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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澤天冷聲問宗親王爺們來內宮為了何事。☆

幾位王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是被聖上傳來的啊。

祁王被點到,有些艱難地彎下胖腰身,躬身回話,“臣等聽聞聖上心焦,所以跟隨百官進宮。聖上,林郡主之事,還望聖上保重龍體。”

他這話說的含糊,可以理解為關心林郡主,也可以理解為林郡主是妖女聖上得小心。話語說完,祁王自己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很技巧,正有些自得。

宮門外傳來通稟聲,“聖上,鎮南王林雲暮與京兆府府尹韓同方一起在宮外求見。”

祁王們聽說韓同方也來了,不知宮外的事如何,齊齊轉頭看向外面。

“傳!”寧澤天應了一聲。

林雲暮很快就帶了賈和尚進宮,“聖上,賈和尚帶了玄心法師遺稿,法師在遺稿中,提到了舍妹之事。”

場中所有人聽到玄心法師的名號,都面露驚詫之色。在衛國,玄心法師被傳是得道高僧,曾在國中遊歷講經傳法,得到僧人百姓的推崇,只是真的有幸見過的人卻不多。十多年前就再無玄心法師消息,大家都傳他已經圓寂得道了,忽然冒出他的徒弟,讓人有些詫異。

“賈和尚?可有救治之法?”寧澤天一眼就認出了賈和尚,聽林雲暮說他手裡有玄心法師的遺稿,轉身驚喜地說道,“她如今脈象已穩,只是未醒,可有法子?”

林雲暮們聽說林曉的脈象已經穩了,都鬆了口氣,而另一邊祁王這些人,面上看着也是慶幸,心裡卻是暗暗失望。

賈和尚撲通跪地,“草民,拜見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說著掏出揣懷裡的師父的遺稿。

寧澤天一把拉起他,轉身對黃永忠吩咐道,“帶和尚進去,讓太醫和林老看看玄心法師留下的手稿。”

玄心法師都能留下手稿提到雲曉,那雲曉必定沒事。他的心事一下輕了大半。

林雲暮看着賈和尚離開,撩袍下跪,“聖上,臣要告御狀!”

“告誰?”

“幾位王爺們。”林雲暮轉身怒視幾位王爺,“幾位王爺派底下人到京兆府聚眾喧鬧,口口聲聲說舍妹是妖女,如今人已經拿下並且當街招供了,韓大人處錄有供詞,請聖上明鑒!”

韓同方拿出一疊供詞遞給邊上的小太監,“聖上,這些供詞是幾位莊戶所招,他們說是各位王爺田莊中的庄頭莊戶,王府管家派他們前來。”

寧澤天接過那供詞,看了幾眼,將證詞扔到幾位王爺腳下,“祁王叔,你來跟朕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祁王們沒想到這麼快人就招供了,他們派的人,都是家人性命捏在王府的人啊。

王爺們壓根想不到,林雲暮用一顆顆人頭,擊垮了那些人的決心。能活着,沒有人想死。而會被選中的,大多都是有些口才的油滑之輩,這些人卻又是比老實人更怕死些。

“聖上,這……這必定是府中下人肆意妄為,求聖上恩准,臣立刻回府去清理門戶。”禮王反應最快,立即跳起來辯解。

林雲暮冷笑一聲,“禮王爺此時才清理門戶,只怕太遲了吧?”

“聖上,臣不知街頭出了何事,只是此事有何而起還望聖上細查。溫平侯剛才拿了畫像說郡主是妖女,只怕相信溫平侯的不在少數。臣等的莊子都在麒麟山一帶,只怕下人們心中懼怕,擅自行事……”祁王爺也開口辯解。溫平侯的畫像雖然是經他的手給出的,可那畫像的下人已經處置了,相關人等也都妥善安置,這事寧澤天再查,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到底是見過先帝手段的,祁王一開口,比禮王就高明不少,直接拖了溫平侯說事。說林雲曉是妖女的,不止是那些下人們,滿朝文武都聽到溫平侯的話。寧澤天要處置,也該先處置溫平侯。

寧澤天看着祁王淡淡一笑,“王叔說的有理,溫平侯造謠生事,最該嚴懲。只是,念在母后面上,來人,去文家宣旨,溫平侯罰俸一年,閉門思過。”

這個處置實在無關痛癢,聖上這高舉輕放的架勢,讓祁王們鬆口氣。

溫平侯拿着畫像四處說,都才罰點俸,那他們府上那些下人們,只是說點閑話,更不該重罰了。而他們最多領個治家無能的名頭。

翁太傅皺眉,不贊成地開口道,“聖上,流言蜚語最是傷人,百姓無知,若是信了謠傳……”衛國能轉危為安,全靠了雲曉郡主,此時正該褒獎,以郡主之威安撫民心。要是讓百姓們信了謠傳,人心惶惶,豈不是剛剛聚攏的人心,又成了一盤散沙?

寧澤天點頭,對趙含章吩咐道,“着禮部擬旨,雲曉郡主溫良賢淑,於國有功,天女下凡襄助衛國,乃是朕之幸,也是衛國之幸。如今郡主染病,朕要大赦天下,為雲曉郡主祈福。”

“聖上,大赦天下,歷來乃是皇家恩典……”趙含章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只待雲曉郡主病癒,朕要立她為後,為天女祈福,又有何不可?”寧澤天強硬地說道。

林雲暮嘴巴微動,又將推辭的話咽下。眼下雲曉還昏迷不醒,妖女的流言還未破,有聖上這聖旨和口諭,今後再有人敢說雲曉是妖怪的,就是欺君之罪。這個當口,他不能多言。

“聖上英明,臣等領旨!”顧明峰、裴叔業幾個帶頭領旨,趙含章們看着翁太傅,翁太傅微一猶豫,也跪下領旨。

祁王爺們自然也只能領旨。

寧澤天虛扶了一下,示意眾臣平身,看着祁王爺們,問道,“幾位王爺們久不在京城了,如今在京城住的可好?”

前一刻還在盛怒,忽然噓寒問暖,幾個藩王們不知道聖上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一時躊躇着不知該如何回話。

“怎麼,是在京城住不慣嗎?”寧澤天挑眉問道。

祁王一咬牙,“聖上,臣在梧州住慣了,乍一回京,倒覺得在京城住的沒梧州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