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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酒屋中,琳琅滿目的燈籠流溢出滿屋的橘色光芒,溫暖而迷人,彷彿是一段段輾轉反側的韻華,又彷彿是一縷縷氤氳朦朧的相思,悲歡離合、喜怒哀樂,靜謐流淌、交織閃耀、淺吟低唱着。

客人不知何時已經離去,黎白獨自將圍台收拾乾淨,將垃圾歸類整理後,走進裡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穿上白色風衣,戴上白色手套,一切準備就緒後,他推開居酒屋的門,踏入那片炙熱的黑夜中。

深夜的涉谷十字路口,依舊有密密麻麻的人群在等待綠燈亮起。他們當中有些人在倒數紅綠燈上的計時器,有些人低頭看着手機,有些人百無聊賴地觀察身邊的行人。無論他們在做什麼,每個眼中都閃爍着急躁,每個人眉頭都堆滿了無聊。每一顆熱忱的心,都懼怕漫長等待。

黎白站在人群中,沒有人發現他。他抬起手,輕輕轉動手中的執事陀螺,頓時,紅綠燈上的小人便手舞足蹈起來,優美的舞姿令路人們驚嘆不已,時而輕雲般慢移,時而旋風般急轉。黎白四處看了看,身邊那一張張疲態盡顯的臉上陸續露出了笑容,有人甚至不知不覺地模仿着跳動起來。

人群中有兩個帶着墨鏡的女孩,其中一個帶着大大的帽子,將頭髮藏在帽檐里,看見眼前舞動的紅綠燈,她的視線連忙在人海里四處穿梭,“鯨落,會不會是我師父?”

鯨落一邊跟她一起尋找,一邊不忘勸說:“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呆會兒見到白執事,打個招呼就得跟我回片場啊。”

鳶尾點點頭,很快便在人群中發現了一襲白色風衣的黎白,一臉地驚喜:“真的是師父。”

鯨落一邊跟她一起尋找,一邊不忘勸說:“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呆會兒見到白執事,打個招呼就得跟我回片場啊。”

鳶尾點點頭,很快便在人群中發現了一襲白色風衣的黎白,一臉地驚喜:“真的是師父。”

這時綠燈亮了,行人腳步匆匆地奔向四面八方。

鳶尾朝黎白跑過去,但是人太多了,她只能跟着行人緩慢移動,黎白也穿梭在人群中,他並沒有發現鳶尾,走到人行道的中央,突然消失不見。

“師父,不是約好的,一定要認出我嗎?”鳶尾眼睜睜地看着黎白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有些沮喪,這次來日本拍戲,行程特別緊張,她好不容易說服鯨落陪自己從劇組偷偷溜出來,兩人一路馬不停蹄地跑到澀谷,沒想到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上。

鯨落走上前安慰鳶尾:“白執事一定是趕去出勤,沒事兒,拍完這部戲我們再過來,等我們實習結束,也能隨心所欲地穿行了。”

鳶尾看着面前來來往往的人,失去了目的地的她,覺得身邊的每個人都像是一朵浪花,風急浪高里,突然就不知道下一秒會被沖向何處。她突然就明白為什麼執事都選擇把十字路口當成穿行的起點,明白執事空間那句諺語:“每一個洶湧的十字路口,總有人消失在人海盡頭。”

澀谷十字路口的綠燈熄滅之前,黎白已經出現在上海南京東路的十字路口上,在紅路燈閃爍的縫隙,他已經跟隨着人流走到一棟高聳如雲的寫字樓里。

“你怎麼也來了?”電梯門快要合上的瞬間,一個白影走了進來,夜笙歌一抬頭就看見了黎白。

黎白髮現說話的人穿着一襲深藍色風衣,衣襟上綉着一朵栩栩如生的七色堇,手中拎着一隻黑色的皮箱,便確認是夜笙歌無疑,便反問道:“我出勤啊,你來這裡幹什麼?”

電梯門合上的一霎那,兩人不約而同伸出手,同時按在數字13上。

“吳梓峰,男,32歲,天馬廣告公司部門主管,於今晚23點17分在公司加班時猝死?”夜笙歌見此情形,一股腦兒報出自己的目標。

黎白點點頭,那正是他剛剛收到的信息,頓時生出一陣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