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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簡桔又和齊凡在陽台上閑話了一回,感覺這世上再也沒有如此、“齁”甜的時刻了,也已經將男女之間的曖昧、進行到極致了。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啊?不浪費嗎?”簡桔心裡已經產生了一個念頭,就特別把話題引到了房子身上。

“現在是有點浪費,可以後就會正好了、總不能一直換房子吧?一步到位是最好的選擇。”齊凡的回答、走上了簡桔預先設定的“軌道”。

“是啊,很多人買房之前都會考慮很多東西,比如地理位置、戶型什麼的。”

“那你覺得這套房子怎麼樣?在這些方面、還可以嗎?”

齊凡終於說了簡桔想“套”出的話,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看向窗外、把雙臂靠在欄杆上,特意背對着齊凡。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你的女朋友,或者說是――未來的妻子,這本來就是婚房啊!”

她當然是故意這樣說的,這樣就能一語雙關地試探齊凡了――

她想讓齊凡表白,她覺得都已經曖昧到這種地步了,如果再不表白、那以前的一切就都是在“耍流氓”、“養備胎”了。

以她的性子、又不能直接去問他,就只好把話題引到這麼“敏感”的地方,齊凡那麼聰明通透的人、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呢?

如果齊凡真地愛她,他就會說出類似--“所以,我才問你啊!”之類的話,然後就會順便給她表白、確定他們的關係,而不是一直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曖昧着。

曖昧,雖然也有像蜜糖一般甜美的時刻,但這蜜糖中卻含着玻璃渣、讓人又疼又澀。

她和齊凡之間――打情罵俏的話也說過了、情意綿綿的時刻也有過了,

他曾輕拍着她的頭說“乖”、她也柔情蜜意地喊過他“傻瓜”,

他們已經擁抱過、也牽過手了,不管是在什麼特殊情況下發生的,發生過就是發生過、還有什麼可以辯駁的嗎?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何時該前進、何時該放棄,總要寫一個結局。

她已經厭倦了這種“遊戲”――

可以互相說情侶之間的話、做情侶之間的事,卻也可以不聲不響、不用任何理由的輕易離開,因為彼此之間從來沒有過承諾。

她再也不想別人問她、是否在和齊凡談戀愛時,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她再也不要總是小心試探、沒有定論,胡思亂想、擔驚受怕了,“死”就死個明白、“活”要活個痛快,再也不拖泥帶水、你進我退。

現在她就要結束這段曖昧、要一個結局――

若愛,請深愛;若棄,請徹底;不要曖昧、傷人傷己。

簡桔假裝看着陽台外的風景,其實一顆心在猛烈地跳動着、不亞於地震和海嘯的狂亂,她在等背後的齊凡――

說出一句話,給她判個死刑、或者留條活路。

“小簡,你覺得陽台上的花怎麼樣?你喜歡養花嗎?”

當齊凡這句“分量”重於泰山的話、就這樣輕飄飄地傳入簡桔耳朵時,她很興慶自己是在背對着他,那樣他就不會看到、她此時的表情了。

齊凡並不愛她!

她也沒有敗給他,她只是敗給了“她以為”――

她以為他喜歡她、她以為他愛她,她以為他會給她一個承諾、她以為他會給她一個未來,

她以為他永遠不會離開她、她以為他珍惜着她,這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以為”。

就連那次他主動的牽手,也是打着“形勢所迫”的借口、隨便占的“便宜”吧?

是啊,就僅僅是只“手”而已,又有多大的意義和暗示呢?就像嘉寶公司的衛經龍所說――

好了、上過,最後卻是“一夜情”的也很多啊!

如果沒有鐵石鑄就的心腸、來做“軟蝟甲”,那麼就別拿“曖昧”當“愛情”。

他是她編造的童話故事中的王子,而她卻只是他生命里一個匆匆的過客。

這個“過客”還很卑微,愛上他以後――她整個人都變得很低很低,甚至都低到了塵埃里、落入了泥土中。

簡桔在失望、心痛之餘,還有羞愧和對齊凡的怨恨――

他“撩”了這麼久,就僅僅只是“撩妹”、對嗎?

他從來沒有想過,給她表白、讓她做他的女朋友,難道他是覺得、她連和他談場戀愛的資格都沒有嗎?

他當然懂得、怎樣對愛情表明心跡,明慧不就是例子嗎?

不管他們之間、是因為什麼而沒有在一起,也不管明慧是怎樣選擇自己的婚姻,畢竟,他對她說過――“我愛你”!

