃往後面跑,一腳蹬碎了腳下的一塊石板,踹起來將那小廝給壓住了。

林六和裴叔業們想要抓住李一平,卻被敖府的護院侍衛們遮擋。

林曉看着不斷往後躲藏的李一平,就是這傢伙害了王氏!看林六和裴叔業們被敖府侍衛纏住手腳無法得手,上前一手一個將那些侍衛們往後丟,很快就疊羅漢一樣在後面堆了一摞。

敖太師一閉眼,又來了!他得有多少個高手,才能制住林雲曉?

林曉走到李一平跟前,李一平轉身想跑,沒跑出一步就雙腳懸空,被林曉咚一下扔到了奶娘的屍體前。

李一平雙腳撞到地面,覺得兩條腿一痛。原來的斷腿骨頭還沒長好,本就無力靠着另一條腿撐着。現在他就覺得另一條腿也鑽心似的痛,雙腳無力。

他自己沒看到,其他人一看他兩條腿腿骨扭曲,顯然是兩條腿骨都斷了。

李一平“啊”一聲痛叫,雙手撐地,痛得彎下腰,腦袋磕在奶娘身前的泥地上,整個人跪着蜷縮在那兒。看着就像在給奶娘下跪。

侍衛們也是人,看郡主這出手,手中刀揮舞着,卻沒人敢上前砍。敖太師給的銀子再多,也得有命花啊。

林曉不再管這些人,順着剛才書童跑的方向往那邊的房子跑去。

此時王氏所住的院子里,王氏所住的正房房門緊閉,站在院子里,還能聽到裡面的掙扎嗚咽聲。

正房中,敖有信的幾個妾室正按着王氏的手腳,將她往床上搬。王氏的兩個大丫鬟拚命想要護主,可旁邊四五個婆子將兩人死死按住。

“放手!我家小姐可是王家的嫡女!嗚嗚~”一個丫鬟叫了一聲。

“你們還做夢等着王家來人啊?王家若是要來人,早就來了。逃出去的小丫頭,已經去王家求過了吧?王家人在哪裡呢?二少奶奶,你倒是叫一個來我們看看啊。”一個受寵的妾室嗤笑一聲,端起桌邊的碗,“快按住她!少夫人,太師吩咐了,您得了瘋病,我這就喂您吃藥!”

另一個妾室誇張地叫了一聲,“哎呦,每次四時八節王家都要來人探望。我們還以為二少奶奶是王家的掌中寶,沒想到,王家是為了巴結太師府呢。一群牆頭草,還不如一條狗呢,狗還知道護犢子吧?”

王氏正在掙扎的身子,聽那妾室問“王家人在哪裡呢”,身子一震,僵直着再也未動,轉頭看向地上的兩個丫鬟,兩行眼淚落下,自己父親是什麼德性,她還不知道嗎?這樣忍辱偷生,還有什麼意思?

她轉頭對外大叫,“母親,大嫂!我喝葯,求您們放紅雲和紅霞一條生路吧!”

“二少奶奶還做夢啊?太師吩咐了,您身邊的人一個都不許留!”那妾室嬌笑一聲,“您當自己還是二少奶奶,隨時可以吩咐人啊?”

“你們……你們這些賤婦!少奶奶從沒慢待你們過!”

“你們會遭報應的!”兩個大丫鬟哭聲叫喊。

“你們幾個還不快堵住她們嘴!”有妾室沖那幾個婆子喊。

幾個婆子不敢怠慢,手上加勁拉住兩個大丫鬟,有人掏出汗巾去堵她們的嘴。

王氏慘笑一聲,“紅雲,紅霞,是我害了你們!”不再掙扎,只看着那葯碗,等着喝下。

端葯的妾室捏住王氏的下巴,端着的滾燙的葯,晃蕩着一半倒到王氏的臉上,“哎呦,我不太會伺候人,二少奶奶別見怪。”

韓氏看着緊閉的房門,聽到房中王氏和那些妾室的話,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乍一聽到王氏竟然對外通風報信,將敖有期置於險地時,她只恨不得生吞了王氏。

可如今眼看着王氏在房中要死了,兔死狐悲,她又有了兩分不忍,還隱隱有些心寒。

王氏嫁到敖家後,不受夫婿喜愛。敖有信的妾室,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些年,她是看着王氏一日日如枯萎的鮮花般,不復少女時的明媚。每日早起燒香,晚上念經禮佛。若換做是她,這日子只怕一天都熬不下去了。

她與王氏一樣,都是家族為了巴結上敖府這棵大樹,才巴巴地結親。她們好歹都是官家千金,可敖家弄死一個兒媳,竟然與弄死一個奴婢一樣隨便。

她不由唇亡齒寒,若有朝一日她落到王氏這地步,是不是也會被悄無聲息的害死呢?

鍾氏聽着房中的聲音,搖搖頭,對韓氏說,“走吧。”

不是她沒有惻隱之心,而是這是敖太師的吩咐。敖太師吩咐王氏身邊的人都不許留,她們誰又敢私自做主饒了王氏的丫鬟?

韓氏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一眼。

站在兩人身後的敖玉瓊冷笑一聲,“大嫂還可憐這種吃裡扒外的賤人啊?”

“玉瓊,好歹那還是你二嫂!”韓氏忍不住說了一聲。

“二嫂?這賤婦哭着求着要嫁到我們敖家來,還敢吃裡扒外!二哥若是在家,早就休了她了,二哥會被下天牢,就是她克的!二嫂?我呸!”敖玉瓊狠狠啐了一口,“大嫂想要認這樣的妯娌,可得想清楚,你站的可是我們敖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