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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魯又一次做出了掐指一算的動作。

有些刻意,可張美娘知道,秦廣魯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一個還算是妥當的答案。

秦廣魯說道:“這麼算的話,秋後我們才能抵達江南,到了江南之後,我們若是在藥材生意上插一手,還得你當一個引薦人,二者,你雲端之巔事務繁忙,確定能離開?”

元正略微思量道:“你們常幫可有閑置下來的宅院,住所,我將鑄劍閣招入麾下了,等他們來了蒼雲城,沒有居住的地方,拜月山莊的廂房,幾乎人滿為患。”

郭喜軍在一旁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啊,我們常幫剛剛跟着你混了,結果這麼看,就要給我們一個機會投名狀,計算的毫無瑕疵啊。”

元正靦腆的回道:“修建房屋,演武場,總歸是要花費時間的事情,我現在就是銀子多,但事情更多,需要容納的人更是多,說實話,二位叔叔要是不給我面子的話,我還真的不知道將鑄劍閣的人往哪裡安排。”

“一個江湖幫派,表面上來看,有一千人,實際上,拖家帶口的算下來,起碼也在三千人往上,我要將這些人盡數安排妥當,解決將士們的後顧之憂。”

秦廣魯很正經的說道:“沒關係,只要銀子不是問題,那就沒有多大的問題。”

“蒼雲城西北方向,有一片區域,庭院約莫五十餘座,民宅不計其數,還有一個大型的演武場,本來打算將鹽鐵之利吞入腹中之後作為消化的地方,如今來看,也是給你把好事兒給干下來了。”

元正二話不說,從懷中取出三張銀票,遞給了秦廣魯,微笑道:“區區蝦米,不成敬意。”

秦廣魯拿起來一看,整整三十萬兩黃金。

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有錢就是好,意味深長的看着元正,問道:“你出門帶着幾百萬兩黃金出門,難道不害怕被人給搶了嗎?”

元正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父親乃是當今武王,誰要是把我給搶了,我父王可就剛好逮住了一個發混水財的機會,我倒是希望有人來搶我呢。”

秦廣魯直搖頭道:“果然啊,背景硬,幹什麼事情都硬氣。”

元正打趣道:“我們以後,也許會成為天底下最硬氣的那一撥人。”

郭喜軍道:“但願吧。”

秦廣魯這才說道:“有了黃金到手,明日就可以去江南了,我會先發動五千人,踏入江南,半個月之後,又發動五千人,一波一波的來,要是一次性全部去了江南,難免會被有心人在意。”

元正問道:“大秦那邊,真的就沒有人來主動尋找兩位叔叔?”

西蜀雙壁的三萬蜀兵,在大秦鐵騎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可西蜀雙壁名頭,於大秦而言,勝過百萬雄兵。

秦廣魯道:“秦人硬氣,特別硬氣,我也想着,興許會有秦國的說客會來到這個大院里,和我們好好說一些事情,結果沒有人來,也許是看不起我們。”

“可能秦人認為,我們幾個,只不過是大魏所使的障眼法。”

元正這一下明白了,大魏也好,大秦也好,根本不曾在意西蜀雙壁三萬蜀兵,他們留在蒼雲城,等到日後開戰,便成了肉夾饃,橫豎都是一死,唯一的好處就是,還能緩衝一下蒼雲城的戰況。

要是西蜀雙壁走了,那也無所謂,以後有的是機會。

武將嘛,有了揚名立萬,千古垂青的機會,自然會抓住的。

本質上來說,舊西蜀屬於大魏,西蜀雙壁以今時今日的眼光來看,其實也是魏人了。

元正說道:“真的不敢相信,大秦鐵騎,強悍到了何種程度。”

單論版圖來看的話,大秦不是最大的,大周才是最大的。

可大秦的疆域,是最完美的,關中腹地,有良田無數,又有渭河等眾多天賜之水,更有秦嶺龍脈,戰略上而言,根本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一樣也不少。

整個國家,都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完美地勢。

價值而言,大秦的版圖,才是最高的,遠勝其餘三國。

秦廣魯道:“不知道,當年也沒有和大秦鐵騎正面攖鋒過。”

不過話說回來,大秦鐵騎要是去了當年的西蜀,當年的蜀道,鐵騎也許只是一個擺設,根本發揮不出。

可現在不是當年了,如今的西蜀,蜀道的用處有是有,可後方已經成為平原了,蜀道的用處,也沒有那麼大了。

就連許多蜀人,自己都覺得,蜀道廢了,當然了,對於靠兩條腿走路的老百姓來說,蜀道依然是蜀道。

郭喜軍眯着眼睛說道:“我們若是離開了的話,也需要一個理由,比如說,我們常幫打不過雲端之巔和拜月山莊的聯手,沒有生意可做,日薄西山了,不得不為背井離鄉,再度尋求發展。”

“可這個理由有些牽強。”

“最好,給別人造成的印象是落荒而逃的。”

很明顯,元正現在還真的沒有實力讓常幫落荒而逃,就算西蜀雙壁故作為難的落荒而逃,也騙不過天下人。

元正想到了自己的父王元鐵山。

然後說道:“我想出了一招苦肉計。”

郭喜軍很聰明,聰明的不是一星半點,許多蔫壞的事兒,他都已經是過來人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兩個把你打一頓,最好還是真的毒打一頓,然後你求救於你的父王,你父王派出麾下六驍將之一的任何一位,率領大軍,來到蒼雲城,逼迫我們落荒而逃。”

“最後,我和老秦在裝模作樣的給你賠罪,然後整個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們西蜀雙壁打了一個小孩子,小孩子的老子過來找回了場子,這樣的話落荒而逃就順理成章了。”

元正笑道:“最主要的是,你們為什麼打我,以西蜀雙壁的身份,為難一個少年也說不過去。”

郭喜軍道:“這個簡單,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比如說,你偷看我們某位大將的女兒洗澡,或者說,你公然調戲我們某位大將的夫人,這樣的話,我們將你打一頓,也能說得過去。”

“就是個雙簧,想讓我們背鍋,前提是你自己需要背鍋,如此一來,你來我往的,就順理成章了。”

“你名揚天下,可你當年的風流往事,如今依然被天下人津津樂道,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賬多了不怕背,你說呢。”

“而且這些事,本來就是是非,到時候你我雙方,各執一詞,胡攪蠻纏,看戲的人也搞不清楚到底誰對誰錯,大家只是看個熱鬧,名聲上來看,誰也不比誰好。”

“你犯了錯,而我們被逐出了蒼雲城,兩敗俱傷的局面,日後我們可以明目張胆的合并在一起後,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

大是大非,是清清楚楚的。

小是小非,是懵懵懂懂的。

元正心領神會道:“你們常幫里可有女將軍,我不如調戲一下,最好是我私自進入了你們常幫的領地,調戲女將軍未遂,被打了一頓,我就可以給我父王那裡打一聲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