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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看這傻小子着急的樣子好玩,也不C話,調皮地把繡花小鞋兒踢噠來踢噠去,更使勁了,似乎身子再歪斜點,就要以面搶地,無顏見人了。

“梯子。”奚羽高叫道:“對,梯子!你別怕,我馬上給你找梯子來。”

說著便忙着找起來,可酒樓人流通達之處,哪有那礙事的木頭架子,在外圍觀的眾人心下均想少年心地單純,不知其中險惡,這時節就有些傻裡傻氣的了,這小姑娘年紀雖幼,但玩弄毒物起來渾然若無其事,又豈能是普通少女?

小姑娘腦袋跟着奚羽轉來轉去,終於是耐不住性子,喊道:“喂!大獃瓜,找不到就算了,我下不來,你不會上來嗎?”

奚羽回道:“好,你等着我。”

這區區房梁對他來說自然不在話下,只是上去容易下去難罷了,既然捎不下來小姑娘,就陪她一起好了。

念此,再不肯再墮了面子,有意在小姑娘面前展露一番自己的身手,讓她不敢小瞧,便蓄了蓄勁後,三步並作兩步,蹬蹬蹬跳得老高,四肢並用吸附到一旁的柱子上,蹭蹭蹭三下五除二躥上了梁去,只是身形不瀟不灑,像只蛤蟆也似。

待奚羽一P股坐上橫樑,有些沒坐穩,手舞足蹈,差點滑下去,小姑娘單手抓住他的後領,把他拉到自己身邊,笑道:“你爬上來的時候真像頭大馬猴!”

奚羽乾笑一聲,抹了抹額上不存的虛汗,知道自己姿勢確實稱不上雅緻,無從爭辯,想了想後,有些擔憂地道:“我身子重,這木樑也不知道結不結實,要是塌了,那可就麻煩了,我們還是快些下去吧。”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然後一指下面還在解衣抓蛇的龔大哥,“你看這像不像是在看戲?”

奚羽聞言從上往下看去,桌倒菜翻,一片狼藉,大堂外的眾人百態也清清楚楚,一目了然,真的和戲檯子一樣,愣愣點了點頭,難怪小姑娘要爬到這麼高的地方,從上面看下去要好玩多了,也跟着笑出聲來。

那龔大哥上身衣服已經脫光,赤着膀子亂蹦亂跳,小細蛇從下身遊走到上身,不時露個破綻,卻速度奇快,龔大哥反手欲捉,幾次都無功而返,只急得滿頭大汗,苦不堪言。

話說另一邊的艾賢弟又再次悠悠醒來,這回來不及注意自己身上如何,兩隻眼睛就被場中跳大神一般亂舞的龔大哥吸引了過去,“龔……龔大哥,你這是作甚?”

龔大哥登時如聞天籟,急忙大喊:“艾賢弟,快!快來幫我!”

“怎……怎麼回事?”

聽到自己兄長的哀呼,艾賢弟這才看到了在他身上有條花花綠綠的小蛇游來游去,趕忙上前捉蛇,卻無從下手,不太敢碰那滑膩膩、磷光閃爍的毒物,只在旁干著急,慌手慌腳間兩顆腦袋重重撞在一起,鼓起滿頭包,反而幫了倒忙。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人了!”小姑娘笑得前俯後仰,看戲怎麼能不吃東西,她從懷兜里掏出一把零嘴,看了奚羽一眼,問道:“喂,大獃瓜,你吃嗎?”

“蛇……”奚羽向後縮了縮脖子,指着小姑娘手腕上纏繞之物,說也奇怪,這蛇青紅斑駁,和龔大哥身上那條一般無二,在小姑娘嫩如蓮藕的手臂上盤着卻乖乖的一動不動,十分安分。

小姑娘一愣,吐了吐舌頭,隨手就把手上的小蛇扔了出去,正好落在捂着頭上大包痛叫的艾賢弟身上,那艾賢弟立即魂不附體,發出殺豬般的尖叫,雙腿哆嗦,險些失禁。

小姑娘撇了撇嘴,不屑道:“你們大男人家,怎麼都怕這麼個小巧玲瓏的東西?”

奚羽少時Y影尚在,此時被奚落一番,臉有些發紅,回答不上來,就裝聾作啞,小姑娘忽然湊過身子,在奚羽耳邊低聲悄悄說了幾句。

“真的?”

“假的!那你還吃不吃?”

