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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桔說完、優雅地吃了一小口蛋糕,接着微笑說道:

“我就喜歡你堂哥,怎麼了?誰說他不喜歡我的?就算他一開始不喜歡我,我也有的是辦法和手段、讓他迷上我,絕對離不開我!”

齊宣看着簡桔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當然也知道她確實有底氣這樣說,齊凡確實對她痴迷已深、不可自拔了,這樣不行啊!

他想再反駁幾句話、挖苦一下她,可是思來想去、卻連一個話頭都找不到,他早就說過——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他第一次見她、看到她那雙能勾魂攝魄的眼睛,就知道她絕非“善類”,安瀟瀟的室友、怎麼是這樣一個“掃把星”啊?

這不是讓他以後流年不利,對那些波濤“胸”涌、都無福消受了嗎?

他一邊想着、一邊四處張望着,他的嬸嬸呢?他對嬸嬸說的那些話,此時不派上用場、更待何時啊?

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齊媽媽居然就在離這張桌子不遠的地方,齊宣連忙站起身來喊道:

“嬸嬸!能不能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簡桔一聽到齊宣喊“嬸嬸”、而且他自己又沒動,難道?他是要讓齊凡的媽媽到這裡來?如果不打招呼、肯定是不禮貌,可是她到底又該說些什麼啊?

她剛才確實對着宗可可和齊宣“侃侃而談”了,可是別看她表面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其實心裡卻懼怕極了——

這個“色厲內荏”的毛病與“臉紅”、“感情用事”可以並列為——將來需要攻堅克難的“三大戰役”了。

看到齊媽媽已經來到了齊宣身邊,而且齊宣已經開始介紹了:

“嬸嬸,這是我堂哥的同事——簡桔,我給你說過的、她經常跟我堂哥的項目。”

簡桔連忙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微笑道:

“齊阿姨,你好!”

齊媽媽看着眼前這個花容玉貌、清新脫俗的女孩,眉宇之間透着幾分輕靈、一雙明眸透着滿滿得聰穎伶俐,覺得怎麼也不像齊宣口中的“有傷風化”、隨隨便便的姑娘啊?

可是人心隔肚皮、總是不可貌相的,《聊齋》里的《畫皮》——

不就是講了一個女子——表面上為絕代佳人、實際上卻是一個惡鬼的故事嗎?

雖然這樣想着,齊媽媽還是禮貌地笑道:

“簡審計,你好!”

簡桔看着齊媽媽雖然已經年近五旬、但是保養地很好,典雅端莊、風韻猶存,尤其是那一雙清澈明凈的“鹿眼”——

無論是眼型還是神韻、都和齊凡一模一樣,原來他長得像他媽媽啊,一股“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也很相像。

可是,齊媽媽雖然在笑着、但是眼睛卻沒有笑,不但沒有笑、還隱藏着一股鄙夷之色,這種嗤之以鼻、羞與噲伍的神情,或許是一晃而過的、可她就是很明確地捕捉到了。

或許因為這是齊凡的媽媽,所以簡桔觀察地格外仔細、每一條神經都豎了起來——

微表情,這是人們受到外界cìjī後、所產生的一種應激反應,這種反應不同於其他情緒,它是人類的一種本能反應、不受人的主觀意識控制。

也就是說、它無法偽裝,這種表情持續的時間很短,最長不超過1.5秒,最短只有1/25秒。

但只要讀懂它,就能夠掌握到、對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從而能夠達到“讀心”的效果。

齊媽媽在努力地維持着禮貌,但是她的眼珠、向下傾斜掃視了一下,高鼻樑微微皺了一下、嘴巴也輕輕地撇了一個幾乎不易被察覺的弧度,這些都代表着——

對看到的人內心抗拒、不喜歡,厭惡、不屑。

“小宣、簡審計,不好意思,前面有人給我招手、失陪了,你們聊!”

齊媽媽依舊是得體地笑着,然後就迅速離開了。

簡桔感到有些失望,為什麼齊凡的媽媽第一次見自己、就好像存有什麼偏見似的,難道是齊凡給她提起過自己?

難道真如齊宣所說——“慧極必傷、情深不壽,這是嬸嬸教的,因為她最討厭心思重、刁滑又不老實的人。

所以,齊凡必然也厭惡你這種類型的女人,拿來搞搞曖昧、然後上shàngchuáng也就算了,你以為他會真心對你嗎?做夢去吧!”

好吧!好吧!簡桔彷彿聽到了、有什麼東西從高處摔下來,然後掉落在自己的心裡、摔得粉碎的聲音。

滿心房的玻璃碎片、都帶着尖利的稜角,琳琅滿目、反射着雜亂的光芒。

隨後,誰又用手在自己的心臟上、用力地捏了一把?那些碎片就全部深深地、chā妓n心底里去了。

這是什麼感覺?是疼痛嗎?好像連這個詞都表達不到位了。

悲涼的情緒、從心底緩慢地擴散出來,像是做過的關於擴散的化學實驗,無數滴鮮血、融進無色的純凈水裡,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把整個人都染成了紅色。

齊宣看到簡桔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完全不似剛才的高談闊論、氣宇軒昂,明白這肯定是因為、剛才嬸嬸來過的緣故。

這個心思細巧的“瘟神”、最是會體察入微,應該是看出什麼來了,嗯,就是要利用她的所謂優點,來達到他自己的目的。

**的婚禮結束後、簡桔沒有參加接下來的晚宴,而是找到她說了一些祝福話之後,就指了個理由趁機告辭了。

回家後,簡桔將那把一直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鎖進了抽屜的最深處,然後又專門下樓一趟、把鑰匙給扔進了垃圾桶里。

三百六十五日已過、三千六百五十根青絲已斷,從此後,她再也不會對他、妄動什麼雜念了。

明明沒戀,卻酷似失戀,那是一場可笑的感情遊戲——

那裡面的曖昧關係、就像兵荒馬亂中的敵我一樣,每一次正面交鋒到最後、都會有一方落荒而逃。

不管她多少次、在他的回復里表現得愛憎分明,她卻已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他的每一次搭理、都能決勝千里,一次又一次地打碎她的防禦。

她與他都沒有錯、只是不適合,所以不用再繼續難過、把一切都忘掉就是了。

有的人,本就註定是生命中的過客,這世上沒有未完的事,只有已死的心。

戲子入畫、一生天涯,海有岸、路無歸、霜滿顏。

夜微涼、燈微暗,曖昧散盡、笙歌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