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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桔打開自己在華誠的郵箱之前,已經忙活一上午了——先是將已經打印包裝好的報告,因為齊凡請假不在、就特意去請劉總把了最後一下關。

然後,又將報告親自送去了海因公司,還被段經理拉着一起去銀行見了董主任一面,將疑問全都解答完畢、看到董主任滿意點頭後,她才如釋重負地又返回了公司。

剛登上郵箱沒多久、收件箱就閃了起來,在打開的瞬間、簡桔感到心跳突然間就停了半拍,不只是額頭、全身都處於冷汗的包圍之中了——

眼前,這是段經理寫的那封投訴書嗎?怎麼會被拿到全公司宣揚的?

她抬起**的手、不相信般地揉了揉眼睛,又仔細地看了好幾下,大腦里一片轟鳴、那封投訴書上的每一個字彷彿都飛了起來。

過了好幾分鐘、她才穩住心神,她知道這封投訴書的出現、到底意味着什麼,雖然誤會已經解開、卻發生在不該出現的節骨眼上。

正在她抓起手機、想給齊凡打電話的時候,收件箱又傳來了第二封郵件——

審計a部部門副經理的任命書,上面赫然寫着被任命人是——郝晨光,c部的郝經理!

簡桔不明白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哪個關鍵點出了失誤,或者,是有小人在作祟?她有些明白“殘酷”兩個字、是怎麼寫的了。

通告已經發出、這次的人事調整已成定局,冷汗退後、她感到一陣冷颼颼的顫慄,齊凡之所以升職失敗、只有投訴書這一個原因了,而這一切——

根源都是她那一晚的哭泣,她的情緒失控、她的手抖、她的錯發報告。

電話已經不管用了,她必須見到齊凡、當面請求他的原諒,否則,這一生她都不會饒過自己。

確定齊凡在家之後、她匆匆請了個假,就奔了過去。

“凡。。。哥!我實在。。。是懊悔極了!都是。。。我的錯,我。。。罪該萬死!”簡桔進門後,捂着胸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齊凡一邊關門、一邊溫和地笑了:“怎麼跑這麼急?還以為你有什麼要緊事呢,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這事和你無關,裡面還有很多彎彎繞繞、就不說了,你不用自責的。

來,先坐下、再喝杯水,大冬天這麼個跑法、容易生病的。”

簡桔“呼哧呼哧”地喘了一陣子氣,等呼吸不那麼急促了之後、又連忙說道:

“凡哥,我就在這裡、你如果要出氣的話,隨便怎麼樣,我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真是孩子氣!”齊凡將新倒的一杯熱水、放在了她的面前,“這件事我早有心理準備了,我剛才已經說過、裡面沒有你的過錯。”

“可是,就沒有辦法再挽回一下了嗎?張經理是怎麼說的?”她的大腦快速轉動了起來、“企圖”能找出什麼“回天之術”。

“已成定局,也不需要再重新去想了。”齊凡依舊是風輕雲淡地笑着,

“而且,我已經決定要辭職了,我們這一行不可能一直幹下去,要麼升職、要麼去企業,都是早晚的事。

恆馳公司一直在挖我,而且它在本行業內也算是龍頭老大了,公司的戰略眼光和經營理念都比較先進,我和那裡的董事長也打過一段時間的交道,給的財務總監職位、也很有誠意。”

簡桔一邊聽着他說話,一邊看着落地窗撒過來的陽光、給他穿了一層光的“衣裳”,有些怔住了、半晌沒有開口。

恆馳是個前景廣闊、蒸蒸日上的公司,職位也配得上他,他去那裡、算是兩下里都各得其所,可是,唯有一個不妥之處——

她的無法割捨!

可是她又知道,他這次升職失敗、必定是因為背地裡有人在鬼鬼祟祟地拆台,他雖然人情練達、寵辱不驚,但還是有些傲氣的,他肯定是忍受不了一些事情、做這個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那你。。。什麼時候走?立刻?”她還是沒有將挽留的話說出口、儘管她此時很想撲到他的懷裡去,告訴他,如果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相見了、她真是心如刀割。

“不是,公司不是有規定、要提前三個月打辭職報告嗎?況且恆馳那裡也不是很急。”齊凡一直側着頭,像上次在水蓉閣吃飯時那樣、特意地讓自己不去看她,

“我還有最後一個項目要做,是張經理派給我的任務。

你還記得安然煤礦的收購商——平山集團嗎?它也是鑫家房地產公司的大股東,因為上一次的盡職調查、讓它覺得華誠業務水平不錯。

於是,就打算把鑫家的年報讓我們來做,而且還指名要我去做,畢竟在華誠這麼多年了、也不能掃了張經理的面子,善始善終吧!”

“這不是程瑤所在的公司嗎?”由於沈之海和程瑤隔三差五地就請簡桔吃飯,期間就不免也會聊起工作,所以一聽“鑫家”的名字、她不免感到很親切,但她的秀眉卻微微皺了一下,

“雖然這個公司也算是業內頗有名氣的,可是受美國次貸危機的影響、再加上去年的9.27房貸新政,房價一直在大幅度下降、甚至全國範圍內都有波及了,房地產企業現在的日子不好過啊!”

“對啊,去年這時候、房地產還沉浸在一片看漲的全民狂歡中,房價節節高升,房企拿地也是絕不手軟,41億、44億、72億、92億,‘地王’頻出,這一下就變了天、從炎夏進入寒冬,也是措手不及。”齊凡點頭附和着,

“鑫家囤了不少地、貸款也比比皆是,這一時半會兒的、市場是不會變好了,甚至有可能還會直接‘探底’,這次我們去做年報、需要注意的事肯定不少。”

簡桔聽到他不會即時就走,心裡那股被硬生生撕裂的痛感、減輕了一些,她之所以和他分析客戶的現狀,其實就為了一個原因。

她幾經思慮、又咬了咬嘴唇,才“戰戰兢兢”地問道:

“那。。。你做項目經理,會希望我也參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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