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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和寧澤天去看鐘豫,顧明峰一咬牙,還是打算先去將那兩個王府侍衛查問一番,三人匆匆出門,與王府總管走了個頂頭,王府總管避讓一旁行禮,那老大夫也跟着行禮。

總管聽着腳步聲遠去,估摸着聖上和郡主走開了,才敢起身,回頭對大夫說,“老先生,您跟我這邊走。”

那老大夫顫巍巍起身,看着路盡頭,“剛才那兩個好大的威風啊,見到總管竟然理都不理。”他是安城中有名的外傷大夫,可給住在平王府的主子看病倒還是頭一回。

畢竟王府的主子們,出門侍衛前呼後擁,回府僕從如雲,實在沒什麼受傷的機會。

老大夫一把白鬍子,頭髮雪白,看着至少也有六七十歲了,還挺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他住在安城,也是見過王府總管的威風的。

安城是平王封地,若沒有流寇這事,在安城,平王府總管可比太守還威風。據說總管到了太守門前,太守都要親自出府迎接的。

總管笑道,“我一個奴才哪敢說什麼理會,能見到一眼都是我們的造化。”

大夫停下腳步,“老朽聽說義軍中出了位真龍天子,莫非就是……”陽城的異象,如今各處都在傳,什麼真龍天子腳踩祥雲、騰雲駕霧現身天王台,現身後百鳥齊鳴、有天帝手書的真龍天書現世,說的有鼻子有眼。

安城離陽城近,老大夫聽從陽城來的親眼見過異象的人說起過,聽王府總管這麼說,老大夫馬上猜想到那位應該就是林天王了。

總管得了平王吩咐,不敢多嘴泄露聖上身份,只一笑抬手,“老先生,快請跟我來吧。”

老大夫也是有眼力見的,不敢再多打聽,看完今天這一趟診,若看的好,賞金是少不了。他連忙將藥箱在肩膀上挪了挪,跟總管說,“小的明白,總管請,小的一定盡心看診。”

“有勞先生了。”王府總管客氣了一句,趕緊往府中帶,寧世子還躺床上等大夫呢。

林曉跟寧澤天回到院中,鍾豫已經醒了,正躺在床上,邊上守着一個大內侍衛。豪門聯姻:獨愛新娘

那大內侍衛看到是郡主和聖上來了,連忙行禮讓開地方。

林曉看鐘豫臉色還是跟剛大門口看到時一樣白,精神也不好,“小歸,你怎麼昏倒在假山上了?”

“末將……末將不知!”鍾豫只覺自己渾渾噩噩,毫無印象,“末將當時是想去看看巡防的,走着走着,頭一痛……”

“你就暈倒了?”

“不,末將當時沒暈倒。末將覺得頭痛,胸口翻滾,就……就用力捏了傷口一下,感覺人清醒了些,可後來,好像……好像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咬緊了腮幫子,猶豫片刻,“聖上,聽說寧世子遇刺了?”

“是啊,就在離你昏倒不遠的地方遇刺的。”

寧澤天卻是看著鐘豫的袖子,鍾豫的袖子上,赫然有一道裂縫。

鍾豫掙扎片刻,讓那大內侍衛退下,低聲說道,“聖上,郡主,末將……末將……”他一咬牙,“末將的蠱毒,可能又發作了。”

“啊?不是很久沒動靜了嗎?”她還以為隨着人活動,能將蟲子給代謝掉呢。林曉蹲下身,側耳細聽,“我沒聽到蟲子爬動的聲音。”

“蟲子爬動的聲音人怎麼能聽見?”寧澤天拉起林曉,“你這成何體統?”

林曉起身,“只要蟲子在爬,我肯定能聽見,可我沒聽到他身上有蟲子爬啊。”

“蠱毒要這麼容易解開,那還算什麼南夷秘術啊?”寧澤天對蠱毒也所知不多,可也聽說過這是南夷巫師才有的本事。

“小歸,你怎麼知道你蠱毒發作了?難道你看到我,又有感覺了?”

這讓鍾豫怎麼回答?

知道中的是情蠱後,他本以為自己只要不去想,就能控制住蠱毒。

可最近,他卻發現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每日恨不得時時刻刻守到郡主身邊,見到了覺得還不夠,還想更親近些。一入夜,腦中就是郡主的身影。只要一看到郡主與其他男子親近,腦中會冒出一個聲音:殺了他!殺了他!血刀客

那聲音每日都挑唆着他殺人,尤其是看到郡主與聖上待在一處時,他的殺意就更濃。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卻又無法可想。每次那個要他殺人的聲音冒出時,他只能靠着痛意喚醒自己,今日他本想陪郡主出城的,可牛青山跟着郡主走了,再看到寧允之和郡主走得那麼近,他心中更抑制不住殺意,才會拿bǐshǒu刺自己的手臂,以痛讓自己清醒。

寧澤天看鐘豫張口結舌不知如何說,將林曉拉到自己身後去了,這種話,讓人子歸如何回答?

林曉就好奇這情蠱到底會如何發作,她以前聽人說過春yào,說吃了春yào一定要ooxx才能解,這情蠱難道也是一回事?

可她總不能跟鍾豫滾一回床單來驗證吧?

“末將……末將會想殺人。”鍾豫看郡主那往自己下身看過來的視線,下意識揪住被子,趕緊回郡主的話。

中了情蠱想殺人?

寧澤天臉色一凝,“子歸,你好好想想,剛才寧世子遇刺了!”

“不是末將!末將捏了自己傷口後,腦子一直清醒,也沒有殺意……”鍾豫醒來知道寧允之遇刺後,一時也曾懷疑是不是自己下的手,但他思量再三,總覺得自己神智一直很清醒,沒有想殺人。

“那就奇怪了,腦子很清醒,怎麼還會暈倒?”林曉覺得這話邏輯不太對。

“末將最後覺得頭有些刺痛,對了,末將還聽到有人喊抓刺客,隨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鍾豫皺緊眉頭回憶。他那時覺得自己胸中殺意翻滾,生怕自己做出什麼錯事,就狠狠捏了胳膊上的傷口一下。那傷口是剛拿bǐshǒu扎的新傷,這一捏傷口裂開,劇烈的疼痛讓他無心再想其他,只顧着忍痛。

迷糊間好像聽到前院混亂,等他想細聽時就覺得頭被針扎一樣,再然後就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