奚羽聽了悄悄話後,又驚又奇,哈哈直笑,點頭從小姑娘手裡接過零嘴,學着她丟到嘴裡,入口酸甜生津,卻是小女孩最喜歡的杏仁梅子之類,卻是越吃越有味,禁不住大嚼特嚼起來。

他們在樑上吃着零嘴,好不自在,而下頭龔艾兩人一對難兄難弟渾身上下撓來掏去,連長褲也脫下來了,露出四條白條條的大腿,那蛇兒兀自鑽來鑽去,又溜回了雙腿間的要緊所在,讓兩人叫苦不迭,抓得腿上全是血痕,但外頭有不少女子圍看,卻是無論如何不能除去那條最後的褻褲的。

兩個人都自身難保,哪裡顧得了彼此,要害重要,可偏偏自己又不敢在自己那三分地兒下狠手,那龔大哥也不枉虛長几歲,終於想到了一個法子,兩人互相去捉對方身上的蛇,也花費了好半天,龔大哥身上那條蛇才被在P股後頭逮住,用力仍了出去。

那龔大哥得脫蛇難,眼見自己的賢弟還在嚎叫,抽出他腰間的寶劍,白光一閃,便把小蛇挑飛了出去,可他的賢弟已然癱軟在地上,雙眼圓睜,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可憐這艾賢弟今日多災多難,先是前後暈過去兩回,又被這蛇侵身,折騰得不輕,在大庭廣眾之下衣不蔽體,種種不堪入目,幾乎羞憤欲死。

而那被挑飛出去的蛇正巧落在哀求着幾位煞星不要再砸店的掌柜的臉上,掌柜的心神俱駭,當下驚恐一叫,嚇昏了過去,那蛇掉在地上,斷成兩截,卻詭異的是,沒有一滴鮮血流出來。

“那……好像是條假蛇?”有人發覺了不尋常,驚噫出聲。

再一看地上那成了兩半的蛇,另一條被扔到牆角的也是如此,一落在地上就一動不動了,哪裡是什麼血R之軀的活物,根本就是個木頭玩意,只是巧奪天工,栩栩如生罷了,也不知道方才是何力驅使在人身上遊動如飛的。

龔大哥聽到這樣的真相,心頭大怒,先前抓蛇就瞅到了樑上有人,哪裡還明白不過來自己被戲耍了一通,當下提着長劍仰頭大吼道:“臭丫頭是你下的Y招吧,你們兩個給我滾下來,我要好好替你們的長輩教訓教訓你們!”

他本就是氣量短小,仇不隔夜的人,此時一想到一切都是拜這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所賜,把兩人當成一夥的了,自己何時吃過這樣的大虧,不由得鼻息加重,兩眼都能噴出火來。

那艾賢弟一見樑上的奚羽全想起來了,此時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恨不得把奚羽給扒了皮,也爬起身子,抄起地上的寶劍就朝上直戳,嚷嚷個不休。

奚羽看他們兩個氣急敗壞,不禁大樂,腳也晃蕩來晃蕩去,向下“呸呸”吐着皮核,吐得極准,兩人躲了又躲,可每回都正中兩人招搖光嫩的大腦門上,登時紅了一塊。

“你不上來請我下去,倒叫我下去,不懂得體恤你老子我,真是不孝子孫!”

“廢話少說!快給我滾下來,看我怎麼對付你!”

他們一上一下,來來回回就“你上來”、“你下來”兩句也不厭煩,如此干罵了半天,忽然那艾賢弟扯了扯自己大哥的衣角,湊到他耳邊指着奚羽邊上說道:“你看那女孩倒是生得不賴,根本不像這兒的粗鄙野人,就是在師門裡提着燈也找不到這樣的絕色啊。”

龔大哥方才惱火攻心,也沒看個清楚,此時將信將疑將目光一移,頓時有眼前一亮之感,雖然這小姑娘不過十五六歲年紀,眉眼猶有稚氣,可已然能將天底下絕大半的女人比下去,天真爛漫,透着一股子靈氣,凡俗女子在她面前都彷彿成了庸脂俗粉,一看便知是個難得一見的絕色胚子,再過幾年還不知要出落得如何動人。

縱使是在這窮鄉僻壤得見,也絲毫不減驚艷。

龔大哥還在發獃,而那自命風流的艾賢弟已經抖抖衣衫,爾後走上前去,抱拳道:“敢問姑娘芳名?小可今年二十有三,不過見到姑娘時才幡然醒悟過來,自己的前半輩子都是虛度年華,是以一見鍾情,不知姑娘可否許配人家?”

若忘了他此時一頭大包和先前的滑稽模樣,還真稱得上一位翩翩公子,是很多靜待閨中的女子心目中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