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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惟秀見那傾城不見了蹤影,自顧自的往那貴妃榻一趟,看了安喜一眼,“這傾城長得好是好,是不會伺候人,半點不如安喜你。你看我來了這麼久,也不見他給我點果子點心的。”

安喜一愣,小娘是被鬼迷了心竅,都記得她呢,頓時高興起來。

“可不是,小娘餓了吧,安喜都給你備着呢!”說完她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盤點心來,擱在了閔惟秀身邊。

一旁的姜硯之看得醋海生波,他怎麼覺得,最大的勁敵不是那六個男鬼,而是安喜呢!

說話間,那小倌傾城已經換了一身綠色的衣袍,又走了進來,因為剛剛沐浴,他清新得像是一棵搖曳的海草。

頭髮濕漉漉的,微微有些卷翹,衣襟半敞着,一走動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他胸前未乾的水珠。

“卿卿,你在這裡等我……我好開心”,他說著,湊了過來,拿起一旁的點心,喂到了閔惟秀嘴。

閔惟秀哼了一聲,“怎地這麼慢,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傾城笑得越發蕩漾,“卿卿說怎麼罰怎麼罰。”

閔惟秀眨了眨眼睛,“那你給我捏捏腿吧!我二哥說,來逛花樓,都是喝着小酒,唱着小曲兒,捏捏小腿的。你一不給我備酒,二不給我唱曲。唉,也不知道我當初怎麼一眼瞧了你。”

閔惟秀說著,看了看傾城的手,八成是因為他的手長得好看。

傾城愣了愣,隨即笑道:“卿卿想做什麼,做什麼。”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卿卿,不如我們榻吧……”

閔惟秀眯着的眼皮子一翻,“我不是已經在榻了么?你很會捏腿啊,接着捏,別停。你不知道,自打我養了你,我阿娘天天讓我回家蹲馬步,我這腿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

半個時辰之後,傾城覺得自己的手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咬了咬牙,問道,“卿卿,可以了么?”

閔惟秀搖了搖頭,“再捏一會。做人要持之以恆,我蹲馬步,一蹲是好幾個時辰。有一次啊,我阿娘罰我蹲馬步,結果自己個跟我阿爹去逛夜市了……完全忘記在牆角蹲着的我了。”

屋子裡的人,都忍不住看向了臨安長公主。

閔惟秀雖然被迷惑了,但是說的話可都是真話啊!

臨安長公主訕訕的笑了笑,這個記仇的玩意兒,看她醒過來了,不讓她蹲一天的馬步,竟然敗壞為娘的名聲!

一個時辰之後,屋子裡能夠瞧見的人,都同情起那傾城起來,那一雙白玉般的手,此刻已經腫成了胡蘿卜!

而閔惟秀則是四仰八叉的躺在貴妃榻,呼呼的睡著了。

那傾城實在是忍受不了,站起身來,跺了跺腳,恨不得嚶嚶嚶的哭了起來,“不解風情,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哼!”

待他說完,整個身影徹底消失了。

閔惟秀一下子醒了過來,舒坦的抖了抖腳,嘀咕道,“難怪我二哥喜歡去花樓,這錢花得值當!”

閔惟思簡直沒有眼看,五妹啊,你到底對花樓產生了什麼誤解!

……

不等閔惟秀多想,又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卿卿,卿卿,你不是想要釣魚么?我已經為你買下這一整個魚塘了。”

閔惟秀揉了揉眼睛,只見眼前站着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男子,燈光的照耀之下,長袍的金線熠熠生輝,整個人站在那裡,是一個大寫的有錢。

江南豪商江之煥,這江之煥仗着有錢,經常欺負人,有一次閔惟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將他打了一頓。

這江之煥便死皮賴臉的纏了來,“女人,你引起我的興趣了!”

閔惟秀一開始不樂意,但是烈女怕郎纏,兩人相處久了,倒也惺惺相惜起來。

“釣魚?”閔惟秀有些吃驚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買什麼魚塘啊,我家院子里不有一個?”

江之煥笑了笑,“之煥覺得,天下的好東西,都應該是卿卿的。”

閔惟秀高興了,“這麼說,你要把全天下的魚塘都買給我?”

江之煥臉一黑,你咋這麼實誠,都是說說而已!

雖然他不是買不起,但是買這麼多魚塘做什麼?他姓江,但是不想買下一條江啊!

“買買買,只要惟秀想要的,都買!惟秀,你看看,這對玉鐲怎麼樣?過幾日我便要登門求親了,想給你家人都準備些見面禮。你覺得這對玉鐲,你阿娘可喜歡。”

閔惟秀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這玉太薄,又含有駁雜之色,我阿娘戴不慣的。她可是公主,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這個不行!”

江之煥咬了咬牙,又掏出一對鐲子來,這一對好多了。

閔惟秀點了點頭,“這個勉強入得眼。”

江之煥笑了笑,“那家其他人該備什麼禮?”

閔惟秀推了江之煥一把,“你何必這麼客氣,不用準備的。我的那些姐夫登門,也是準備了些金銀玉器古董什麼的,都是家傳下來的,拿來也不心疼。你家雖然富裕,但是底蘊尚淺,不必如此。”

江之煥一聽,頓時不幹了,“女人,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以讓你被人瞧不起。只要我江之煥樂意,半個大陳都能買給你。”

閔惟秀紅了臉,勉為其難的說道,“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給你一些提示吧。我阿爹生平有兩個喜好,一個是收藏兵器,另外一個便是喝酒。你若是能夠拿得傳世之兵斷腸劍來,我阿爹絕對不會反對我們的親事。”

“斷腸劍不好找,那可以尋名酒來。這個他倒是不挑,你尋那貢酒,給他來個幾車,行了。”

“我阿娘特別喜歡羊脂白玉,我大兄不是要成親了么?她特別想要一尊毫無瑕疵,但是眉心天然點了紅痣的玉觀音像。這個應該不難尋……”

“我大兄沒有別的愛好,喜歡駿馬,我二哥最簡單,喜歡置辦宅院,最近瞧了城東頭那處大宅。我幾個姐姐更是簡單了,頭面首飾,錦衣華服都……”

閔惟秀說著,只見那江之煥已經不見了。

她四處的看了看,“咦,人呢,怎麼不見呢?我還沒有說完呢!”

安喜忙前一步,“小娘,一看這個人是沒有心的,連這些小玩意兒,都捨不得給小娘買!”

閔惟秀驚訝的看着安喜,“他不是江南豪商么?這值當什麼啊!我也是隨口一說罷了,那羊脂白玉的玉觀音,我阿娘庫房裡好幾個在落灰呢。神兵利器,我阿爹多得是!不過是讓他略表心意罷了。”

閔惟秀說著,不解的搖了搖頭。

臨安長公主捂着嘴笑了笑,“女兒要富養,你看着這富養的,拐不走!拐不走!”

一旁的姜硯之紅着眼睛奮筆疾書,這是惟秀在提點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