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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盤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感到一股“殺氣騰騰”正在襲來,他知道自己完敗了。

“把柄”握在她的手中,他一開始就是處於“弱勢”地位,還不是像個“軟柿子”般任由她揉捏?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白皙而嬌嫩的女孩、居然有顆這麼決絕而強硬的心,他不禁從心底里對她刮目相看了。

可是轉念一想,他又是最大贏家――簡鳶是他的,簡鳶的別墅也就是他的,他都已經這個歲數了、估計也沒能力再換老婆了。

他為了緩解氣氛、“哈哈”地大笑了起來,“堂姐,算你厲害!不要說我那麼愛小鳶,只單單有你在背後為她撐腰,我也不敢胡來啊!”

簡桔聽到他如此說,也跟着笑了起來、又看似隨意地說道:“沐經理,你可不要怪我啊,你說你愛小鳶、我也‘愛’她!”

“明白!小鳶有你這樣的姐姐,也算是她的福氣!”沐盤恆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看來是想離開了。

送沐盤恆到酒店門口的時候,簡桔又對他說道:“可不可以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訴小鳶?你就說是你自己想讓她一個人獨佔別墅的,那樣她肯定會很高興。”

“遵命!”沐盤恆做了一個誇張地模仿“摘禮帽”的動作,笑着說道:“我們以後也算是一家人了,再見,親愛的‘姐姐’!”

看着沐盤恆很快就消失在了濃霧之中,簡桔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感到手指很痛,她低頭一看、食指上已經被大拇指的指甲掐出了血,此刻正在滲出殷紅的血滴。

她連忙把食指放入嘴裡吮吸起來,一股咸澀又腥氣的味道、在她口腔里蔓延開來,也許成年人的世界裡、就是這麼“腥風血雨”的吧?

為了自己想要獲得的利益,不惜一切去拼殺、戰鬥到頭破血流也無所謂,只不過是“獵物”不同罷了!

有人為了金錢、有人為了權力、有人為了美色,而她――是為了“情”,這個致命的弱點,或許是她一輩子都躲不開、繞不掉的了。

雖然她已經達到了保護簡鳶的目的,可是一想到沐延洋、又感到萬分的愧疚,這就是“生而為人、我很抱歉”吧?

她發誓,如果以後上天給她機會,她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補償”沐延洋、清償欠了的這份“人情”。

她看着眼前這一整天都沒有一絲消散的大霧,它還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着,一會兒分散、一會兒聚攏,一會兒徐徐上升、一會兒滾滾向前,這變化莫測的千姿百態、恐怕連最有才華的畫家也不能完全描繪出來吧?

“霧”尚有形狀、能夠看到,人生的命運呢?誰又能觸摸到、預見到?前面是什麼、有什麼,誰都無從知道、只有一步一步向前試探着走。

簡鳶啊簡鳶,她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為你爭取幸福,以後的人生路你可要――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好,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

簡桔回到酒店房間後,幾乎是癱倒在床上的,她感到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幹了,她一直有點害怕的心、此刻還有着“後遺症”,她兩眼無神地看着天花板、腦子裡一片空白。

顧小夜在旁邊看着簡桔如此的模樣,雖然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猜到肯定對心理有影響,就輕聲說道:

“小簡,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你看看我、還不是活地好好的?”

簡桔聽到這語義雙關的話,再聯想到顧小夜那天在餐館裡的樣子,不禁側轉過頭、用一種憐惜而又疑惑的眼神看向她。

“小夜,你是受過什麼心理傷害嗎?你有沒有想過去看心理醫生呢?”

說到這裡,簡桔又想到了章開陽――那個如向日葵一般溫暖、陽光的人,他一直在保持每天給她發一條短信笑話、每天都在她的QQ上留言,雖然她有時也會回復、但是都很簡短。

他卻一點都沒有介意、依舊以那種節奏聯繫着她,像小城中緩緩流淌着的小河,雖然沒有驚濤駭浪,但是卻一直保持着涓涓細流、堅持着清澈的勇氣。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看過很多的心理醫生,可是效果都不好,只要一有人觸碰我、就還是會‘發瘋’。”顧小夜嘆息着說道,一點都不似往常里的呆萌模樣。

這個有點迷糊、但卻十分可愛的女孩,童年時到底經歷了什麼?居然在心理上留下了如此巨大的創傷?

“小夜,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我把他的聯繫方式給你,要不項目做完後、你試着去看一看?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陪着你去。”

簡桔輕聲說道,剛想拍一拍她的肩膀,又立刻把已經伸向半空的手、迅速縮了回去,她怎麼總是忘掉顧小夜的禁忌呢?差點又釀成“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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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全公司的審計已經基本結束了,明慧打算第二天就回青動總公司去。

顧小夜雖然做的只是貨幣資金、費用類等比較簡單的科目,但畢竟是第一次做底稿、而且她覺得自己的知識水平也不足,恨不能重新返回課堂,認真去聽教授的每一節課,再也不打瞌睡、玩手機了。

“小簡,你替我看看底稿吧?我怕回了總公司、齊經理複核時會罵我!”顧小夜私下裡對簡桔懇求道、可憐巴巴的。

簡桔看到她的樣子、不禁輕輕地笑了,說道:“齊經理脾氣很好的,他絕不會罵你。他頂多會說――‘疏漏的地方好像有點多,我都標出來了、自己好好改一下吧!’”

簡桔模仿着齊凡的語氣,那種語氣里平和中帶着溫暖,她又想起在起安公司時,她忐忑地等着齊凡對她底稿的複核結果,她在齊凡“會當場發飆”和“依舊和風細雨”中猜想時,篤定他不會脾氣那麼壞。

然後,他果然沒有辜負她的信任、沒有讓她當眾難堪,她就突然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熬了一個通宵、把他指出來的問題高質量地改完了。

齊凡、齊凡!她又在開始想他了!不行,這樣絕對不行!她應該徹底把他從大腦中擦掉,就像擦黑板一般,隨着粉筆粉末的四處飄散、一切痕迹也就無影無蹤了,就當做從來沒有寫過、從來沒有發生過、也從來沒有心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