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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惟秀同姜硯之回到城中,已經是晌午了,二人去常去的麵攤上呼嚕了幾大碗面。

與出城之時靜悄悄的模樣不同,如今大街上已經是人聲鼎沸,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娘子,都提着花燈,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之前還艷陽高照的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偷偷陰沉,看上去就要下雪了。

麵攤的攤主忙得不亦樂乎,閔惟秀同姜硯之見有人排隊等着,也不好意思多坐。

姜硯之吃飽喝足了,從腰間取下一個錢袋子,遞給了路丙。

“今兒個是元宵節,你讓兄弟們都去賞燈去吧。嘿嘿,本大王要娶惟秀了,總不能讓你們都做光棍兒不是!當本大王的侍衛,當然要向本大王看齊啊!”

站在姜硯之身後那呼啦啦的一大群侍衛,一個個的都樂了。

大王啊!你發錢算什麼,得給我們一個人發一個媳婦兒,那才叫向你看齊啊!

姜硯之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想法,嘿嘿一笑,“媳婦兒我發不起,那是拐子做的事!但是鬼新娘我發得起啊!說說看,你們是喜歡弔死鬼,還是落水鬼?或者是斷頭鬼?”

以姜硯之為圓心,侍衛們都齊刷刷的往後退了一步,開玩笑,萬一三大王真賞他們一個鬼新娘,那一瞧就萎。

一大幫子人呈鳥獸散,姜硯之頓時覺得人都舒坦了。

“大王,正因為是上元佳節,人多又雜,才不能夠讓他們都走開才對啊!”路丙有些憂心的說道。

姜硯之一把拉住了閔惟秀的手臂,“我家惟秀,一個頂一百,有她在,誰敢對我不利?”

閔惟秀高抬了下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普天之下唯姐獨尊的模樣,讓姜硯之樂得找不着牙,看我家惟秀多配合。

路丙無語的別開頭去,什麼樣的鍋配什麼樣的蓋,你們兩個嘚瑟到一家去了。

兩人雖然吃了幾碗面,但往那市集上一走,又開始饞嘴了。

“惟秀惟秀,這個七彩炸丸子好吃,別吃綠色的,那是菜餡兒的,你不愛吃!嘿嘿,惟秀這個好,這個好,這驢肉燒得香……”

路丙看得兩眼發暈,三大王啊,你這體格不能再吃了,再吃就是真胖了啊!

他正想着,一個紙袋子遞了過來,“路大哥,吃個橘子吧,老甜了,小娘和三大王都愛吃肉,這個都沒有人吃了。”

路丙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手中一沉,安喜步履輕盈的跑到閔惟秀身邊去了。

路丙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總有一種被佔了便宜的錯覺。

這小丫鬟,分明是自己個嫌棄太重,才分給他的吧!他想着,拿出一個剝開了的,咬了一口,酸得崽都要生出來了!

簡直可怕!

見到姜硯之同路丙已經在一個小攤子面前停住了,路丙忙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了過去。

姜硯之手中拿着一個面具直比劃,一見到路丙,高興的說道,“路丙路丙,你看你看,我同惟秀火了!今年上元節,到處都是賣黑白無常面具的吶!”

他說著,伸出手來,給閔惟秀戴了一個白無常,又給自己戴了一個黑無常。

閔惟秀摸了摸自己的嘴,“這個面具做得不錯,還給留了個嘴吃東西。”

她又咬了一口丸子,瞧見了前方武國公和臨安長公主,拚命的揮手,“阿爹,阿娘!”

武國公高興的吼道,“小五,阿爹來了!”

閔惟秀正要迎上去,就瞧見臨安長公主一把拽住武國公的胳膊,把他給拽走了,臨走還對着這邊揮了揮手。

……

天下竟然有拋棄自己的女兒,自己個去玩的爹娘!

安喜剝了顆栗子,遞給了閔惟秀,“小娘,我覺得長公主肯定是怕跟你在一起耽誤了看打鐵花,但是她不知道,我們今日已經遇到過案子了,安全啦!”

天下竟然有如此嫌棄自己女兒的阿娘!

閔惟秀哼了一聲,反正打鐵花的時候,大傢伙兒都會去的,還怕碰不着!

姜硯之倒是很高興,同惟秀單獨在一塊兒,總比同老丈人丈母娘一塊兒好啊!

兩人吃吃喝喝的一陣子,實在吃不下了,才隨着人群,往那打鐵花的地方去。

路上已經慢慢的亮起花燈,一閃一閃的溫暖的光,像是點亮了整個星河。

天上慢悠悠的飄起了小雪花,走上幾步,就有那猜燈謎,表演雜耍的人。

還有那青樓里的行首娘子,領着一群提着花燈的小娘子,站在橋頭上,悠悠揚揚的唱着歌。

整個世界都鮮活極了,閔惟秀一邊走一邊看着,以前上元節的時候,總覺得平平淡淡的,一年又一年,不過又是老瓶裝新酒,有什麼意思。

可是重活一世才覺得,這假模假樣的,充滿儀式感的年節,真的讓人懷念。

姜硯之看着閔惟秀的側臉,笑得彎了眼,“惟秀吃飽了么?回去了別忘記讓廚上給煮些山楂水消食。你以前看過打鐵花嗎?”

閔惟秀點了點頭,“看過,不過那時候不喜歡,現在我覺得自己會喜歡。”

姜硯之笑了笑,“嗯,惟秀以前也不喜歡我,但是現在就很喜歡。”

閔惟秀翻了一個白眼,臉呢?臉到哪裡去了?

不一會兒,兩人就在人群的推動之下,到了打鐵花的校場之上。

開封府人口密集,也就這個地方合適了。

這裡到處都是人,一見到閔惟秀同姜硯之來了,便有宮人引着他們上了為了這次打鐵花,特意新搭建起來的小樓上。

閔惟秀一瞧,樂了,這小樓上站着的全都是他們最近十分熟悉的人。

官家,呂相公,武國公,還有宮中一些得寵的妃嬪們,以及其他朝中重臣。

不誇張的說,這小樓若是出了什麼事,這大陳的天都要變了。

官家一見到姜硯之,便責備的看了過來,“成日里不見蹤影,都是要成家的人了,得學你大兄穩重一些。今年上元節的燈會就辦得不錯。你到處跑就算了,怎麼還拉着惟秀?我的惟秀以前可乖了,都被你帶成啥樣子了。惟秀,快到舅父這裡來。”

姜硯之努了努嘴,毫不在意,反正他死豬不怕開水燙,被罵得多了,跟老痒痒似的。

不過還是帶着閔惟秀站了過去。

他們來得晚,沒有說幾句話,打鐵花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