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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崑崙突然想起來,本來約好周六晚上燒烤城見的,因為自己被拘到半夜,肯定是不能赴約,本來就夠不好意思了,還把車給丟了,大電摩當時就被警察扣了,還沒來得及處理這個事兒。

“真是對不起,出點小意外,車我會拿回來。”劉崑崙說。

葉火焱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冷笑一聲道:“車是小事,近江還沒人敢放我鴿,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劉崑崙坦然道:“你想怎麼樣,我都接着。”

葉火焱說:“這還有點誠意,給你個機會,晚飯,你請。”

劉崑崙說:“不好意思,晚飯我得陪家人吃,雷打不動。”

“你!”葉火焱簡直要氣瘋了,差點吐口而出:“你是小學生么!”

“要不夜宵吧,燒烤城我等你。”那邊緊跟着傳來的一句話又讓葉火焱的怒火煙消雲散,嫣然一笑,“不見不散。”

放下手機,周圍一群人圍了過來,大姐大長大姐大短的一陣瞎問,葉火焱正騎在那輛紅色大電摩上,每一輛摩托車都是有車主編號的,派出所第一時間就查到了真正的車主並且通知了葉火焱,問她是不是車輛被盜,葉火焱說是正常借出,然後去派出所領回了車輛,她經常參加賽車,車上加裝了全景攝像頭和GPs裝置,可以遙控拍攝,遠程控制,事實上被劉崑崙騎走之後,葉火焱就一直在定位監控,北岸橋頭那一幕她更是通過車載攝像頭進行了全程拍攝。

在小夥伴們的強烈要求下,葉火焱又把北岸橋頭一挑三十的視頻放了一遍,電摩少年們並不是混混,更不是黑幫,他們只是單純的喜歡速度的青少年,對於熱血激情的事物天然的喜愛,劉崑崙車技好已經博得了大家的尊重,又這麼能打,簡直就是偶像。

葉火焱再次拒絕了分享視頻的要求,這段視頻她誰也不給,更不會發在網上,這是專屬她一個人的。

夜宵完了幹什麼呢?葉火焱想,拿出手機調出訂房軟件來。

……

劉崑崙不但要陪家人吃飯,他還主動包攬了做飯和家務,閑酒應酬,聲色犬馬,上輩子已經玩夠了,這輩子要洗盡鉛華做一個好男人好父親。

但是他並不會做飯,廚藝還不如木孜和塔格,但是他善於學習,在手機上下載了學做飯的軟件,第一次做飯稍微簡單點,給倆孩子下了個麵條,天氣漸漸熱起來,吃涼麵正合適,家裡是開小飯店的,各種佐料都有,他有板有眼的在碗里撒了辣椒面蒜末蔥花白芝麻,燒了一大勺色拉油,趁熱往佐料上一倒,滋滋啦啦熱油澆下去,香味就出來了,然後加上生抽香醋鹽糖,那邊麵條已經出鍋,純凈水過了一遍,撥在碗里,再加上花生米香菜黃瓜絲,齊活。

他洋洋得意,等着被倆孩子誇讚呢,可是等來的卻是白眼。

塔格說:“雖然你是我表哥,也是我的偶像,但我也得批評你,你忘了我們家是開什麼的了。”

木孜捂着嘴偷笑,劉崑崙恍然大悟,這兩孩子打小在麵館長大,吃的最多的也是各種面,早就吃夠了,大意了。

話雖這樣說,倆孩子還是把面吃了,算是給表哥一個面子,寫完繼續做功課,春韭把孩子教育的很好,乖且聽話,但是靈活性不足,長這麼大別說出國旅行了,就連外省市都很少去過,春韭並非沒有見識,但她能做到的僅此而已,靠學習成績改變命運,逆襲人生。

九點鐘,春韭收攤回到家裡,孩子也做完了作業準備看一會兒書就洗洗睡覺,劉崑崙把春韭叫到廚房商量事,說我打算帶塔格出去吃個夜宵,你同意么。

春韭說你要是覺得該去,那就去,我贊成。

劉崑崙回房間叫塔格跟自己出去,塔格看看牆上的掛鐘,面露難色:“這麼晚了都。”但是心裡卻痒痒的,瞧了一眼媽媽,春韭擺擺手說去吧,十二點之前回來,並且明天早上不許遲到。

“謝謝媽!”塔格興奮的蹦了起來。

不管過去多少年,燒烤永遠是近江人民最愛的夜宵之一,看到這處搭建的跟車間一樣的燒烤城,劉崑崙不禁想到當年的金橋燒烤美食城,眼前閃過無數故人的身影,羅小巧、楚桐、薛老闆,還有當年騎摩托的少年們。

“哥,那是你的朋友么?”塔格的聲音將劉崑崙從思緒中拉回來,燒烤城的中心位置,有一個四張桌子拼起來的超級大桌,桌上擺滿食物,旁邊堆着啤酒,電摩隊的人已經提前到了。

葉火焱沖這邊招招手,劉崑崙帶着塔格過去,介紹說這是我弟弟,落座,開喝,塔格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有些緊張,但幾分鐘過後就自然多了,這些“流里流氣”的人其實不壞,至少比崔小浩那幫人好多了,而且他們對歐珠表哥很敬仰,大家屬於“自己人。”

