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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催動暗涌的茅星宇,驀地發現手中的三尺冰刀已被斬斷,彷彿一碰到其鋒芒,像雞蛋碰石頭般碎裂開來。

而那火焰長刀速度不減,竟直直得朝着他左手掠去。

見狀,茅星宇連忙縮手。

殺豬般的叫聲自茅星宇口中擴散開來,他那小拇指的前端碰到火焰長刀,眨眼間便被削落而下,鮮血如噴泉般湧出。

而那刺骨鑄湖水更在其傷口上撒鹽,讓茅星宇痛不欲生。

待其張開手掌之時,秦天不知何時已將那道灰濛濛的物質奪了過來。

十指連心,他見到小拇指的前端便整個削下之時,劇烈的痛楚亦是蔓延至全身。

而這一切都在秦天料想之中,本想給其懲處,若是將其手臂斬下便是太過度了,斬下半根手指倒是剛剛好。

此時茅星宇連忙將掉落而下的半根手指撿回來,若有接骨丹藥倒是還能接上。

深深的看了秦天一眼,他並沒有說話,便是朝着上方游弋而去,成王敗寇自古使然。

見狀,秦天淡淡一笑道:“你們兩人還要來搶么?”

吳勇與白境兩人腦海中浮現出剛剛茅星宇的慘狀,紛紛搖頭道:“不搶了!”

隨後兩人如逃似得遠去。

轉身游至劉兵身旁,秦天將手中的那灰濛濛的物質遞到劉兵面前道:“這個就給劉師兄,反正於我而言已經失去了其作用。”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劉兵笑着接過來,沒有半點矯情。

此時一道如洪鐘般的聲音傳入秦天耳中。

“小子,來鑄刀湖盡頭的最深處我賜予你一場造化。”

聞聲,秦天驚異朝着鑄刀湖的盡頭望去,剛來此地之時他就注意過這鑄刀湖的盡頭,似乎被一層結界給蒙上了。

不知是玄仙門所為還是天地至如此。

望着其顯陷入沉思的模樣,劉兵疑惑道:“怎麼?”

“沒事,你先將這殺戮刀意拿回去領悟,我在這裡游弋一會。”秦天輕笑道。

沉吟片刻後,劉兵緩緩點了點頭道:“好,那你小心一點。”

此行能獲得這道第二層次的殺戮刀意他已是十分滿意,不再去奢望其他。

劉兵只想着回去參悟這道刀意,雖是獲得了,但想真正領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領悟,隨後他極速往上方游弋而去。

若不是剛剛那道聲音傳入秦天耳中,他就跟着劉兵一同回去了。

那鑄刀湖的盡頭,似乎籠罩濃濃的霧,使人根本無法看清,令秦天升起幾分好奇之意。

在這玄仙門領域之中,想必應是玄仙門的前輩傳音於他,故沒有太過於擔心。

秦天朝着鑄刀湖盡頭緩緩游去,倒不是什麼富貴險中求,而是加以理性分析後才拿定主意。

······

游到這鑄刀湖的盡頭,秦天似乎碰到一道神秘結界便無法繼續前行下去。

深深吸了一口氣,這鑄刀湖深不見底,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堅持到至深處。

一咬牙,秦天暗道:拼了!

踏天訣在體內瘋狂運轉,蠻橫的氣勢撕裂開鑄刀湖水,強悍的玄氣蕩漾着,抵禦着那從四面八方猶如潮水般湧來的可怕壓力。

數十息後,這時鑄刀湖給秦天造成的壓力因為到難以承受,那種壓力,猶如一重重山嶽不斷的疊加而來。

面對這種壓力,秦天面色微變,卻依舊沒有半點猶豫,繼續往深入。

也不知下潛了多少丈,秦天驀然見到一位頗為神俊的中年男子被數十跟精鐵所鑄的鏈子捆綁住,一頭長髮幾乎要拖到地上,目光深邃且泛着神秘之色。

但處於這裡環境之下,中年男子還若無其事般呆在此地,其實力可見一斑。

望着迎面而來的青年,男子嘴角掀起一抹笑意道:“十幾年,終於等到被我等到了”

聞言,秦天眉頭輕蹙拱手道,“前輩你是?”

“我是玄仙門門主的胞弟——岑無道,想必你也是玄仙門中的弟子吧?”中年男子瞥見秦天身着的暗門道袍輕笑道,傳出一道玄氣注入秦天體內,幫其抵禦這浩瀚的壓力。

如釋重負的秦天輕道:“胞弟?門主的胞弟不是外門主?”

“我是他們三弟,被二哥關押在此處。”俊朗男子深邃的目光中閃過隱晦的殺機。

這讓秦天更加不解,那位一身浩然正氣的外門主怎會將自己的親弟弟壓在此地受苦?

