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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龍,這麼晚了,你們上哪兒去?”張春麗拉住了貝龍的手臂。

“媽,他喝多了,想去澆花,我陪他一起去!”貝龍一本正經的扯犢子。

“澆花用得着出去澆嗎?店裡窗台上不就養了多肉?”張春麗莫名其妙的道:“再說你們也沒帶水壺啊!”

“帶了帶了!”貝龍含糊其辭的跟着小野大雄就出去了,張春麗還想追問,被貝有福拉了一把,張春麗不服氣的道:“他們啥都沒帶拿尿澆哇?”

可不就是拿尿澆嘍!貝有福和老劉的臉上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貝嫂火鍋店太小了,店裡沒有廁所,所以要上廁所都是到百米之外的公廁。

……

貝嫂火鍋店位於山城的南坪後堡,小野大雄和貝龍沿着南濱路下到了江邊,如今剛剛過完年長江正是枯水期,江邊露出了大片大片的石灘。

雖然長江兩岸都是燈火輝煌宛如天宮,但江邊石灘此時卻是一片漆黑四下無人。

正合一戰!

“貝桑,”小野大雄終於停下了腳步,在山城這種常住人口三千多萬的超大城市裡想找個決鬥的地方真不容易,他的木屐在石灘上走路很不舒服,於是他乾脆踢掉了木屐,只穿着襪子踩在冰冷的石灘上背水而站:

“這一戰是為了柳生新陰流的名譽而戰,也賭上了我身為男人的尊嚴!

“所以雖然只是公平比武,貝桑也可以不必手下留情!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說著小野大雄側過身子,緩緩地把手搭在了自己的刀柄上,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貝龍,但很快他又直起了身,皺着眉頭問道:“貝桑,你的劍呢?”

“我又不是劍客!”貝龍無所謂的伸出一根手指向他勾了勾:“別廢話了,來吧!”

“不行!我堂堂劍豪,絕不對手無寸鐵之人出劍!”小野大雄的殭屍臉拉得老長,雙手背在了自己身後,表示如果貝龍沒有武器他就不打了。

“那正好!不打了!”貝龍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走吧,回去接着吃!”

“麻袋!”小野大雄當時就急了,“嗆啷”一下拔刀出鞘指着貝龍道:“華夏有位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現在走了,華夏人的臉就丟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我怎樣啊喂!”貝龍都懶得吐槽他們日本人是不是只知道華夏有個魯迅了,就這個矯情勁兒,你早說我把廚房的菜刀偷出來啊,現在才說這江邊石灘上讓我上哪兒找劍去呀!

那我不管!小野大雄板着殭屍臉,嘚嘚瑟瑟的挽了個刀花,瀟洒的還刀入鞘。

“手無寸鐵是吧……”貝龍環顧四周,發現了一個不知道誰丟在石灘上的易拉罐,現在沒素質的人太多了,垃圾隨手亂扔都不知道愛護環境。

貝龍走過去伸手撿起了易拉罐,看看雖然易拉罐里的飲料已經喝完了,但拉環兒並沒有完全扯下來,於是他扯下了拉環兒,把易拉罐一揚手丟了出去。

那易拉罐在半空中划過一道完美的弧線,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上方南濱路邊一個垃圾桶的“可回收物”艙口裡,發出“當”的一聲脆響。

轉回來把拉環兒套在了食指上,貝龍就好像是炫耀鑽戒一樣沖小野大雄晃了晃:“現在有了!”

小野大雄:“……”

……

山城的江景很美,夜景也很美,江景夜景結合起來就更美,所以山城兩江夜遊的游輪船票賣得很火爆,江面上也常常會見到有大型游輪緩緩駛過,但此時此刻在滔滔江水中乘風破浪的卻是一艘小型私人游輪。

游輪上十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正在嘰嘰喳喳的和幾個年輕男子笑鬧着,而在船頭甲板上,兩個年輕男子肩並肩的趴在欄杆上,一邊抽煙一邊說著話。

這兩個年輕男子都是貝龍認識的,其中一個短髮烏眼青的就是之前在地下拳場里有貴賓卡的馬國寧,時間還有點兒短,他臉上的青腫還沒消完。

而另外一個蓄着中分頭還染成了誇張的奶奶灰顏色的就是害得貝龍被開除的富二代,他的名字叫黃金,深深表達了他父母對他的殷切希望。

“金子,”馬國寧搭着黃金的肩頭,貌似隨口問起:“還記得貝龍嗎?”

“當然記得!”黃金條件反射的揉了揉腦袋,一臉怨毒的道:“媽的老子長這麼大,還沒讓人開過瓢呢!本來想找人狠狠收拾他一頓,沒想到這小子跑路了!

“哼,我就不信這小子一輩子不回來!還有,你能別這麼叫我嗎?聽起來怪怪的……”

“好吧老黃,”馬國寧一臉凝重的道:“都是朋友,看我面子,這事兒就算了吧。”

“憑什麼啊!”黃金一聽就急了,指着自己的腦袋道:“難道我就白讓他開瓢啊?”

“我這是為你好……”馬國寧苦口婆心的勸道,他後來已經想明白了,貝龍在泰國絕對是號人物,只不過是瞞着他而已,不,不是瞞着他,而是瞞着青梅竹馬的高珊,如果沒有高珊,估計都不會理他馬國寧。

都是一個圈子裡的,馬國寧是真的為黃金好才勸他一句,卻沒想到這句話引起了黃金的逆反心理,從小到大他父母讓他做什麼不讓他做什麼都是打着“為你好”的旗號,正是十七八歲最衝動的時候,黃金當時就把馬國寧的一片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皮笑肉不笑地撥開了馬國寧搭着他肩膀的手:“算了吧老馬,今天這麼多美女說這些多掃興!”

說著黃金回身沖美女們招了招手:“咱們來玩兒個遊戲呀,誰贏了我就給她……”

“快看快看!江邊有人在砍人!”一個美女忽然指着江邊石灘喊道,頓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黃金和馬國寧都是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藉著江邊燈火,他們在船上勉強能看清那兩個人的身形輪廓,一個是日本武士的打扮,手裡還握着一口寒光閃閃的武士刀,另一個看起來是個華夏少年,只不過由於光線和距離的緣故,看不清兩個人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