劉崑崙是過來人,和這些小毛孩子沒什麼可說的,不過是還個人情而已,他不吃東西,只喝酒,一杯接一杯,見誰和誰干,酒量好的不像話,豪爽的更是令人敬佩。

本以為這場大酒起碼喝到十二點,但是電摩隊的後生們明顯不如前輩那麼給力,竟然陸續有人退場,漸漸的只剩下葉火焱一個人,她喝的面紅耳赤,對塔格說小弟弟要不然你先回去,我和你哥有事情說。

劉崑崙說差不多了,該走了,你也回去吧。

葉火焱說不行,今夜你跟我走。

劉崑崙看着醉醺醺的妞兒,想到那些年自己胡來的經歷,淡然一笑,俱往矣。

“回去吧。”他再次說。

“我房間都開好了你讓我回去,我回去找誰!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葉火焱拉開皮夾克的拉鏈,裡面"shu xiong"半露,香艷無比,塔格急忙扭頭,想看又不敢看,看不到又難耐。

“我不好看么,胸不夠大么?告訴你,近江想上我的人,從鹽務街排到東大門……”葉火焱嚷道,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最後趴在桌上睡著了。

劉崑崙從她身上摸出酒店門卡來,讓塔格去叫出租車,然後去結賬,被告知早就結過了,過一會出租車到,劉崑崙把葉火焱抱上車,直奔酒店而去。

這是一家無人管理的自助式快捷酒店,劉崑崙依然是公主抱的形式把葉火焱抱到房間里,她依然醉的不省人事,爛泥一般任人擺布。

“歐珠,要不我自己回去。”塔格說道,他看到房間桌上擺着的各種小盒子,不禁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你在門口等一下。”劉崑崙說,然後幫葉火焱脫了長靴和緊身皮夾克,拉起被子蓋上,調試好空調溫度,又拿一瓶純凈水放在床頭,這才關燈離去,帶上門,腳步走遠。

葉火焱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氣哼哼的拿起純凈水,發現瓶蓋都細心的擰開了。

“這傢伙,到底是不是男人!”葉火焱嘀咕道。

深夜的街頭,父與子沒有打車,步行回家,此前劉崑崙已經給春韭發過消息,讓她不用擔心。

“歐珠……你為什麼不留下。”塔格還是忍不住提出疑問。

“不能趁人之危。”劉崑崙說。

“可是她願意啊,我覺得她是裝醉。”塔格說。

“可是我不願意啊,見妞就上,那豈不是和牲口無異。”劉崑崙義正言辭,其實他自己也詫異,轉性如此徹底,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原汁原味的劉崑崙了。

塔格對錶哥的人品敬佩不已,以至於無法用於語言表達。

劉崑崙反問起來:“我聽說你喜歡單鶯歌?”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塔格立刻否認三連發,但是夜幕下都能看到他又臉紅了。

劉崑崙語重心長道:“十七了,擱古代都結婚生娃了,對異性有好感很正常,堵不如疏,強行壓抑內心的感情是要憋出毛病的,只要別像崔小浩那樣死纏爛打就行,我就支持你。”

塔格說:“其實……好吧我承認,我想表白,但是很怕她拒絕。”

劉崑崙驚詫道:“為什麼要表白,這是使你倆都陷入尷尬境地的最愚蠢的選擇,答應了固然好,不接受你倆以後朋友都沒得做。”

塔格發愁道:“對啊,那該怎麼辦啊?”

劉崑崙說:“笨孩子,直接約啊,你約她周末出來玩,一起做作業,看電影騎單車,她願意出來就證明不反感你,然後趁着過馬路什麼的牽她的手,讓你摸手了就說明她至少有一點喜歡你,然後再親親啊,抱抱啊,開房啊,記住,你們還小,別搞出人命來就行,就這樣一路下來,你倆都睡幾十次了,你還沒表白呢。”

塔格停下腳步,不可思議的看着“表哥”,眨眨眼,問道:“那她一開始不願意出來呢?”

“那就證明沒戲,就更不需要表白了。”

“合著表白就是多此一舉啊。”塔格若有所思。

劉崑崙繼續給他xǐnǎo:“還有那些擺蠟燭,拉橫幅,送成千上萬朵玫瑰花的行為,都是絕對不可取的,那樣只會給別人造成困擾,記住,追女生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被她仰慕的那個人,女生只喜歡比自己強的男人,而不是對自己好的男人,當舔狗是沒有意義的。”

“舔狗……多麼古老的詞彙啊。”塔格說,不過表哥說的很有道理,他不禁升起信心,但迅速又垂頭喪氣起來。

“我沒有爸爸,媽媽是開小飯館的,我除了學習好之外沒有任何長處,我口語不好,沒出過國,不會鋼琴馬術滑雪賽艇高爾夫,甚至連打架都不會,是那種最沒用的書獃子,我做不到被她仰慕。”塔格的聲音越來越低,充滿了自卑。

劉崑崙問:“你視力怎麼樣?”

塔格自小被春韭嚴格管束,視力保護的很好,他回答說視力4.5。

“我教你開飛機。”劉崑崙說。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