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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看似普通的清晨到來了,只是沒有陽光、天空依然像昨天一樣沉沉的,簡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齊凡已經穿戴整齊打算出門去,又彷彿聞到了灌湯包和小米粥的味道。

她想就這樣沉默地目送他離開、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來這裡了,昨晚的繾綣纏綿是她特意留給自己、永遠記住他溫存氣息的機會,但願以後關於他的回憶里--有夢、有花也有詩。

齊凡覺察到了那雙一直在注視着他的眼睛,轉對她笑了起來、依舊是讓她心動的模樣,

“你醒了?時間還早、你今天又不用上班,再睡一會兒吧!早餐我已經給你買好了,如果起來後涼了、就一,千萬別吃壞了肚子。

這一周是海因公司那個項目的最後商洽談判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周五就能順利簽約,這個項目就算是成功拿下了。

我得趕回家拿一些資料、然後上班去,你好好在家休息吧!”

“嗯!我知道啦!”她乖巧地點了點頭,心裡卻在翻江倒海着--不能現在提分手、要等到他將海因公司的項目處理完之後,不然會讓他分心、進而影響工作質量的。

聽到齊凡的關門聲之後、她將自己重重地摔在了枕頭上,閉上眼睛、感受着將一切放空的滋味,他知道也好、不懂得也罷,她所做的一切、除了自己的小心思,其餘的也全是為了他能更好,即使他會誤解她、恨她,那都是無所謂的。

她正在五味雜陳的時候、又聽到了門鎖的聲音,難道是他又回來了?

她不能保證現在的自己、還能像剛才一樣鎮定,如果他此時走過來,她肯定會埋在他的懷裡、哭着把一切都告訴他,她一個人實在是承受不來、她要他陪她一起,永永遠遠都不分開。

不對,齊凡並沒有她屋門的鑰匙、而且這個腳步聲也太過沉重,難道?是安瀟瀟回來了?

簡桔連忙穿好衣服、跑向了客廳,果然,那個站在眼前--臉色蠟黃、滿面憔悴的女孩,不是她又是誰?

簡桔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去雪峰公司、也就是三個月之前,還是那麼青美、容光煥發的,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就和齊宣一樣,頹唐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應該是知道了齊宣將要結婚的事,可是失戀、有這麼可怕嗎?能夠把人折磨成這副樣子?

簡桔連忙上前接過了她的行李、又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了下來,觸碰到她皮包骨頭的手腕、還有干如枯枝的手指,簡桔不心裡一陣顫抖,一邊給她倒水、一邊柔聲問道:

“瀟瀟,你這是休假了嗎?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他最近有沒有回來?”安瀟瀟接過水後,只是捧着、卻沒有喝一口來潤一潤乾裂的嘴唇,而是迫不及待地問出了這句話。

簡桔一聽就徹底確定了她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肯定就是拜齊宣所賜了。

“瀟瀟,沒有他、還可以找到更好的,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你還這麼年輕、有的是機會擁有新的感,再說了,齊宣什麼德行、你真的不知道嗎?他本來就是一直在腳踏兩隻船的。”

簡桔答非所問地說起了勸解的話,“這樣也好、至少他不會再耽誤你了,自己振作起來、以後的路還很長。”

安瀟瀟好像並沒有聽到簡桔說話一樣、站起來就向門口走去,“他就在對面呢,是不是?”

剛打開門鎖、她又縮回了手,黑眼圈上的眼皮就開始紅了、眉毛也皺的像小山一般,簡桔看到她這幅樣子、不由得一陣心酸,跑着過去將門關上、抱住了她的肩膀說道:

“還沒吃飯呢吧?餓不餓?來,先吃點墊墊肚子。”

齊凡還真買了不少早餐、而且種類非常齊全,油條、包子、餡餅、米粥、豆漿、各色小菜俱全,估計她和安瀟瀟一整天不用出去、也完全能豐衣足食了。

兩個人默默無語地吃完飯、安瀟瀟也沒再提“齊宣”這個名字,看着她失神地靠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簡桔也不敢打擾她、生怕她真會去對門大鬧一場,那樣除了丟臉之外、還有什麼實際意義呢?齊宣很明顯已經擺明了態度,他最後選擇的是程璐、不是她。

簡桔刷完碗、又擦乾淨了桌子,因為不放心安瀟瀟、也就沒有回自己房間去,只是坐在她的對面、陪她一同發起了呆,一直像木頭人一般的她突然間就向簡桔撲了過來,還沒到眼前、就已經淚流滿面了,

“小簡,你知道嗎?我被齊宣害慘了,他現在又拋下我不管、美滋滋地去和別人結婚了,我心裡真恨啊!”

“好啦!好啦!使勁哭出來吧,發泄出來就沒事了。”簡桔一邊拍着她的後背、一邊輕聲安慰着,“誰又不會遇到失戀這樣的事呢?過段時間就能忘了,以後再回頭看、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

“不是失戀,是孩子!”安瀟瀟的聲音里摻雜了幾分凄厲。

簡桔一下愣住了、剛才幾個字的信息量也太大了一些,又聽她繼續說道,

“三個月前、我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然後就去問齊宣怎麼辦,他連一刻鐘的猶豫都沒有、就讓我去打掉,到了醫院以後、大夫說--

我是先天zǐgōng壁比較薄、最好不要做rénliú,否則可能會導致以後再也不能生育了。

但他還是堅持讓我墜胎,還說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娶我,他一直都是打算和程璐結婚的,如果我留下了這個孩子、他也無能為力,他這幾天一直在考慮要和我徹底斷絕關係,我只是他的女“**”、不是他的女“朋友”!”

可能是最後這句話太刺痛人的神經、太扎心,安瀟瀟再次重複起來、還是忍不住嗚咽着哭了一會兒,又繼續傾訴道,

“我一個連婚都沒結的人、而且齊宣又那麼絕,我怎麼可能去生養一個他的孩子呢?

做完手術後、我就向行里請了一個月的假,回家做‘小月子’去了、可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地想東想西,也沒休息好、落了一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