看出其眼中的疑惑,岑無炎擺手道:“這你不需要多問,待時機成熟的我自會告訴你真相。”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傳音給其他人?”秦天問道,這男子無非是想要自己救其出去。

岑無炎聞言沉吟道:“與這些精金之鏈有關,若是尋常精金之鏈我早就擺脫了束縛,但這次參雜着一種無法言喻的神秘刀意。”

“它限制我與外界溝通的能力,直到你剛剛那一瞬間我發現,你領悟的刀意與這神秘刀意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才得以傳音於你。”

聽到其這般解釋,秦天嘴巴微張,錯愕道,“外門主有這麼大的能量,將你困在此地,還限制你與外界傳音的能力。”

輕哼一聲,岑無炎道:“不是他能力大,而是這鑄刀湖在玄仙門成立之前就已經存在,而這囚禁之地亦是如此,只不過被他發現。”

“那道神秘刀意應該是為了束縛一位大能的,不過被其跑掉。”

聽到岑無炎這麼說,秦天便是對那道神秘刀意有在意,但他並不知道面前此人說話是否屬實。

沉吟片刻後,開口道:“他為何不直接殺掉你,卻將你困於此地?”

“我在玄仙門擁有魂燈,若是魂燈滅了玄仙門肯定會大動干戈尋找我的所在之地,便不利於他們的計劃。”岑無炎解釋道。

秦天略帶懷疑的望着男子,隨後開口道:“那你得發血誓證明你所言屬實,不然我不救你出去。”

聞言,岑無炎不氣反笑道:“你還真是精明。”

剛剛這名模樣普通的青年所言全是在套他的話,最後還是不相信他沉吟片刻後擺手道:“罷了罷了,我立下血誓。”

······

待其立完血誓後,秦天緩緩開口道:“說吧,要我怎麼做?”

“你領悟的刀意名為什麼?”

“無鋒刀意!”

岑無炎頗為深邃的瞳孔中閃爍着驚異,以這般年紀能領悟出第二層次至強刀意,也算是天資縱橫之人。

“我能感受得到,這無鋒刀意與這結界之中的刀意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完全脫胎於那道神秘刀意。”岑無炎緊閉雙眸說道。

身上綁着的精金之鏈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彷彿是共鳴般,雖極為細微但還是被他給察覺到了。

“具體該怎麼做?”秦天問道。

“這個結界,你試着將其破除。”岑無炎指着不遠處的結界道,“它就連玄尊都無法以強力破除,但以你那無鋒刀意說不定還有機會。”

秦天聞言輕輕頷首,行至這結界面前,一股刀意自體內擴散開來,極致璀璨的鋒芒稍縱即逝,便迅速內斂,聚集於手中的火焰長刀。

朝着這道結界狠狠刺去。

刀尖頂在這結界之上,無法滲入半分,而那股無鋒刀意自刀尖呼嘯而出。卻如石沉大海般,並沒有泛起半點浪花。

緩緩收刀,秦天回首疑惑得望着岑無炎道:“似乎沒什麼用。”

岑無炎俊朗面龐亦是掀起疑惑之色,跟他想象之中完全不同,還以為這無鋒刀意能創造出奇蹟來。

眼眸逐漸變得暗淡,片刻後驟然閃出激動之色,指着那道結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道結界竟變得虛幻起來,自剛剛刀尖所刺之處,竟形成一道紫色漩渦。

一股猛盤吸力自其內迸發而出,秦天還沒有緩過神來便被這道吸力吸入其中。

······

瞬息間,那道結界便恢復正常,只剩下岑無炎呆若木雞立在原地。

他倒是極為希望這秦天能夠將那道神秘刀意給收走,這樣的話他就能恢復自由身,不然就算是老門主前來都無法將其破除。

但這鑄刀湖可能就是因為這道神秘刀意繁衍而出,若其被取這,這鑄刀湖將被淪為正常湖水。

對於玄仙門來說,將是一場巨大的損失,但他為了能夠恢復自由身已經不顧一切

三日眨眼間過去,那身高九尺的中年男子在統計已經走出鑄刀湖人數之時,驀地發現少了一人。

便是扯着嗓子眼喊道:“還有最後一人,這鑄刀湖大門馬上就要關閉,若是再不出來將一年都會被困在這裡!”

那大門旁得城牆高達千丈,聳入雲霄,玄將境根本無法越過。

而這紅木大門看似脆弱,卻是被陣法加持過,必須得以特殊手段才能打開。

“不會是,遭到什麼不測了吧”中年男子面龐露出怪異之色,呆在原地等待片刻後,決定下去尋找看看。

游弋半晌後一無所獲,畢竟這鑄刀湖太大了,且視野並不明闊。

緩緩嘆了一口氣,中年男子也不想管這事兒,反正就他一人,而且這鑄刀湖一年只有一次會冒出刀意。繼續呆在裡面亦是無用功。

思忖半晌後,他緩緩將大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