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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聰是王化雲公開承認的唯一兒子,年齡只比劉崑崙略長,從小錦衣玉食,接受的最頂級的教育,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將會接受王氏財團,而這個意外,就是劉崑崙。

雖然是對立陣營,但大家良性競爭,彼此還是自家人,聽說王海聰要來,李明親自前去接機,他帶着馮媛開着奧迪a8來到玉檀機場,在出站口等着,對方沒說具體航班,只說抵達時間,但是北京來的班機準點到達,直到旅客出完寥寥無幾,也沒看到王海聰和他的團隊的影子。

海聰少爺出門陣仗很大,助理保鏢醫生教練一大堆,不可能憑空消失,李明給他本人的競爭對手,同樣是首席管家級別的晁曉川打電話。

“老晁,你們人呢?”

“老李,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不會吧,我一直在出站口等着,沒瞧見你們啊。”

“哦,忘了告訴你,我們從從公務機樓那邊出來了,呵呵,市內見吧。”

電話掛了,李明差點罵娘,人比人氣死人,晁曉川跟着王海聰就能飛來飛去都坐私人飛機,自己這輛奧迪a8還是自掏腰包買的,這口氣他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咽,海聰少爺下榻在金鷹國際隔壁的凱賓斯基酒店,李明趕回去,叫上劉崑崙一起前去拜訪,聰少的排場果然夠大,包了整整一個樓層,但是他本人並不在房間,而是在樓下游泳健身。

李明帶着劉崑崙趕到游泳池,在門口被保鏢攔下,有錢人的保鏢並不是一年四季黑西裝打扮,而是隨客戶的喜好而着裝,王海聰的保鏢是黑色t恤加狼棕色戰術褲打扮,黑超墨鏡棒球帽,裝備對講機強光手電等,看起來威武氣派,帶着一股國際僱傭兵的橫勁兒。

“不認識我啊,我是你們明叔。”李明說。

保鏢紋絲不動。

李明無可奈何,他已經不是首席管家,再說這些保鏢似乎也不是辦公廳僱傭的人員,而是王海聰自己雇的人,自己的面子不好使。

劉崑崙有些不悅,但沒有表現出來,既然參與這場遊戲就要遵守遊戲規則,如果說這是一場奪嫡之戰的話,那王海聰就是名正言順的正牌嫡子,自己連庶子的身份都不算,只是一個私生子罷了,換句話說,自己是沒資本和王海聰較勁的。

“喲,這不是我明哥么。”晁曉川從門內走了出來,和李明熱情擁抱,還用東歐禮節貼了貼面,搞得像莫逆之交他鄉重逢一般。

“快進來,海聰在裡面游泳呢。”晁曉川沒和劉崑崙打招呼,兩名保鏢讓開路,李明和劉崑崙走了進去,游泳池場館空蕩蕩的,也是被包場了,王海聰帶着泳帽和泳鏡在池子里快速遊動,用的是標準的zìyóu泳姿勢,矯健流暢。

“聰少堪稱浪里白條啊。”晁曉川贊道,“明哥,你說是不是?”

“那必須的啊,聰少是沒參加奧運會,不然咱們國家游泳金牌又得多幾塊。”李明也拍了一記馬屁。

劉崑崙也會游泳,而且他幾乎每天都去淮江里博浪,那些冬泳隊的大爺們都認識他了,這種風平浪靜的游泳池只適合溫室的花朵,年輕人爭強好勝的心上來,他三下五除二扒掉衣服,直接躍入池中。

“你衣服都沒換呢!”李明喊了一嗓子,隨即發現自己多慮了,劉崑崙為了方便,裡面穿的就是游泳褲,不會因為遊動而出糗,他游的是蝶泳,大開大合,浪花飛濺,如同一條小型*艇向前猛衝。

王海聰注意到有人加入,立刻興奮起來,兩人在池中並駕齊驅,游到盡頭就折返回來,比得不但是速度,還有耐力。

“昆少野路子出身,差點意思。”李明瞟了一眼晁曉川,故意自謙道。

“他能和聰少相提並論么?”晁曉川依舊保持着笑容,但是話卻誅心了。

“都是大老闆的骨肉。”李明淡淡道。

“那也有遠近親疏。”對於劉崑崙的身份,晁曉川再囂張也沒法否認,因為這哥倆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些許的差距是存在的,但是如果穿同樣的衣服梳同樣的髮型,不熟悉的人幾乎看不出區別。

王海聰和劉崑崙較上勁了,兩人都不肯先上岸,就這樣不停的游,李明默默計算了一下,按照游泳池的長度來算他們遊了接近一萬米,也就是十公里了,再不停下怕是要出事兒了,他和晁曉川對視一眼,都上前勸說自家少主休息。

這一場比試算是沒分出勝負,王海聰非常開心,披着浴袍在游泳池岸邊坐下,大家喝着飲料聊天,他開門見山道:“明叔,崑崙,你們要搞的這個航展我很感興趣,這樣吧,我幫你們搞大,咱們兄弟合作一把,怎麼樣?”

