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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往前一衝,只要有氣就好,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還顧忌自己的異能暴露的問題,要知道現在這種情況,見死不救,那就真的是連作為一個人的基本底線都沒有了,她是一個人,上輩子受盡苦難,但不代表她的人性都泯滅了,看到一個天真可愛的孩子就這樣以為醫療事故去世了,她做不到。

一把抓住孩子,只要有這一口氣就好。

張院長一看!這個白曉怎麼這麼不懂事,這個時候病人家屬情緒已經非常激動,如果他們的醫生這個時候還貿然去動孩子的遺體,很可能引起病人家屬的反感和抵觸情緒,到時候引起的後果就不是這麼簡單。

“白曉,趕緊退到一邊兒去。”

那個母親一聽醫生的話里意思,也就是說孩子還是徹底沒救,眼睛一翻,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倒在了地上。

張鐸他們急忙把人放到病床上。

幾個醫生上去檢查,悲傷過度引起的昏迷,醫生護士趕緊搶救,人家孩子已經死在他們醫院了,要是連大人也死在他們醫院,這可是有嘴都說不清。

還沒聽說過看病連大人帶孩子一起賠在他們醫院的。

這種事情,簡直是聳人聽聞。

這要是被外面所有的人知道了誰還敢上他們醫院來看病,估計所有人都會以為這裡根本不是醫院,簡直就是殺人的地方。

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白曉堅定的指着這個孩子說,“院長,這個孩子還有呼吸,如果藉著這個時候我給她施針的話,還能救過來,要是在晚,連這口氣都沒有了,那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張院長氣的鼻子要歪了。

這個時候,這個女孩子跑到這裡搗什麼亂,她是知道她的針灸術很厲害,可是再厲害那也只是治一治風濕關節炎,在以前的醫書上是有記載針灸可以一針救命,但是那種類似扁鵲華佗的神醫早就不存在了,就連國家級的中醫針灸大師,也做不到起死回生。

她一個女孩子,現在站出來,這就是找事兒。

病人家屬現在已經因為孩子昏了過去,如果白曉去給孩子現在扎針,沒用把孩子救過來,到時候家長怨恨的就是他們整個中醫科了,到時候連洗都洗不清,誰還能說得清楚是趙志國把孩子醫死了還是白曉把孩子給醫死了。

還不嫌她這裡亂啊。

“白曉,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你趕緊出去!”聲音里的嚴厲,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周圍的大夫們護士們看着白曉都有點幸災樂禍。

這想出頭想成名都想瘋了。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

白曉一動沒動,生死攸關,她不是善良的人,可是也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她不需要為了出名不擇手段。

她可以為了保護自己不出手救人,可是她現在的異能和以前的異能已經不是一個級別,在可以保證保存自己的情況下,如果再不去救人,冷漠的看着一條生命離去,告訴自己這是為了保護自己。

那她簡直都不配作為一個人。

老天爺讓她重生肯定不是為了讓她禍害人間,因為她上輩子悲慘,所以她這輩子回來就應該讓--

無辜的人也感到悲慘嗎?

僅僅就是因為這是一條生命,這個孩子才幾歲,不能因為醫生的失誤,就這樣離世,最重要的是她有信心,以她現在的異能沒必要耗盡自己的異能來救這條人命。

起碼可以讓人看不出來。

她忽然發覺這輩子也許和上輩子可以不一樣,上輩子她終其一生都是別人利用的,作為為那些達官顯貴,背景深厚的人護命保命的手段,她從來看到的都是那些人為了活下去的醜惡嘴臉,沒有真正去做過治病救人的事情。

而這輩子,她已經擁有了難得的生命,如果僅僅是為了報仇,為了一家人的生活幸福,那麼這個生命的意義也太小了,她的眼界也太小了,既然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有人說過嗎?生亦當人傑,死亦當鬼雄。

女人憑什麼就不能成為英雄豪傑?

她也可以治病救人。

這輩子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成為別人的傀儡,做一個自己真正內心嚮往的人,想要成就的人,才是,人生最大的快意。也就是在這一刻她終於找到了自己重生以來的意義。

“白曉,出去!這是命令!”

張院長火了。

白曉還是一動沒動,這個時候她只希望她唯一的這一點堅持能給這個孩子最後的機會。

張鐸一回頭,大步走過來。

“小醫生,還有一絲希望對嗎?”

白曉肯定的點點頭,“只要給我幾分鐘,我不能保證她活蹦亂跳,但是可以保證她能活下來。”這個時候這裡唯一有發言權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營長張鐸。

孩子的母親已經倒下。

這裡唯一可以做出這種決策的人大概也只有張鐸。

張院長這次真的生氣了,“白曉,你現在被解除中醫科針灸師的職務,現在回去好好反省。”

這個時候張院長能用這種辦法給醫院減少最大的傷害。

他們這裡是軍區醫院,不能因為這件事給軍區醫院的臉上抹黑,所以這個時候,張院長只能用這種辦法阻止白曉的姿意妄為。

白曉一把把身上的白大褂脫下來,扔到了一旁的病床上。

眼神堅定的看着張鐸。

“現在我已經不是軍區醫院的中醫科針灸師,我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旁觀者的身份,希望你可以相信我,這孩子最後一口氣如果不趁着這一口氣給她緩過來,這孩子就真的沒救了。她還這麼小,我希望你給她一個機會。我給你治過腰傷,唯一可以用來說服你的只有我曾經對你做過的事情。”

現在只能看張鐸的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張鐸。

誰都知道這個時候,這個決定太重大了。

如果白曉現在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扎着一針,孩子沒救過來,那麼他們絕對可以有借口,這孩子是因為白曉而重傷不治的,和軍區醫院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張鐸看着躺在那裡的孩子,臉色已經越來越白。

他咬牙,這一刻沒有人比他更知道自己做出這個決定需要多麼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