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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眼前發生的一切,簡桔明白她殫精竭慮、精心布置的“棋局”算是物得其所、大獲全勝了。

同時,她也撇得乾乾淨淨、“獨善其身”,誰又會懷疑這一切都是她在背後“攪動風雲”呢?她平時就是最低調、最平淡的一個人了,平時毫不起眼,才能在最關鍵的時候、也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以為自己會很輕鬆、很高興,可是事實一旦發生了,她卻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她此刻感到很壓抑、很鬱悶,還有對華誠、對葛總、對方崢嶸的愧疚之情,當然,還有對劉總的“半個”慚愧之心。

劉總不分青紅皂白、為泄私憤就開除劉曉慶,確實也活該得到一定的懲罰,可是,這個懲罰也未免太過嚴重了,這件事情一定會引起北京總部的注意--

葛總也就罷了、算是間接領導,而劉總不僅是迎檢工作的負責人、還是a部的直接領導,不僅會被罰工資獎金什麼的、對於以後的升職也是影響頗深的。

華誠山東總部會面臨巨額罰款、信譽受損,a部今年的利潤,如果被罰後--減半都是有可能的,那麼a部的這些同事們、收入就會相應減半,辛辛苦苦、起早貪黑地工作了一年,卻因為她的幕後謀劃而遭殃,這樣公平嗎?

她難道不應該感到不安嗎?晚上不會做噩夢嗎?原來所有的權謀、策劃,都不會是一個單獨事件,它在發酵、bàozhà的過程中--

會像炮彈的彈片一樣無規劃、無目標地傷害一些相關人員,“傷敵一千”必然會“自損八百”,只要是進入了一場謀劃、誰都不可能毫髮無損。

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物質守恆定律都是初中就學過的,今天她才見識到了它們的“威力”。

葛總和方崢嶸是最無辜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什麼錯都沒有、卻被迫卷進了這場“內鬥”,而且成了後果的直接承受者。

葛總會被北京總部大加申斥、那裡的高層對他的好感度也會大大降低。

方崢嶸對於被罰錢可能不會在乎,她最不缺的就是錢,可是她的信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懷疑,更或者會被變成謠言、到處“眾口鑠金”的傳播。

按照行程,zjh檢查組明天就要走了,就算不發生這樣的“案件”、也是要設宴送行的,更別說發生了這樣需要“求三拜四”的“緊急事件”--

警告和罰款是跑不了了,可是罰款也有個可裁度範圍啊,只要桂組長高抬貴手、最高限和最低限之間也是可以相差很多的。

這件事不是小事一樁,葛總立刻就彙報給了北京總部,專門負責安排這次迎檢工作的鐘總、也算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當天晚上晚宴開始之前、就已經和桂組長“搭上了話”,看來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減少損失了。

葛總不禁舒了一口氣、劉總同樣也是如釋重負,別的懲罰當然是跑不了了,可是錢財部分、總是能少“破”一點是一點吧!

一行人在去酒店參加飯局的路上,雖然表面還是談笑風生、一片和諧融洽的景象,但是各懷心事、各有各的打算。

方崢嶸還是很“給面子”地沒有來,這次底稿檢查、她會來就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破天荒的第一次了。

她從來不參加任何與審計工作無關的事情,就連去zjh幫忙查案,也是從來不參與這些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事情。

這都是那些愚不可及的人們去玩的遊戲,她才不會白白浪費時間,還不如睡上一覺、養養生來得實在呢!

簡桔雖然面上沒怎麼顯露,但是心裡難過至極--

那些自責、悲傷、幻滅的情緒加起來,再加上最近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讓她無法招架的事情,這些全都加起來、一起砸向她,就像一張大網緊緊地禁錮住了她的心--

很沉很重、無法逃開,彷彿空氣中都散發著詭異的氣息、瀰漫著壓抑的感覺,這些都讓她想要窒息。

進入晚宴的包間之前,齊凡特地走得慢了一點、等到了一直在隊伍最後的簡桔,對她輕聲叮囑道:

“你今天晚上,可千萬不要喝酒!”

