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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原不必她說,他也會做到。

二人對視着,都不由輕輕笑了。

西陵毓取出懷中的短箋,故意板起臉道:“既然你答應了,那咱們就來說說我們王府的事你且看看,別翻臉不認人就推辭了。”

赫成瑾笑着搖搖頭,接過來看了看,也同樣疑惑,“這是王爺的字跡不錯,是”他靈光一閃,“是紅綃姑娘給你的?”

西陵毓有些感動,他竟然也記得哥哥的字跡。

“正是。但即便是我,也不明白哥哥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赫成瑾再次看了看這張好不容易傳遞出來的短箋,忽然眼前一亮,“眼下不就有敖兄在此么?且問問他,看是怎麼回事。”

西陵毓一拍額頭,“是了!我也險些忘了這事,都怪你”

她斜了赫成瑾一眼,都怪這傢伙突然的一番表白,把她心中攪得陣陣漣漪。

赫成瑾失笑,“末將改日登門負荊請罪,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西陵毓抬了抬下巴,沖他哼了一聲,搶過他手中短箋自己先奔了出去。

幾日沒見敖善,他的精神狀況越發好了,正在屋裡走動着。

見郡主過來,敖善興奮地上前就要拜倒,被西陵毓趕緊攙扶住,打量了他一番,笑着點頭,“好極了,敖侍衛長如今又是一條好漢。”

敖善點點頭,用力拍了拍胸脯,滿眼熱切地看着她。

西陵毓隱約猜到了什麼,想了想道:“等你的手能夠再次自如揮劍,我就調你回回齊王府,保護哥哥和紅綃去。”

紅綃如今是“冼玉菱”的事,早已由赫成瑾告知了敖善,因此敖善也很是激動,希望能早些回去齊王府,不僅是保護主子,更是希望與舊友重逢。

敖善一下子蔫了。

西陵毓笑着搖搖頭,將短箋遞給他看,道:“哥哥和你們一路逃過來,是否有在這水雲寺落腳?哥哥為什麼帶着這副什麼潛龍圖呢,我都不知道。”

敖善定定地看着這張短箋,忽然激動地張嘴試圖發出聲音,奈何仍是一片啞然。

他急得來回走了幾步,忽然返身去桌邊取了茶水和尚未收起的筷子,用筷子蘸了茶水在地上劃拉起了字。

因為只能用幾根手指一起勉強夾住筷子,寫出來的字跡難看,但好歹能看明白他寫的是什麼。

“王爺將圖藏在寺里。”

西陵毓和赫成瑾都暗道一聲“果然如此”,西陵毓急忙又問道:“我記得這圖並無什麼特別之處,為何哥哥要如此小心地藏起來?況且,以他的作畫水平,也畫不出什麼傳世大作啊。”

最後一句話讓赫成瑾失笑,不由看了她一眼。

西陵毓吐了吐舌頭,她不過是實話實說。

敖善凝神想了想,在地上又開始劃拉。

“王爺說,是壽禮。”

西陵毓詫異,“給太后的壽禮?那時他便帶着了?”

敖善立即點了點頭。

西陵毓沉吟,她原本若是路上順利,六月中旬便能嫁給齊王,而太后的壽誕在中元節前後,尚有一個月的時間。

哥哥這麼早就帶上了壽禮,難道他原本就打算在京城待上一個月?

可是他根本什麼都沒有對自己說過啊!

西陵毓一陣發懵,赫成瑾見狀,忙道:“明日我去齊王府伺機打探一下,今兒天晚了,郡主還是先回夏侯家去罷。”

眼下無計可施,也只能如此。

偏夏侯遷這時還沒走,只扶着腦袋坐在院子里,見到西陵毓和赫成瑾一併從另一間客房裡出來,瞬間眼睛都直了,衝過去一把將西陵毓拉到自己身後,警惕地看着赫成瑾。

“三妹,咱們快些回家去。”

西陵毓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但也只點點頭,“當然,天都黑了,是該家去了。”

夏侯遷仍然把她掩在身後,一步步慢慢退回到大門邊,然後拉起西陵毓的手就飛快地跑了,險些連白虹也沒反應過來,立即也拔足飛奔。

四名小廝傻眼站在原地。

最先回過神的還是知心,趕忙道:“公子,小的這就出去追上他們,護送他們回去”

“算了。”赫成瑾無奈一笑,隨即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夏侯家的人都不知道,“三姑娘”早就不是他們原本的那個姑娘,因此夏侯遷和郡主這一番拉拉扯扯,瞧在赫成瑾眼裡,總是很扎眼。

赫成瑾微微眯眼,往後夏侯遷若是還敢再犯,他一定會叫夏侯遷好看。

回到夏侯府,門口家丁簇擁過來,紛紛要查看夏侯遷的傷勢,都被他不耐煩地趕走。

西陵毓察覺到夏侯遷還牽着自己的手,立即掙脫開來。

“兄妹”對視片刻,夏侯遷忽然覺得委屈。

三妹好容易變得懂事、變得厲害了,竟然轉眼就和別人好上了?

而且,還偏偏是和那個姓赫的。

“五哥,今晚早點回去休息罷,什麼也別多想了。”西陵毓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夏侯遷撇嘴,知道西陵毓是提醒自己記得保守秘密,只得恨恨地拂袖而去。

西陵毓自回了博源院,向歐氏道了平安,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那隻海螺殼拿出來把玩一番,戀戀不捨地放進梳妝匣,然後把那隻金戒指戴上。

原本這些金燦燦的物件,並不十分適合這些未及笄的小娘子戴,但這隻戒指花紋打造得格外特別,鏤空之後如海浪翻滾的模樣,生動可愛。

而且尺寸正好能戴在左手無名指上

也難為他從何處弄來的這些消息。

不過她今兒心情好,暫且不追究是不是這屋裡有人對赫成瑾“通風報信”。

翌日,赫成瑾往東宮應了卯,開始看着日頭算着什麼時候能偷空去一趟齊王府。

羽林衛名義上是一“衛”,實際職責如今只有組建幼軍和護衛東宮,因此赫成瑾大部分時間都需留在東宮。

“赫卿今日是有喜事?”

太子從赫成瑾今日來東宮便留意到他的神情,不禁出言調侃。

赫成瑾回神,忙道:“末將走神了,請殿下恕罪。”

太子“撲哧”一聲笑了,這人倒是實誠,不過是簡單一“詐”,就把他的話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