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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頭魚一瞧見閔惟秀回來了,將酒盞一扔,小臉紅撲撲的就撲了過來,“惟秀惟秀!好白菜都被豬拱了,這句話真是沒有說錯啊!你要嫁三大王,怎麼也不請我來吃酒!”

“我原本生氣,還不想來,但是看到你們家賓客早早的就散了,怕酒席沒有人吃浪費了,這不把我家的親朋好友全叫來了。℡”

姜硯之一跳三尺高,“什麼叫好白菜被豬拱了!”

這個胖頭魚精,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話,就拿來胡說!

他姜硯之明明就玉樹臨風,哪裡像豬了!

胖頭魚摸了摸腦袋,“不對嗎?我阿娘問我,惟秀是什麼精,你又是什麼精?我說惟秀腰細,走路搖啊搖啊,我阿娘說不是白菜就是水草;再說你又白又胖的,我阿娘說,是豬准沒錯!”

“我說不是,你們是人,我阿娘說,有許多在人間歷練的妖怪,都說自己是人!”

姜硯之捂住自己的腳,被氣得忘形了,這腳一跳,跟斷了一樣!

胖頭魚笑眯眯的拿出一個錦盒來,“這是我特意給惟秀準備的賀禮,一盒子珍珠是我準備的;那個鴨毛扇,是我表兄鴨子精準備的,禮輕情意重嘛!還有這個,這個是我阿爹準備的,一把小劍!刻舟求劍聽過嗎?就是那把!”

“我阿爹經常給我說這事兒呢!他說啊,前朝有一個夫子,有一日帶學生出遊,在小舟之上講《呂氏春秋》,嘲笑楚人刻舟求劍。便故意的將自己的佩劍,扔到了江中,然後在船上刻一個印記。告訴他的學生,刻舟求劍是傻子才做的事!”

“豈料我阿爹正好游過,那劍差點兒削掉了它的腦袋。我阿爹十分的生氣,有心教訓一下那個夫子,便扛着劍跟着那小舟跑。等到了江中心,夫子得意洋洋的伸手一撈,哈哈,我爹把劍遞到了他手中,當時他就嚇尿了!”

胖頭魚的表兄是鴨子?請問你們是怎麼結的親!

刻舟求劍……什麼鬼?你確定不是聽了維秀講的蛇精的故事,學會了胡謅嗎?

閔惟秀笑着接了過來,“原是我不對,應該請你來的。如此多謝諸位了。”

其他賓客一見,也都圍攏了過來,“對啊,三大王,我們都是好心好意啊,你看你大婚,沒有人慶祝就算了,沒有鬼怎麼行,那排場不夠啊!”

姜硯之抽了抽嘴角,拱了拱手,“諸位,你們本大王一個都不認識啊……”

那個頭上插着箭的人一聽,嚷嚷道,“三大王三大王,不認識沒有關係啊,日後總是會認識的,我們可都是排着隊等着你洗冤之後,然後去轉世投胎啊……”

姜硯之看向了那邊穿着魏晉長袍的男子,“那你呢?你都死了多少年了啊,也不歸本大王管啊,還洗什麼冤……”

這個絕對是來混吃混喝的啊!

那男子嘿嘿一笑,伸出手來,只見他的手中放着一個畫軸,“現在認識了吧!我這可是古董,陪葬品里隨便挑的一個,嘿嘿。”

姜硯之臉色好看了幾分,唉,他真的是窮瘋了,膽子大了,連鬼的禮都敢收了!

他悄悄的看了閔惟秀一眼,見她嘴角帶笑,比之前精神了許多,心中一松,罷了罷了,鬼就鬼吧,惟秀開心就好,收了冥錢,也不是沒有用,指不定日後去了陰曹地府,還能夠富甲一方呢!

到時候就拿去賄賂閻王爺,日後投胎,還同惟秀做夫妻!

姜硯之這麼一想,美滋滋起來。

酒過三巡之後,胖頭魚抹了抹嘴上的油光,“三大王,說起來有個事兒很奇怪,最近我經常待的湖底,泡了一具屍體,整得臭烘烘的,那人被泡得,跟發麵的饅頭一樣,你能不能行個好,叫人把他撈走算了……不然的話,我一日要洗三個澡,身上還都是味兒。”

胖頭魚一開口,那個頭上插着箭的人,立馬嚷嚷起來,“你這個小魚妖,怎麼還帶插隊的,我起早貪黑的來排隊,才排在了第一位,擠進了三大王府,我容易嗎我?”

胖頭魚一把摟住閔惟秀的胳膊,看着那頭上插着箭的鬼……

那鬼低下頭去,算了,人家的靠山是閔五娘子……三大王都要跪!

姜硯之捂了捂眼睛,他就知道,鬼的錢不好收!這些人,大多數都不是單純來喝喜酒的!

“你最近都待在哪個湖中?人是什麼時候扔進去的?沒有人來尋么?”

姜硯之問道,涉及到案子,還是在開封府的地界之內,那便是他的分內之事。

胖頭魚想了想,“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那屍體就在蔡河中,宜橋附近。倒是經常聽到一個女人的哭聲,也不知道,是不是來尋人的。”

閔惟秀有些唏噓,“開封府沒有人報案嗎?”

姜硯之皺了皺眉頭,“沒有聽說有這個案子,等到明日,我再去蔡河邊瞧上一瞧,先將人撈起來再說。那個箭兄……”

姜硯之說著,一回頭,無語的抱住了頭。

只見之前喝喜酒的那些鬼,一個接一個的排着隊,那個魏晉兄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文房四寶,正在那裡奮筆疾書,一邊寫還一邊嚷嚷道,“不要急不要急,一個個的來登記好,咱們七嘴八舌的,三大王也聽不清楚,都寫下來了,待他有空,一個個的來查便是。大傢伙都死了這麼久了,也不差那麼一日半日的,等着便是……”

一直鬧到了半夜裡,這些人才留下狼藉的杯盞而去……

姜硯之抱着厚厚的冊子,在閔惟秀的攙扶之下,回了主院。

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

閔惟秀同姜硯之四目相對,看了看屋子裡閃着的紅蠟燭,這才覺得有些緊張起來。

怎麼辦,她現在才想起來,今日乃是洞房花燭之夜……

“惟秀,涼粉你吃不吃?剛剛喝了好些酒,都熱出汗來了,吃點涼粉,也舒坦些……”

閔惟秀噗呲一笑,整個人都放鬆了,那是姜硯之啊,天天同她一道兒的姜硯之啊,她有什麼好緊張的。

“吃!不過還是先給你治治腳吧,總不能明日要我背着你去蔡河吧?”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