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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還有兩人等着,赫成瑾也着實沒空推辭,便匆匆接過收好,又低聲問道:“嬤嬤,在下可否多嘴一句?”

&nb;&nb;&nb;&nb;賈嬤嬤點頭,溫和地道:“赫鎮撫請講。”

&nb;&nb;&nb;&nb;赫成瑾謹慎地道:“方才見二爺出去找人找的就是顏娘罷?三姑娘沒事的吧?”

&nb;&nb;&nb;&nb;賈嬤嬤臉色有一瞬間的古怪,但還是緩緩點了頭。

&nb;&nb;&nb;&nb;赫成瑾終於徹底放下心來,拱手道:“還有一名受害者,在下要將他送回家中,這便告辭了。”

&nb;&nb;&nb;&nb;賈嬤嬤再次道謝,目送了馬車離去,便命門人速速闔上大門,自己則趕回去驚鴻院稟報莫老夫人去了。

&nb;&nb;&nb;&nb;“這人果真是個厚道的。”莫老夫人讚許地道,飲了一口茶後卻忽然覺出不對勁,“他竟然問起三丫頭的事?”

&nb;&nb;&nb;&nb;賈嬤嬤忙點頭道:“可不是么,難道方才他以為出事的是三姑娘么?”

&nb;&nb;&nb;&nb;莫老夫人緩緩放下茶盞,臉上神色變幻。

&nb;&nb;&nb;&nb;這倒是巧了,前兒老大才來對她提了一嘴,說三丫頭明年及笄,作為府中唯一的嫡女,婚事已經可以開始相看了。

&nb;&nb;&nb;&nb;就連老大自己唯一的女兒雖是庶出當年出嫁時,也沒見老大這般關心過。

&nb;&nb;&nb;&nb;莫老夫人輕輕摩挲着茶杯的邊緣。

&nb;&nb;&nb;&nb;夏侯衡向來心思深沉,不把事情考慮得萬分妥當是不會輕易開口的。

&nb;&nb;&nb;&nb;他既然這樣“無意”中提起,想必對三丫頭的婚事已經有了七成以上的把握。

&nb;&nb;&nb;&nb;莫非就是

&nb;&nb;&nb;&nb;莫老夫人渾身一個激靈,啊喲,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nb;&nb;&nb;&nb;車還沒駛出昭明裡,赫成瑾忽然覺得鼻癢,狼狽地打了個噴嚏。

&nb;&nb;&nb;&nb;他揉了揉鼻子,見車裡並沒有什麼動靜,便若無其事地道:“世孫和這位公子,末將把車趕到何處去?”

&nb;&nb;&nb;&nb;尉遲默和少年對視一眼,少年向他一點頭,揚聲道:“武定侯府即可。”

&nb;&nb;&nb;&nb;看來這少年並不想讓他知道身份

&nb;&nb;&nb;&nb;赫成瑾心裡明白,也不戳穿,揚鞭向武定侯府而去。

&nb;&nb;&nb;&nb;巧的是,他們竟在路上遇到了如無頭蒼蠅般的紀志清。

&nb;&nb;&nb;&nb;“鎮撫大人!”一見到赫成瑾,紀志清簡直怨氣連天。

&nb;&nb;&nb;&nb;這兩個人拍拍屁股跑了,卻丟下他在這兒搞什麼“搜索”,還險些把同樣在找人的一群小廝給當成了嫌犯,差點沒打起來。

&nb;&nb;&nb;&nb;赫成瑾面上一赧,滿含歉意地道:“抱歉,我們雖截住了馬車,但裡面沒有紀公子還教那輕功極高的賊子跑了。”

&nb;&nb;&nb;&nb;紀志清臉色一下灰了,半晌才道:“那就繼續再找罷大人,這車上的是?”

&nb;&nb;&nb;&nb;赫成瑾驀地想到,顏娘和車裡的少年是這次擄人事件中目前唯一獲救的,或許能提供些線索。

&nb;&nb;&nb;&nb;只是他不願讓外人知道顏娘被擄,自然也不便大張旗鼓去找顏娘問話,還是得靠車上這個少年了。

&nb;&nb;&nb;&nb;赫成瑾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上來,咱們先將他送回武定侯府,等會還要問些情況。”

&nb;&nb;&nb;&nb;紀志清沒救回侄兒,整個人格外沮喪,索性聽之任之了。

&nb;&nb;&nb;&nb;武定侯府里,常老夫人正在原地打轉,焦急地等待着。

&nb;&nb;&nb;&nb;孫子闖了這般大禍,她一邊苦苦瞞着老伴兒,一邊又要在府中處置那些跟隨去的丫鬟小廝。

&nb;&nb;&nb;&nb;如今兩個時辰都快過去了,怎麼還沒個信兒回來?