簡桔在這種很“喪”的情緒下,看到齊凡就又想起了、他和宗可可的事情,他憑什麼管她?他是她什麼人呢?

她早就在嘉寶公司的、那些茉莉花前問過他:

“我就是想要‘zàofǎn’、你能拿我怎麼樣啊?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憑什麼管我?”

她都已經暗示地那麼明顯了,可他還是裝作不懂、胡亂敷衍,他就是像**說的那樣--根本沒有真地愛過她。

就是像齊宣說的那樣--最討厭多思多慮、陰險狡詐的人,她今天的“詭計”肯定也沒能逃得開他的眼睛,他還說不定是怎麼厭棄她呢!

“不要喝酒”?她為什麼要按照他說的來?他是宗可可的“真命天子”、“金甲神人”,又不是她的!

他要求她做的事情還少嗎?她哪一樣不是立刻、唯命是從地去照辦呢?憑什麼啊?

這一次,她偏偏就是要“反抗”他,偏偏就是要和他“對着干”,偏偏就是要緩解一下、壓在心底里的這麼多“憂愁”。

這些煩惱、躁動、苦悶,已經堆積成了一個雪球--在她心上碾過來、壓過去,這些痛苦的源頭--還不都是因為他嗎?

古人說的好--“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果然,在飯局上、簡桔沒有經過多少規勸,就開始喝起了酒,齊凡和她隔得遠、也沒有辦法阻止,只能沖她使了幾個眼色,可是這個“不省事”的丫頭--

他越是想阻攔她,她越是喝得猛、喝得快、喝得多,她這是想做什麼?整個酒席,除了她和小美之外,都是男人--

各種各樣的男人,有幾個還是“宿花眠柳、偎紅倚翠”的情場老手,她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小美現在滴酒不沾,她這樣反而更加引人注目了。

齊凡雖然心裡暗暗着急,但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總不能穿越過大半個飯桌、去勸她不要再喝了吧?

先不要說這樣做太明顯、太掃在座領導們的興,就算是他去了,估計也一點作用都起不了、還會遭一頓她的奚落。

簡桔一開始是因為心情鬱悶、而任性了起來,平時她一直循規蹈矩、繩趨尺步,可還是會有各種各樣的“禍端”來找她,為什麼就不能放肆一回呢?為什麼就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一回呢?

她本來是想稍微喝一點酒、解解悶氣就算了,可是在酒場上,一旦開始拿起了酒杯,喝多少、怎麼喝,就不是當事人能夠控制的了。

跟這個人碰杯了,就不能拒絕那個人,不然,他就會說--怎麼,看不起我嗎?

這樣一來二去、頻繁碰杯,到最後散場的時候、簡桔已經都快要站不住了,看着人們都在走出包間門、小美也跟着快速出門去了,她只是陷在座椅里--雙頰緋紅、昏昏欲睡。

突然,桂組長向她走了過來、把手扶在了她的肩頭上,用一種曖昧的語氣說道:

“小簡,你這是喝多了啊?走,去我房間里解解酒、順便看看我最新買的一本詩集。”

齊凡在桌子對面看到桂組長如此模樣,立刻臉色大變、連忙趕到了他的眼前,禮貌地笑道:

“桂組長,不好意思啊,小簡這樣真是太失態了、恐怕會打擾了你讀詩的雅興,我現在就把她送回去,真是對不起啊!”

“齊經理,她失不失態、打擾不打擾我,不是你說就算的,你這個小夥子能力很強、會前途無量的,千萬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斷送了前程啊!”

桂組長怕簡桔會突然酒醒了、或者發生意外事件,讓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從眼皮子底下溜走,所以就不想和齊凡客套什麼、直接簡單明了地“提點”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