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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怎麼你親自過來了?”

雖然能看到哥哥很開心,但西陵毓的擔心也是難以掩藏,“氏的刺客應當還沒離開京城,你不該貿然出來。”

西陵睿笑着搖搖頭,摸了摸妹妹的小腦袋,又看向對面滿臉激動的紅綃和敖善,“若是不溜出來,哪裡能趕上你們都在一起的時刻呢。”

方才要行禮卻被阻攔,紅綃大着膽子抬頭,看到瘦削了許多的王爺,不由潸然淚下,“王爺您受苦了,若奴婢當時能早些說明身份”

“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西陵睿笑着擺擺手。

西陵毓也笑道:“可不是么?哥哥,紅綃今兒可是有好消息說給你聽呢。”

“郡主!”紅綃好容易平靜了些,聽她這麼一說,又倏地飛紅了臉頰,羞得低下頭去。

西陵睿做出洗耳恭聽狀。

西陵毓衝著紅綃擠擠眼睛,“紅綃是要當娘的人了,以後咱們可得寶貝着些,不能讓她勞頓了。若是以後見面,咱們少不得去時府蹭個飯,但願到時別被時監副拿星盤打出來就是了。”

“郡主!”紅綃這時是真羞得急了,起身一副想追打西陵毓的模樣,被敖善笑着扶住,沒奈何重回榻上。

西陵睿看着他們,驚喜地笑了,“這果然是一個好消息。待那孩子產下來,我定有大禮相贈。”

紅綃抬手捂臉,只能看到一雙通紅的耳朵。

看已經把紅綃逗成這樣,西陵毓便見好就收,繼續道:“哥哥這麼著急過來,定有要事,且說說是什麼?”

西陵睿輕輕一拍腦門,神情變得嚴肅,“此次出征東海,朝廷有意以外祖父為帥。”

西陵毓臉上笑容凝固。

紅綃和敖善對視一眼,他們都記得老侯爺的模樣,也知道他所患癔症,但陛下怎麼會安心讓他帶兵?

“定是有心之人誘導。”西陵毓深深吸了口氣,面色凝重,“外祖父的病,並非一朝一夕能治癒何況他心病所在,非藥石能醫。”

所謂“心病”,也正是連續失去一子一女的痛苦,或許,還比這痛苦更甚。

西陵毓起身,來回走了幾步,沉吟道:“我擔心恐有人藉此生事,何不讓外祖父在陛下面前藏拙、矇混過關?”

“為時已晚。”西陵睿嘆了口氣,把方才進宮的情形描述了一番。

敖善和紅綃齊齊搖頭。老侯爺都這麼說了,分明一副老當益壯之態,不選他挂帥選誰?

一時間眾人沉默,西陵毓背負雙手來回走了幾步,喃喃道:“我並非擔心外祖父戰死或者其他可他若是在戰場上被人設計而發病,不僅連累自己、連累侯府,還會連累全軍將士。”

“所以不能讓外祖父領兵。”西陵睿也果斷地道。

西陵毓微微頷首,“要想辦法讓外祖父如今當著陛下的面發病,但又不能讓陛下覺得外祖父犯了欺君之罪”

她靈機一動,“如今不是宗人府把人帶走了查同臨王妃被同臨王陷害致死一事么,可有聽到什麼傳聞?”

西陵睿微怔,“同臨王妃被這是怎麼一回事?”

西陵毓拍了拍腦門,原來哥哥尚不知此事。

她很快將剛剛的事情複述一遍,西陵睿疑惑地搖頭,“若同臨王妃是被害,母妃卻是真正病逝,聯想到一處、又使人發病,這理由太過牽強。”

西陵毓自信一笑,“不是,母妃的死並無懸念,可是舅舅的死呢?”

沁安長公主的駙馬尉遲興,十五年前暴斃,聽說他還是光遠帝的舊友。

西陵睿恍然,又聽西陵毓湊過來在耳旁如此這般說了,高興得連連拍打膝蓋,“如此甚好,我這就回去安排布置,今日務必要”

“姑娘!”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齊王來了,在大廳坐着,指名要姑娘拿最好的茶葉端給他呢!”

這個名字令廂房內的四人都齊齊臉色一沉。

西陵毓猛地起身,西陵睿趕緊將她的手握住,“毓兒,切莫衝動,此人不值得。”

他氣惱此人當初的涼薄,可妹妹的身份如今不好輕易恢復,不過區區一個不夠分量的縣主,實在不值得與齊王硬碰硬。

西陵毓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又轉向紅綃,“我這茶樓里有後門,等會時長容到了,我會安排人送你們從後門出去。”

紅綃點點頭,心中因為她的周全準備而感動得無以復加。

西陵毓整了整衣裳,從容地走了出去,還沒去到大廳,已經聽到了桓靖的聲音。

“你們的小掌柜這麼快就不在了么?”

西陵毓眉頭一蹙,已覺出此人是來找茬,反而不那麼著急出去了。

她站定腳步,往窗外看了看,忽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唇邊勾了勾,向身後小廝道:“小蓋兒,把底下的駱世子請上來喝杯茶吧。”

“諾。”再次被叫出名字,小蓋兒很有些激動,馬上屁顛屁顛地走了。

能夠得到三姑娘的信賴,如今他隱隱已成茶樓里跑堂領頭,自然會更加盡心儘力幹活。

自從上次證實自己被妻子誣陷後,雲望伯世子駱凝淵終於如願以償和離。

赫金純被領回家中,幾乎不再露面,駱凝淵則更加自在,並不着急再娶,反而四處遊盪、偶爾看看自家藥鋪的生意。

因為這個緣故,每次去完回春堂,他都會順路過來清心茶樓喝茶。

有幾次他試圖與西陵毓攀談,但西陵毓對他沒什麼可說的,飛快推脫後走開。

西陵毓想過,駱凝淵縱然有色膽,可他是和離過的人,家中又有幾房小妾,駱家斷不會那麼厚臉皮上門求娶她。

再者,她與赫成瑾訂婚之事雖未張揚,但她與赫成瑾如今在人前走動親近了許多,但凡有眼睛便能看出來,想來也不會自討沒趣。

可是,若能讓桓靖認為駱凝淵也對她有興趣

西陵毓勾了勾唇,這二位心思都不純粹,她也不必說什麼仁義道德,只作壁上觀,看他們二人亂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