&nb;&nb;&nb;&nb;難道天策衛也束手無策?

&nb;&nb;&nb;&nb;“報老夫人,世孫和殿下回來了,正往花廳去!”

&nb;&nb;&nb;&nb;常老夫人邁出一步,膝蓋卻險些軟了,幸虧旁邊兩個強壯的婆子一把扶住。

&nb;&nb;&nb;&nb;“走快,快去看看”

&nb;&nb;&nb;&nb;花廳里,常老夫人遠遠地看到裡面站着四五個人,其中一人似乎穿着禁衛制服,原本的慌亂只得儘力壓下去,腳步總算走穩了。

&nb;&nb;&nb;&nb;不能教外人看了笑話!

&nb;&nb;&nb;&nb;進了花廳,尉遲默和赫成瑾紀志清都一下立了起來。

&nb;&nb;&nb;&nb;常老夫人因了武定侯當年的功績,加之兒媳又是長公主,早被先帝天順帝賜封一品誥命,赫成瑾和紀志清都不敢託大。

&nb;&nb;&nb;&nb;尉遲默上去攙扶祖母,赫成瑾的目光隨着他們移動,忽然發現,那少年竟沒有起身,反而氣定神閑地坐在原地還是上座?

&nb;&nb;&nb;&nb;就在赫紀二人驚訝的時候,常老夫人卻握住尉遲默的手,拽着他一併跪倒在地,向著那少年行了個大禮!

&nb;&nb;&nb;&nb;“請太子殿下饒恕幼孫無知之罪!”

&nb;&nb;&nb;&nb;太子?!

&nb;&nb;&nb;&nb;紀志清已經嚇得先跪倒了,赫成瑾獃獃地看了那少年一眼,被紀志清拚命拉扯之下也只得跟着一併跪倒。

&nb;&nb;&nb;&nb;錦衣少年淡淡掃視了眾人一圈,輕笑道:“老夫人快請起,本宮無礙,言深救駕有功,本宮哪裡會對他治罪?”

&nb;&nb;&nb;&nb;常老夫人顫巍巍地站起身,見尉遲默低眉順眼地在一邊攙扶,心頭格外氣憤,忍不住一巴掌甩了過去。

&nb;&nb;&nb;&nb;“啪”的清脆一聲落在臉上,尉遲默捂着臉沉默不語,卻讓其餘三人都驚訝了。

&nb;&nb;&nb;&nb;“長公主好容易為你求來的差事,就是讓你這般糟蹋的?到底是扶不上牆的,以前胡鬧也就罷了,而今若再給侯府惹出什麼事故,你這是要全府給你償命!”

&nb;&nb;&nb;&nb;紀志清低着頭,心裡暗道這老夫人可真是兇狠,當著外人都絲毫不給世孫面子,可見是真暴怒了。

&nb;&nb;&nb;&nb;赫成瑾注視着尉遲默倔強的臉孔,忽然想到,華英郡主的母親是武定侯之女、尉遲默的姑母,這麼說來,尉遲世孫就是郡主的表弟了

&nb;&nb;&nb;&nb;太子左看看右看看,竟沒發現一個人在看自己,只得用力咳嗽一聲。

&nb;&nb;&nb;&nb;四人各自回神,常老夫人已是淚流滿面,用帕子掩了面孔泣道:“即便是殿下不怪罪,老身也是要罰這個混賬的。救殿下,乃是他職責所在,他怎敢居功,只望能功過相抵”

&nb;&nb;&nb;&nb;太子扶額,等她哭聲稍小了些,才道:“老夫人說的是,本宮獲救,的確更多的要仰仗這位赫鎮撫。”

&nb;&nb;&nb;&nb;常老夫人:???

&nb;&nb;&nb;&nb;她的哭聲一下停了,看向旁邊丰神俊朗身姿挺拔的青年,差點一口氣閉過去。

&nb;&nb;&nb;&nb;這下好,這個混賬孫子連救人的功勞都沒有,以後前途可是完蛋了

&nb;&nb;&nb;&nb;赫成瑾聽得太子如此說,連忙單膝跪下,“末將不知是太子,方才言語間多有怠慢”

&nb;&nb;&nb;&nb;太子擺擺手,“方才在外,身份不敢隨意泄露,倒讓赫鎮撫難辦了。你可是有話要問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