可是她呢?都已經曖昧到、“人神共憤”的程度了,他竟然還是沒有任何解釋。

簡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了穩情緒,她還不能轉頭、她必須保證聲音不顫抖,最終還是費儘力氣用一種平常的語氣說道:

“做我們這一行、三天兩頭的出差,你確定能養好花嗎?除非是仙人掌!”

“那就聽你的,多養一些仙人掌、仙人球之類的吧!”齊凡附和着。

“齊經理,看到你恢復地很好、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告辭!”簡桔還沒說完話、人就已經到門口了。

“不打擾,真的,一點都不打擾!小簡,我請你吃晚飯吧?樓下有一家新開的餐廳、味道挺不錯的。”齊凡攔住了她。

簡桔連看都沒再看齊凡一眼,一邊打開門、一邊說道:

“謝謝你的好意,齊經理,不用了,再見!”

簡桔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感覺此時的心裡、比剛才還要備受打擊,這個和她曖昧到“如膠似漆”的男人,假裝聽不懂、她剛才的話也就算了,難道還要再繼續“撩撥”?

他果然只是要和她“做遊戲”,更或者,他只是拿她當“玩具”,就像堯晶晶一直在釣着男人一樣,齊凡也在“釣”着她。

她快步走出了齊凡的房門,再慢一點、她恐怕就要哭了,她神思恍惚着、只有一個念頭――

快點離開齊凡的家,馬上離開齊凡,她要調整一下情緒――

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此情應是長相守,你若無心我便休。”愛情從來不是等價交換,不是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

愛上你、是我的一廂情願,離開你、也是我一個人的事。

如若不能和你在一起、彼此承諾,那就罷、罷、罷,我也忘掉你好了!

從此以後,她再也不要和什麼人曖昧,從此以後――

坦然地說喜歡、坦然地說傷心,坦然地說承擔、坦然地說愛和放棄,真摯從不痴纏、喜歡毫不算計,瀟洒地轉身、超脫地放手。

這,才是她的愛情、應該有的尊嚴。

可她越是勸自己、越是感到無比難過,現在她對齊凡的感情、已經不是在青動公司的時候,那樣淺嘗輒止、流於表面。

現在的她已經動了真情――情動,莫如盛夏白瓷梅子湯、碎冰碰壁叮噹響,她何止是“叮噹響”、她已經是情根深種了。

“哎吆!”她突然摔倒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那個明慧曾經差點滑倒的地方、那個她一直提醒自己注意的地方,她竟然忘了!

就像她一開始就提醒自己,她和齊凡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太強大、太厲害,自己根本就不能望其項背。

就像忘了這個容易滑倒的地面一般,她忘了這個最重要的警告。

她感到自己羞愧極了、她怎麼這麼笨?明明都是提前知道的“陷阱”,她卻還是一頭撞了進去、讓自己頭破血流。

簡桔感覺自己的腳踝、鑽心般的疼,摔的這一下夠重的、左腳結結實實地被扭到了。

就像她的心――也結結實實地被刀割了、一點一滴地鮮血淋漓。

她感到鼻頭一陣酸楚、想拚命地控制住自己,可是眼淚卻不爭氣地、一串一串流了下來,她感覺此時的自己、就像個傻瓜一樣――

早就對這個地方警惕萬分、卻還是被摔倒了,她真是一無是處,連走個路、都走不好!

她居然還妄想、能擁有齊凡的愛情?可是他根本就不拿她當一回事。

她當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最丟臉、最沒用的人!

齊凡看着簡桔匆匆而去的背影,並沒有立刻關門、而是想目送她離開,看到她摔倒後,就立刻跑了過去、想扶她起來。

他俯下身、剛觸碰到簡桔的胳膊,就聽到她冷冷地說道:“別碰我!我自己能起來!”

簡桔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試圖着站起來,好在只是傷了左腳、還能走路,還好、還好,還能擁有這最後的一點尊嚴。

她站起身後、扶着牆停了一會兒,看來得適應一下、才能再繼續走路,但還是別過了頭、不再看齊凡。

沒想到齊凡早就猜到她要轉頭,正好和她轉動的方向、迎面而上,他用一種討饒的語氣說道:

“小簡,你這是怎麼了?快別哭了!是我哪裡得罪你了嗎?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好吧?你的腳受傷了,進屋來敷一下冰塊吧?

說完,齊凡就想――像在嘉寶公司電梯里那樣、攬住簡桔的肩膀,沒想到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只見她張開一隻胳膊、劃定出他們的距離,冷漠而嚴肅地說道:

“齊凡,你如果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報警!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用不着你管!

不要跟着我、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你如果不聽這些,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和你說一句話!

你如果想試一試,就不要後悔!”

簡桔說完這些――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的“狠話”,就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這個、她永遠都不會再來的“傷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