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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硯之皺了皺眉頭,他去審章坪山,可只聽他提到了趙離,並沒有提到東陽郡王。

那高達……

東陽郡王嘲諷的笑了笑,“東陽感謝官家的厚愛,原本我除了東宮,哪裡都不去,圈與不圈又有什麼區別。”

高達搖了搖頭,“有。”

高銀芳抱歉的一笑,“我叔父的意思是說,他那群手下,這段時日,要麻煩郡王多多包涵了。您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他們去做便是。一個個的,雖然不大機靈,不愛說話,但做起事來,還是手腳麻利的。”

東陽郡王哼了一聲,“這是要派人囚禁着我了。”

高達點了點頭,“是。”

高銀芳無語了,叔父,知道他說了恬恬姐你不高興,能不要一個字一個字的蹦么,還這麼直率!

“哪裡是囚禁,是為了保護您罷了。誰都知道您同太子兄弟情深,指不定下一個有危險的人,就是你呢?不過是幾日的事,清者自清,等案子結了,郡王自然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高達滿意了,“恬恬。”

“我叔父說了,恬恬姐的事情,他自然是會查個水落石出的。若是讓他知曉有人別有用心,那就等着看我們高家的手段!”,高銀芳說完,又變成了淑女的模樣,那表情彷彿在說,剛才的狠話都不是我說的,是我叔父借我的嘴說的。

閔惟秀聽到高銀芳突然厲害起來的話語,嚇得一抖。

我擦!她恍惚記得,之前高達也對她說了“恬恬”兩個字。

她還以為高達是在感謝她呢,拚命的點頭。

現在想來,萬一人家高達當時問的是,你們武國公府就是害我恬恬的人嗎?

那她還點頭,豈不是作死……

怕是她點頭點得太痛快了,高達覺得天底下沒有這麼傻的殺人犯,知道他們說的話是風馬牛不相及,她閔惟秀不懂裝懂,所以今日才帶上了高銀芳?

閔惟秀覺得自己個真相了……

她果斷的走到桌子前,給高銀芳倒了一杯水,“銀芳姐,口渴了吧,來喝點水。”

高銀芳越發的警惕,八成沒有錯了,閔五娘子何時這麼狗腿子過,分明就是瞧上她了,想要她去給她的大侄兒當後娘!

高達的話說完了,拔腿就走,高銀芳見狀,笑了笑,“多謝閔五娘子,待我嬸嬸大好了,還想着設宴請三大王同閔五娘子過府一敘,這一次恬恬姐的事情,多謝你了。我叔父還有公務在身,便不多留了。”

她說著,忙像一隻小兔子一樣,躥了出去,跟着高達走了。

閔惟秀憤憤的看了東陽郡王一眼,東陽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惟秀,抱歉。”

閔惟秀一愣,她不知道,東陽郡王在為什麼抱歉。

是為他明知道自己沒有後嗣,還向她求親抱歉;還是因為他在林娘子案里,設計武國公頂撞官家道歉;亦或是他的確是在高恬恬案里插了一腳,把背後的矛頭指向了武國公府……

這樣一想,他對不起她的地方的確是有很多。

“如果我接受你的道歉,會讓你的良心好過一些的話……對不起,那我不接受。姜硯之走了,一大早把我拉出來,說了一堆沒用的話,害得我好想忘記了什麼事情。”

東陽郡王看着閔惟秀扛着斧頭,硬拽着三大王走出去門去,他剛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就被門口高達留下的人,給攔住了。

他嘲諷的笑了笑,往後退了幾步,又在那桌子跟前坐了下來,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

閔惟秀扛着斧頭,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姜硯之跟着她身後一路小跑,“惟秀,你生氣了么?我沒有足夠的證據抓東陽。”

閔惟秀腳步一頓,“你是人,又不是神,豈能所向無敵?若是沒有你,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且,若是你現在抓了東陽,我阿爹不但不會感謝你,說不定還要打你呢。他對柴家的感情,比你想象中的,深多了。”

她上輩子可不是稀里糊塗的過了一輩子,quánjiāsǐguāng了,都不知道咋回事么?

至少,現在知道了一部分。

姜硯之鬆了一口氣,“高將軍來了,你怎麼不提醒我?”

閔惟秀翻了個白眼,“提醒你,東陽不就知道了么?現在他被圈了,我阿爹是不是就安全了?”

姜硯之搖了搖頭,他不想在武國公的事情說說假話,安慰閔惟秀。

因為她這個人十分的單純,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東陽是腦,趙離就是手。若是東陽早就擺好了棋局,那麼趙離就可以一步一步的按照他的設想,來複仇就行了。從這次打鐵花的事情來看,他暴露得實在是太明顯了,感覺好像是,已經都設好局了,有他沒他,都無所謂了。”

“所以,我阿爹不安全,沒有東陽,但是還有趙離。”閔惟秀皺了皺眉頭。

姜硯之點了點頭,“我為何不心急的要抓東陽?也是存了讓他能夠繼續同趙離接觸的心思。趙離行蹤不定,還能夠變成貓,想要找到他,實在是太難了。”

“而且,就算我們有證據,我阿爹也不會輕易就下定決心,直接殺掉東陽郡王。因為那樣的話,會扯到他的痛處。”

東陽為什麼要報仇,是因為現在的朝廷,對不起柴家人,現在官家的大位,是從哪裡來的,黃袍加身,不過就是一層遮羞布罷了。

柴家直系的後人,因為各種原因都死掉了,現在一個用來做門面的東陽郡王,他也要殺掉的話。世人該如何議論?

他們不會覺得是東陽有罪,只會嚷嚷上一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就是他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不想動東陽的原因,當然,他也顧慮着兄長的心情。

做人,真的是太難了。

“你知道高將軍會來么?”閔惟秀好奇的問道。

姜硯之點了點頭,他在惟秀面前,向來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像這種不可言說的事情,我阿爹向來都會派高將軍出馬的。雖然我們看起來他很囂張,但是保管開封府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東陽郡王被圈了呢。對了,你之前說你忘記了事,你忘記了啥事兒?”

閔惟秀板斧一松,掉在了地上,一拍腦門,“糟了,我把我二哥給忘記了,我二哥今日就要出城去遊學了,我還要送他呢!”

城門外的閔惟思,簡直就是望眼欲穿,他打個噴嚏,憤憤的罵道,“閔小五,你再不死過來,看等小爺回了開封府,怎麼把你家三大王編排成山大王!戲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山大王同他的母夜叉》!”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