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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氏和她爹娘,傻愣愣的看着王永安被官兵們綁住,眼看就要拖出院子去。

錢氏才回過神來,沖了上去,一把抓住王永安:“你們幹啥?你們不能抓我家官人!你們快放開他——”

王永安可是他們家的依靠,這要是被抓走了,他們一家子怎麼辦?

“我……我家女婿可是縣太爺的師爺!你們怎麼敢抓他?我要到縣太爺哪裡告你們去!告訴你們,我家外孫女可是縣太爺的寵妾,你們快點放了我女婿,不然吃不了兜着走!”錢氏娘也忙撲過去,伸開雙手,將官兵們給攔住了。

那官兵不耐煩的一把推開錢氏的娘,冷笑道:“縣令如今都是我家大人的階下囚,一個靠着賣閨女上去的師爺又算什麼玩意?告訴你們,要是再妨礙我們辦公務,小心將你們一起鎖拿到大牢里去!”

錢氏娘一聽,立刻縮回手,躲到一邊去了。

錢氏和王永安都傻了眼,王永安沒想到高進倒下的這麼快,他最後的一點指望也沒有了。

王永安低下頭去,掩飾了自己的表情和眼神。

錢氏被官兵的話給驚住了,縣太爺都下了獄,那自家閨女呢?

這麼一想,錢氏回過神來找官兵,官兵早就拖着王永安走遠了。

“爹,爹,如今咱們該怎麼辦?還有金釵,縣太爺都被抓了,也不知道金釵現在怎麼樣了?”錢氏六神無主的看着她爹。

錢氏爹錢掌柜一臉的愁容,沒想到禍從天降,自家連外孫女都搭進去了,眼看就要榮華富貴了,縣太爺卻栽了!

他一個平頭老百姓,能有啥法子?

家裡的事情一貫都是王永安做主,他是秀才,見過大世面,自家也確實跟着王永安過了一段好日子。

都習慣了什麼聽王永安的,此刻王永安被帶走了,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出主意來。

※※※

這一場抓捕和清洗,足足進行了三天三夜。

百姓們每天都躲在屋裡,惶恐不安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有動靜也心慌,沒動靜更慌。

終於熬到了三天後,白天黑夜都在街上巡邏的軍隊終於消失了。

好多人一大早起來,透過門縫朝着外面看,沒有了那些聲音,街道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膽子大的人,試探着把門打開,也沒有人拿着刀呵斥了。

再試着走出門外,街道上空無一人。

好半天確認後,才招呼起附近的人:“大家出來吧,那些官爺們都走了!”

更多的人湧上了街頭,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

緊閉了三天的城門也打開了,早早就在城門外打聽消息的人,看着城門大開,不過守着城門的人卻換成了陌生臉孔,一個個全副武裝,冷肅着面孔,警惕的盯着進出的每一個人。

老實的人不敢多看,給看了自家的路引,登記後才能出入城門。

幾天沒進城,再進來,好多人都覺得陌生。

雖然街道還是熟悉的街道,可冷冷清清的,全無往日的熱鬧。

街上的行人都步履匆匆,低頭趕路,連話都不敢多說。

主要的街道上,還偶爾有小隊的官兵巡邏路過,行人們都避開得遠遠的。

全城唯有縣衙,還是被軍隊把守着,因為朱浩然接管了縣衙後,就暫住在縣衙前院里。

所有和私礦有關的縣衙成員,都被抓了起來。

縣衙大牢里,平日里空空蕩蕩的,如今已經爆滿了。

縣衙的書房裡,朱浩然坐在上座,雖然已經是快四十的年紀,還溫文儒雅,氣質煦和,穿一身青色直掇,看上去渾然一個文士,完全看不出來,他剛剛辦了一件大案,將近乎百人都下了大獄。

宋重錦坐在下手,他的腿傷在服下王永珠給他喝過的水後,那一碰就疼的地方,如今已經不疼了,還有些酥酥麻麻的癢。

宋重錦心裡有數,表面卻裝什麼都不知道,只在心裡默默地領了這份心意就好了。

“賢侄,你的腿傷好些了沒有?”朱浩然先是關切的問了宋重錦的傷勢,聽他說並無大礙,再看臉色,比當初受傷之際好看了很多,才放下心來。

他從殿試後,為官之路一向順遂,深受皇帝看中,在京城無人敢小看他。

雖然時刻提醒自己,也不由得養成了些許自傲的性子。

這次奉旨辦差,前有衛國公為自己打先鋒,他自覺不過是區區一個縣城,就算是有人開私礦,可自己帶着聖旨,帶着皇帝給得護衛軍,這點小事還辦不下來?

沒曾想,他的這點子自傲,讓他在齊城狠狠栽了個跟頭,要不是宋重錦拚死相救,只怕他此刻早就命送黃泉了,哪裡還能繼續為朝廷辦事?

因此,看着宋重錦的眼神就格外的和藹。

加上衛國公宋弘來和他交接之時,含糊的說宋重錦是自家晚輩,還請朱浩然照拂一下,越發的拿他當極為親近的晚輩看待了。

寒暄了兩句,朱浩然才進入正題。

當初宋重錦拿着一堆證據前來,曾經說過,自己和高進還有他手下那個王姓師爺都有不死不休的仇恨,朱浩然當時半信半疑,經過宋重錦救他之後,才算是全信了。

如今高進和王永安都下了大獄,朱浩然才問起宋重錦,是如何跟高進和王永安都結下大仇的。

宋重錦沉默了一會,才將自己和王永安的淵源和盤托出,並沒有半點隱瞞。

說完這一切,朱浩然一直緊繃的眼神才露出一絲笑意來,拍了拍宋重錦的肩膀:“賢侄岳家雖然是農戶,可也明道理辨是非,雖然出了王永安這一個敗類,可家風還是好的。”

宋重錦眼神一縮,露出一個誠惶誠恐的表情來:“大人謬讚了,學生的岳父因為王永安而死,岳母深恨王永安,加上他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又想設計學生的妻子給高進為妾,這等小人,實在是王家之恥!亦是讀書人之恥!”

朱浩然越發笑得慈和,滿意的點點頭:“我還想着,這王永安是你的二舅兄,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加上他雖然也參與了私礦一案,可才剛剛涉入,了解並不多,還打算網開一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農女有田:娘子,很彪悍》,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