劉崑崙不知道王海聰葫蘆里什麼葯,狐疑地看看李明,李明暗道不好,這是想截胡啊,他正想怎麼推辭,王海聰又說話了:“你們的創意是挺好的,但是還可以再大膽一些,比如請江東省zhèngfǔ做指導單位,請近江市zhèngfǔ做主辦單位,再請來幾個國際上知名的特技飛行隊進行表演,找大廠商贊助,我已經聯繫好了,Breitling願意獨家贊助,灣流願意大力支持,對了,劉德華金城武我可以保證他們到場,湯姆克魯斯要看檔期了……”

“動靜太大了吧。”李明陪着笑臉說,心裡卻在罵娘,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把這事兒辦的挺漂亮,王海聰加入之後,這個蛋糕確實越做越大,但是自己的功勞可就被抹殺了,事到如今人家非要一起玩也沒法攆,只能捏着鼻子忍着。

“就這麼定了,明叔。”王海聰一錘定音,看看劉崑崙,笑道:“崑崙,我到你地頭上了,你得盡一下地主之誼啊。”

“閱江樓安排好了。”李明說,“崑崙特地給你預備了一瓶羅曼尼康帝。”

劉崑崙心說我什麼時候預備紅酒了,我只知道1982年的拉菲,連羅曼尼康帝是什麼都不清楚,但是看看李明的笑臉就知道,他用心良苦。

王海聰卻說:“飯店有什麼吃頭,我就想嘗嘗本地美食,崑崙,你平時吃什麼就帶我吃什麼,別聽明叔的。”

“好吧,我請你吃米線。”劉崑崙說。

按照劉崑崙的預想,王海聰出個門怕是得半小時準備時間,助理保鏢們備車,規劃路線,動靜小不了,沒想到王海聰隨便套了件t恤和沙灘褲,蹬上一雙沙灘鞋就走。

原來助理們都是隨時待命的,下了樓就看到酒店門前停着一輛奔馳保姆車,後面跟着一輛低調的普拉多,車裡坐着四個戴黑超墨鏡的保鏢。

“那地方在菜市場里,這麼大車開不進去。”劉崑崙說。

“好吧,咱們輕車簡從,打個車過去。”王海聰從諫如流,沒帶保鏢,沒開豪車,跟着劉崑崙打車來到崑崙麵館,看到小小的門面,王海聰贊道:“對咯,這就是我要的。”

春韭正在切菜,看到二人進來,差點花了眼,揉揉眼說:“崑崙,這誰啊,和你這麼像。”

“這是……”劉崑崙有點難以介紹,王海聰搶先道:“我叫海聰,是崑崙的好哥們,特地來嘗嘗你的米線,咦,你這不是麵館么?”

“啥都有,板面、米線、炒麵、涼皮,品種多了客人才多。”春韭一邊說著一邊親自動手,她的手藝傳承自東門高大姐,那可是近江幾十萬老百姓讚不絕口的米線配方,春韭又自己配了些調料,更加鮮美無比。

一勺清亮的牛骨頭湯澆在米線上,淡紅的鹵牛肉片,碧綠的香菜和蒜苗,鮮紅的榨菜和濃郁的肉醬堆在雪白的米線上,香味撲鼻,令人食指大動,王海聰閉上眼吸了吸氣,拿起筷子來說:“我就不客氣啦。”

春韭剝了兩個茶葉蛋端過來,隨手拿起毛衣織着,笑眯眯的看兄弟倆吃米線。

“好吃么?”

“你做的當然好吃。”劉崑崙說。

“簡直是美味。”王海聰也讚不絕口,他也不顧吃相了,呼呼吃完,連湯也喝了。

“要不再來一碗?”劉崑崙笑道,王海聰沒有想象中那麼擺架子,讓他覺得很舒坦。

“再來一碗。”王海聰說,第二碗吃的就仔細多了,他說老闆啊,要不我給你投資開連鎖店,先在近江開十家八家分店,然後開遍全省,然後就上市róngzī,你就做大老闆了。

春韭哈哈大笑,說我看過那個電影,周星馳的,也是這樣說的。

“我可是當真的哦。”王海聰說,“如果你感興趣,就讓崑崙告訴我一聲。”

“這店本來就是他的。”春韭笑着說。

“那就ok了。”王海聰四下看了看,感慨道,“如果能和心愛的人一起開個小店,未嘗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啊。”

小工噗嗤一聲笑了,這丫頭是馬後炮的鄉下親戚,叫小紅,剛來的時候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不過比起當年的春韭還是差點意思。

“小妹妹你笑什麼?”王海聰一本正經的問道。

“讓你早上五點鐘就爬起來,進貨,生爐子,生意上來連續一兩個小時都不帶停下的,生意不好就坐着傻等,還得應付街道居委會的,衛生的防疫的,工商的稅務的,公安的城管的,還幸福呢,愁死你還差不多。”小紅口無遮攔,一邊嗑瓜子一邊嘲笑着京城四公子之一,中國隱形首富的頭號繼承者。

王海聰笑了:“你說得對,我是何不食肉糜了。”

小紅不知道什麼叫何不食肉糜,但她對劉崑崙和王海聰的長相如此接近很感興趣,她吐出瓜子殼說:“俺姐,你看他倆像不像花無缺和小魚兒?”

春韭也抓了一把瓜子,欣賞着這一對兄弟,說道:“像,那誰是花無缺,誰是小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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