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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很快顧大夫就出來了,拉着西陵毓到一邊細細說了白虹的情形。

“白虹姑娘身上並未有嚴重外傷,老夫也找了嬤嬤過來,勘驗其他的傷勢不過么,老夫覺得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老大夫的話說得很委婉,但西陵毓也聽出了意思,很是感激地看着他。

顧大夫捋了一把鬍子,沉吟道:“只是,她似乎中了什麼迷藥,只怕會對身體有損,一旦查了出來,老夫會為她開方子煎藥,三姑娘不必擔心。”

“迷藥?”西陵毓微微眯眼,更加覺得其中有貓膩。

她輕輕撫着腰間匕首的柄,若是白虹無事倒罷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對安鄉伯府可不止這點手段!

“您不能這麼沖裡面還有病人”

外面一陣喧嘩,西陵毓火氣又一下冒出,可當聽到隨後的聲音,她心中一下平靜了,連忙轉身迎上去。

“你們三姑娘呢?我要見她!”

“懷玉,在沖誰發脾氣呢?”

急匆匆走進來的自然是赫成瑾。

看到心愛的姑娘無恙,赫成瑾才鬆了口氣,快步走到她跟前。

想要握住她的手,又顧忌是在人前,赫成瑾只能剋制着心頭的擔憂,低聲道:“你可還好?沒有牽扯到你罷?”

看到他臉上的憂愁,西陵毓忽然有了些調侃的心思,抿唇笑道:“出事的是我們這邊,又不是你,你這麼驚慌可是要讓我心裡添堵?”

沒想到赫成瑾沒聽出調侃之意,立即嚴肅而懇切地道:“不,我並無此意。但此事與安鄉伯府有關,我不可袖手,且讓我也盡一份心。”

西陵毓瞪着他,一下竟不知怎麼接話了,還是顧大夫的笑聲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又羞又惱着,西陵毓走到赫成瑾面前,抬頭沖他一哼,“那還等着做什麼,快去順天府罷!”

說完,自己搶先走出去了。

赫成瑾失笑,又向顧大夫這禮,這才邁開長腿飛快追上去。

瞧着面前始終離着幾步遠的嬌小身影,赫成瑾莫名有些感慨,或許他是該厚着臉皮去多磨磨慶國公,讓國公爺趕緊來幫他提親。

總是這般恪守禮節,總讓他有些不真實之感,彷彿阿毓眨眼就會消失似的!

顧大夫遙望這對年輕人,冷不防後面寧裕的聲音傳來:“這位指揮使可真是對三姑娘情深義重,三姑娘竟是怎麼修來的這等福分?”

顧大夫笑了笑,轉頭看向寧裕,“縣主本就是好孩子,如今誰人不愛呢?”

“本事確實有了,不過嘛”寧裕聳肩,自顧自走開了,顧大夫遂也沒把他這聽着有些奇怪的話當一回事。

到達順天府門前,已經被圍觀的百姓堵了個結實,鬧哄哄如菜市場,根本沒法走近跟前。

西陵毓和赫成瑾只得下馬,幸虧有相熟的衙差過來幫忙把馬牽到一邊去拴好。

擁擠的人群中,赫成瑾趁亂將西陵毓的小手握住。

西陵毓會心微笑,由着他牽住自己前行,直到擠出人群,二人又默契十足地分開來。

堂上也如場外一般吵鬧,自然不是因為夏侯氏,而是作為雲望伯世子夫人的赫金純。

西陵毓二人還沒擠進去時,就已聽到一個女聲在哭天搶地,等到進去一看,竟然是赫金純。

府尹易澤頭痛不已。

來的兩位苦主都控告這位姑奶奶,可剛剛把這位姑奶奶帶來,她就這麼慘兮兮地哭個不停,無論怎麼問話都只是大哭不止。

易澤只能無奈地向駱凝淵道:“世子,家和萬事興,若是雙方都能各退一步,事情如何會落到這步田地?”

“退?”駱凝淵反問一聲,不怒反笑,“府尹大人,這人誣告我與倭人私會不提,還聯絡那些地痞流氓對無辜路人痛下毒手,請大人細想,自己的枕邊人竟有如此惡毒的心腸,豈非連睡覺也覺得危險?”

赫金純眸光一閃,哭聲更大了。

易澤神情一凜,卻見周圍的衙差們都不由自主地點頭。

他趕緊拍了一把驚堂木,讓衙差們回神。

審問主犯沒有結果,易澤只能旁敲側擊,向地上跪着的齊老三一指,“下跪案犯,還不從實交代!”

齊老三身子一縮,眼睛往旁邊啼哭不已的赫金純看了一眼,卻忽然感覺後背一冷。

他默默轉頭,對上了一雙漂亮卻冰冷的眸子,正是剛剛那個看似柔弱卻能單槍匹馬救出三人的小丫頭片子!

到了公堂上,齊老三才知道,原來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丫頭竟然是夏侯氏那個封了縣主的三姑娘!

“夏侯三娘,殺人無算”,這話他們在西市也有耳聞。

齊老三越想越後怕,忽然又是一聲驚堂木,易澤不耐煩地道:“看什麼看,不老實,拖下去先打十板子!”

“大人饒命,饒命啊!”齊老三趕緊伏地連連磕頭,“大人明鑒,小的不過是個跑腿的,哪裡知道事情的利害,要是時間倒回去,給小的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做啊!”

易澤挑眉,這下倒是抓住了一個合適的突破口。

“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是什麼人叫你對夏侯氏家僕如此殘暴,還敢把人隨意賣到‘春香樓’?”

齊老三繼續磕了幾個頭,畢恭畢敬地道:“回大人的話,來找小的的人,是安鄉伯府的老丁頭他以前也住小的那片街,所以小的和他認識。”

站在西陵毓身邊的赫成瑾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震,立即想起了那個老實巴交的人。

連老丁頭都能做出這種事?

赫成瑾仍然記得,兒時被安鄉伯和蘭氏故意拘在府中,不讓他出去玩耍或者讀書。

都是看門的老丁頭,說和丁姨娘同姓、算是本家,偷偷將他放出去,又偷偷將他讓進門,偽裝成沒出過門的樣子。

老丁頭難道是被逼的?

赫成瑾心情複雜地看着齊老三,只得聽他繼續往下說。

“老丁頭給了小的錢,又給了小的一包藥粉,說萬一裡面有人會武功,就拿這個迎面一揚,絕對可以”

“可以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