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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鄉伯的臉都憋紅了好小子,竟然對他都當真用了勁!

雖然當眾叫疼實在太丟臉……

但安鄉伯終於還是扛不住,嘴唇哆嗦,擠出幾個字:“放……放手!”

赫成瑾沒有馬上放開,唇邊帶着微微的笑容,輕聲道:“原來,伯爺也是會痛、會叫的。”

“什……”安鄉伯一愣,面前的青年已經上馬揚長而去。

安鄉伯獃獃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臉上陣紅陣白,灰溜溜地踏上了歸途。

誰說不是呢,他何曾沒有硬氣過,只是抵不過岳家的權勢之大,就連他現在這個小小的太僕寺少卿,也全靠着蘭氏才得到。

痛?……自然是有,可是曾幾何時,他已經不能開口叫了。

回到伯府,安鄉伯惆悵地將坐騎交給小廝牽下去,自己一步一停地慢吞吞往文華堂挪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出罵聲,安鄉伯腳下一頓,正遲疑着要不要進去,屋內正走出來一名丫鬟,輕呼道:“伯爺回來了!”

安鄉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原來是蘭氏的丫鬟阿梅。

很好,他記住這個丫鬟了,早晚弄死她。

屋裡的哭聲立即停了,蘭氏的聲音突然響起:“杵在門口作甚,還不快進來?!”

安鄉伯只得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見他孤身回來,蘭氏立即明白了,冷笑一聲,“好,很好!這丫頭如今是真出息了,赫成瑾也是出息了!”

還在蘭氏懷裡抹淚的赫金純抬起頭,紅腫的雙眼看得安鄉伯心中也是一陣疼痛。

安鄉伯走上前,正想要說點什麼,蘭氏抬眸冷冷地盯住他,“伯爺下衙回來定是累了,早些休息罷,別在這兒聽我們娘兒倆訴苦心煩!”

“我……”安鄉伯喉嚨一下哽住,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母女二人緊緊摟着彼此,目送安鄉伯離去,赫金純臉上的淚痕未乾,哭聲卻徹底止住了,氣息平和了許多。

她擦了擦臉,抬頭看向蘭氏,低聲道:“娘,你說那jiànrén會不會和那小子抱團起來?若是這樣,當年……”

“噓。”蘭氏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目光清冷地看着她,“當年什麼事都沒有,記住,什麼事都沒有。”

赫金純咽了口口水,喃喃道:“可是,他要和離……”

“那就和離。”蘭氏厲聲道,“還愁什麼找不到?他也別想把你給怎麼了,咱們護得住你!”

赫金純坐直了身體,甩開蘭氏的手,語氣也沖了,“那人倒也罷了,可是那個jiànrén!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去‘回春堂’說那番話!”

她咬緊牙關,“娘,你不知道么?駱凝淵原本看上的就是那個jiànrén,他只怕早就想對我下手了!”

要不是她准許駱凝淵納妾,又把兩個庶出的子女養在名下,只怕駱凝淵早就把她給踢出家門了。

赫金純恨恨地捏住拳頭,“都已經嫁人、還來搞這些幺蛾子,當初就該弄死她!”

“好了!”蘭氏出聲打斷,挽住赫金純的手,“她仰仗的不過是赫成瑾,這個人最好對付。只是……前些時日顧及定賢……”

說到兒子,蘭氏一陣悲從中來,掏出絲絹抹了抹眼角,嘆息道:“好歹還有駱家那個丫頭在,刑部那老頭做點手腳也罷、通融一下也好,總不能讓你哥哥死了!”

赫金純心中不以為然,甚至還有些懊悔。

她也是已婚婦人,丈夫對自己不好,她如今是深有體會。

何況大哥是養了外室,還親手毒殺了妻子呢。

蘭氏長吁短嘆了一番,見女兒神情有些恍惚,便道:“等定賢的文書一下來,就開始忙你的事情最近也別回去了,就在家中坐着……”

話還沒說完,阿梅在門邊道:“啟稟夫人,雲望伯府派人來接二奶奶了。”

母女二人齊齊冷笑。

赫金純臉上的淚已幾乎全乾了,冷冷道:“來的是什麼人?是誰的意思?”

阿梅輕道:“是雲望伯夫人派來的人。”

赫金純心中更恨,只希望駱凝淵此刻就在眼前,她把駱凝淵的一張臉給抓花了好解氣!

聽到是雲望伯夫人向氏,蘭氏更加不屑一顧,啐道:“沒眼力見的丫頭,連個人都擋不住?”

阿梅眼珠轉了轉,連聲道:“正是正是,二奶奶回家就傷心得病倒了,任誰來也不會見的,奴婢糊塗,這就去回了。”

蘭氏擰眉斥道:“滾!”

阿梅轉身就快步走了。

望着阿梅離開的背影,再想到竟然只是向氏派人來接自己,赫金純心中又羞又恨,目光漸漸暗沉。

而另一邊的赫府,赫成瑾聽了赫金芸夫婦的話,也不由笑了。

赫金芸說完那些話,又想起了什麼,啐道:“那個姓駱的,還真當我沒瞧見呢,在那撩着帘子瞅。真沒想到他碰巧在那藥鋪里,我一下話都說得多了,也不知他信不信。”

赫成瑾和康旬對視一眼,康旬滿臉無奈,只握住仍然鬥志昂揚的妻子的手。

“定是信的。”赫成瑾向赫金芸微微一笑,“下衙時,伯爺在門口堵了我一把,似乎在指責阿姐回京沒有去見他。”

赫金芸毫不遲疑地道:“為何要見?當初嫁的時候,就說任我自生自滅了。我這口子自己打拚出了一片天地,難道這點小利也要佔占?平原侯府不給他們好處了?”

赫成瑾再次笑了出來。

阿姐的話匣子一開,竟像連珠箭似的,以前倒沒見她如此犀利。

“也多虧了娘子的辛勞。”康旬不失時機地補充了一句,才讓赫金芸也笑了,連連拍他直罵“貧嘴”。

赫成瑾怔怔地望着他們,這幾年阿姐一定吃了很多苦,才從一個原本柔弱的伯府娘子變成了強硬犀利的書商之妻。

所幸他和阿姐都熬出來了……

等到接回姨娘,即便他不是姨娘的親生兒子,姨娘靠着阿姐也能過得很好。

雲望伯府的事,說不大也不大,說不小也不小,但對於剛剛接手了“寶仁堂”的夏侯巡而言,確是“不得不”知道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