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經龍果然沒有“辜負眾望”，在一段僅僅只有２．５公里的路途中，熄了５次火、其中又有３次忘了拉下手剎。

還在每一個十字路口都遇到了紅燈、然後又毫無例外的重啟失敗，幾乎每回都要等２輪紅綠燈過後、才開始重新上路。

後面的車越是摁着喇叭狠催，衛經龍就越是緊張，握方向盤的手都有點抖了，齊凡很想說－－要不，我來開？您稍微歇息一下？

可是為了怕衛經龍尷尬、或者多想了什麼而不高興，就一直沒開口。

簡桔在一路“心跳”中、為自己終於沒有變成“小紅鼠”而感到慶幸，這個衛經龍真是滿身地“可疑之處”，看起來似乎什麼都會、又什麼都不會，可能“大巧”即是“大拙”吧？

又過了兩天，下午臨近下班時、只見衛經龍又敲起了項目組辦公室的門，這次他沒有徑直走進來、而是像第一次見他時那樣－－半躬着身子、滿臉堆笑地在迎接後面的人先進門。

眾人都已經猜到－－肯定是賀董事長來了，她那張頗似堯晶晶的臉、依舊美艷，但是性格卻和堯晶晶的撒嬌賣萌、完全相反。

她依然高傲、有一種不容人靠近的感覺，就連想請項目組吃飯、都說地很“高大上”起來。

齊凡以為衛經龍就算不再喝、五糧液的６８度原漿酒，肯定也會吵着喝其他酒類的。

本來已經做好再“陪酒到底”的準備了，沒想到，衛經龍卻一瓶酒都沒拿出來、而是提議喝果汁。

果汁也是嘉寶公司生產的一款“番茄藍莓汁”，包裝地很上檔次、色澤透亮，味道喝起來－－也真是酸甜的番茄味、與醇厚的藍莓味相結合，口感挺不錯的。

逛廠區的那天，齊凡因為喝酒後很不舒服、所以沒去，這倒也拯救了他，喝起這款果汁來、毫無“違和感”，不像簡桔和程瑤一般、實在是難以下咽。

說實話，果汁的味道其實很不錯，但是她們一想起車間里的那些積水、那幾個大缸，還有走完全程、根本就沒有看到的一個水果皮，就感到胃裡條件反射般地、對這果汁很排斥。

衛經龍倒是喝地很“溜”、比他喝酒還要爽快地多，以前是一仰脖就一杯酒、現在是一仰脖就十杯果汁。

看來他的耐受力比較強、而想象力比較差，不然，整天在果汁車間里走來走去的、怎麼還能喝得下這些從大缸里灌出來的東西？

賀董事長和上次一樣、只喝茶水，不過話卻多了起來。

“齊經理，你看我這公司的業績怎麼樣啊？夠不夠上市的條件啊？”

齊凡這段時間雖然還沒有將發現的問題告訴衛經龍，但是心裡已經明確估算出了、審計調整後報表的大體數據，嘉寶公司的業績還算不錯、也遠遠超過了上市要求。

“您這生意做得不錯，規模挺大、知名度也挺高，只要把賬目調好、上市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可不是嗎？我們公司這業績、比上市公司的門檻高多了！”賀董事長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樣，

“我現在正合計－－能不能就上市一部分啊？上一半、自己留一半？”

簡桔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由得心裡想到－－

賀蘭花以為這是在超市裡賣冬瓜啊？因為一個瓜太大，所以就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分別賣出去。

這是企業公開募股上市好吧？能不能嚴肅一點、不要這麼搞笑啊？

果然，齊凡妥帖地回復道：“賀董事長，這可不好辦啊，拋開我們的審計業務不說，單單看咱們公司－－

只有一張食品生產許可證、一家公司、一套賬目，分開也與《證券法》相違背。”

賀董事長聽後沒立即說話，而是默默地端着茶杯、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要不這樣吧，把交貨單分兩半，我們燒一半、留一半，燒地那半、你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怎麼樣？我讓他們晚上全都給燒了！”

這又是什麼“腦洞”？簡桔以為自己的腦洞、就已經夠“大開”的了，沒想到有人比她還要厲害。

這簡直就是飛翔在茫茫宇宙中、連外星人都不可能超越的“存在”啊，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齊凡微微笑了笑、保持了沉默，一旁的衛經龍暫停了“自斟自灌”果汁、連忙對賀董事長笑道：

“董事長，這可不行，這是造假啊、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奧，您這是在開玩笑、想活躍一下氣氛，對不對？

您這麼聰明、又這麼睿智，開玩笑的格調也這麼高，我真是佩服至極啊！”

如果要論“拍馬屁”的能力，恐怕誰都比不上衛經龍了，這種把“黑的說成白的”、“圓的說成方的”功夫，是天賦異稟呢？還是後天努力對着鏡子、勤奮練習的呢？

因為席間並沒有喝酒、所以結束地也很快，衛經龍前擁後簇地、把賀董事長送上“專車”以後，又對齊凡說道：

“齊經理，我再送送你們？通過這幾天的練習，我的車技提高不少了呢！”

被衛經龍送到酒店後，簡桔拿着賬冊、去會客室加班之前，按照慣例和程瑤說了一聲之後、就想推門離開。

以前一向輕輕“嗯”一聲、就做為了回答的程瑤，這次卻叫住了簡桔：

“小簡，你和齊經理怎麼樣了啊？”

“什麼怎麼樣啊？我是去加班、又沒和他在一起。”

程瑤秀眉微皺，一邊搖頭一邊說道：“你呀！真是白費了我的一片苦心！

我為什麼把電視劇的聲音調這麼大啊？你以為我是真地不通人情啊？

我是讓你好有借口、去齊經理的房間里加班，現在志軍走了、那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是多好的環境啊！

你可倒好、選了個會客室，你這班加地毫無效果啊！”

原來程瑤是早有安排啊，簡桔有點不好意思了、臉也有點微紅了，說道：

“瑤瑤，你想得太多了吧？我和他。。。。。我們。。。。。。”

簡桔說著說著、就想起了和齊凡的那些“曖昧”，臉越漲越紅、口齒也不伶俐了起來。

“哎呀！還不好意思呢！小簡，齊經理可是個很優秀的人啊，況且你又喜歡他，可要抓住機會啊！

我平日里看着，他應該對你也有意思，你們需要多創造機會、多製造巧合。”

程瑤說起別人的事情來、一直頭頭是道的，放到自己身上、就手足無措了。

簡桔坐在一直去的那個會客室里，一邊翻着賬冊、耳邊還響着程瑤的話。

“多創造機會、多製造巧合”，現在的機會和巧合就已經夠多了，而且她和齊凡也已經“曖昧”地夠厲害了，她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