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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小寒想了想,說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說的不是眾弟子與妖獸廝殺的經過,而是起因。

說到這個問題,劉盼盼也嚴肅了起來,說道:“經過確認,獸籠上的禁制是被人為破壞掉的。現場還有七名守夜弟子的屍體,已經被妖獸撕咬的不成人形,只能勉強確認是被陰寒一脈的掌力所殺,但究竟是哪門哪派已經無法確認。”

“可有猜測?”風小寒問道:“比如和長明宗有仇的人?”

劉盼盼說道:“長明宗以名門正派自居,弟子下山也已匡扶正道為己任,懲除了不知多少惡人,和長明宗有仇的太多了,根本沒辦法推測。”

風小寒點點頭,

劉盼盼還有一句話沒說,既然那人能繞過長明宗山門,穿過護宗大陣潛入長虹峰放出眾妖獸,那麼他除了本身實力不俗,也肯定有暗中幫助。

換句話說,就是長明宗里出了內賊。

那隻土甲鼠後,也極有可能是被他放走的。

但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風小寒這種地位高,卻什麼都不懂的人,要是被他傳了出去不但會在弟子們中掀起波瀾,更會讓內賊行事更加謹慎,難以捉拿。

……

……

此時距離青竹峰比武,還剩十二天時間,風小寒藉著廝殺受傷,需要靜養的借口躲起來修鍊。

二長老為獎勵他在玄武場一事中發揮了重大作用,許諾他一個條件,風小寒要了所有的妖獸屍體,由饕餮居的廚子們烹飪,每日食之。

有了萬衍神通的運氣法門,他化靈的效率大大增加,妖獸肉中的靈氣可以徹底轉化出來,以他的食量,十二天內吃光所有妖獸是沒有問題的。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在饕餮居中以讓眾人目瞪口呆,他還在長虹峰的藏書閣中看書,學習各種武學。

他還看了許多本人文知識,包括先賢治理,人倫五常,對文明世界中複雜的倫理關係有了初步的認識。

但即便有了萬衍神通,他學會的也不多。

如果將倫理道德一類劃入修道法門一類,並撰寫成書的話,只要怕這整間藏書閣都會堆滿這類知識,又怎能是幾本讀物就能完全理解的呢?

在看書時,他讀到了一句話:“夫修行者,自修成人也;人生在世,最難的便是做人二字……”

風小寒看着手中讀本,嘆息道:“這位先賢所言極是,在世上最簡單的是生存,稍微難點的是生活,最難的則是共同生活。人多了,力量是大了,但心思也多了,開始變得不純粹,共處維艱。”

“你說的這個,叫做思想。是人與獸之間的根本差距。”

梁嵩坐在他的旁邊,手中拿着本《御獸論》,說道:“數千年前天降雷光,燃燒起的火焰賦予了人族智慧,開始創造文明,隨後人類開始思考自身與天地間的默契,合天之道,開始修行。在修行的同時,人們產生了不一樣的想法,這些想法又促進了人類文明的發展。思考然後產生大家認同的想法,這就是思想。”

這幾天梁嵩一直陪着他看書,指導他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風小寒想着,蠻荒域中的妖獸也都會思考,但無法迎合所有獸的思想,它們只會想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或謹遵最強者的意思行事。

幾百年前的那位大強者曾經想過統一蠻荒域妖獸,組成與人類世界相似的文明世界。

但沒有妖獸被他說服,大多數都是打服的。

他將它們組織到一起,看着那些妖獸瑟瑟發抖的身軀,看着茫茫蠻荒域沉默了很久,說了一句話,然後拂袖而去,從此再沒人見過他,也沒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

“當年的那位大強者看着妖獸群,說它們要麼自行其是,要麼被徹底奴役,永遠不會平等的交流,和平共處。”

梁嵩說道:“所以承天大陸最美好的這片土地是人類的天下,蠻荒域中的妖獸再強大也只能眼饞,不敢攻不過來。”

風小寒點點頭,識海中金芒以萬衍神通推衍了無數次,沒有一次是妖獸能走出蠻荒域,佔據人類世界的。

他問道:“那位大強者,就什麼妖獸修成的人形?”

梁嵩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知道正確答案,只有猜測,甚至有人認為他是千年前魔神之戰遺中存的強者,不然現在哪還有妖獸能修鍊成型?”

風小寒放下手中讀物,拿起另一本法門細細的看了起來。

他對御獸之道全無興趣,但這裡中有許多長虹峰的前輩們創造的武學,別開生面,獨秀一枝。

讓他很感興趣。

他還抽時間看了許多刀法。

刀乃兵中之皇,劍則是兵中君子。比起劍法,刀法要來的更霸道,更具有殺傷力。

他的劍法現階段足夠用了,所以他開始對刀法感興趣。

梁嵩告誡過他,武學貴精不貴多,學的雜了反而有礙修行。他不知道風小寒修的不是大唐道典,而是另一門神奇的功法。

風小寒用八天時間,看了三十部武學,他本可以學的更多,但上次因靜神損耗過劇,迷糊中上了何惜柔的床,還摸了不該摸的地方,所以他才只學了這些。

……

……

距離青竹峰比武,還有三天時間,這天劉盼盼帶來了青竹峰的消息。

“鑒於你這幾天沒有按懲罰幫忙看管妖獸,本應加罰,但念及你於玄武場一事有功,所以原本的懲罰改為擒拿土甲鼠鼠後。”

劉盼盼乾咳幾聲,說道:“這是青竹峰的意思,不捉住鼠後不許回青竹峰。”

風小寒咀嚼着最後一條妖獸腿,問道:“土甲鼠還沒捉住?”

劉盼盼苦笑道:“哪有那麼容易,上次土甲幼鼠損失慘重,鼠後沒了幼鼠的餵養,加上本峰弟子們多加小心,沒了生育的力量,不知躲在何處呢。”

風小寒吃光腿肉後,看着白花花的骨頭,說道:“那好吧,不過我需要東西。”

劉盼盼說道:“若你能抓住它,我長虹一定極力配合。”

風小寒向饕餮居的下人要來了紙和筆,寫上他需要的東西交給她,就離開了,不知要去哪裡。

劉盼盼收好紙條,看着遠去的方向,說道:“你真的要這麼做么?現在把他叫回來還來得及。”

一位絕美的少女從旁邊的偏門走了出來,說道:“真讓他去和樓聽雨打不是找死么?”

“只是用這種方法把他拖在這裡,是不是有些不妥?五長老知道這件事情么?”

“我師傅不會怪我的。”

……

劉盼盼搖了搖頭,說道:“只是這樣真的能拖住他三天時間么?”

“是兩天時間,今天他要的東西明天再給他送去。”何惜柔忽然臉色一愣,咬牙說道:“最好讓土甲鼠吃了這個小混蛋。”

劉盼盼愣了愣,問道:“你怎麼了?”

何惜柔想到那件事情,俏臉一紅,眼底浮出末羞意,然後拂袖而去。

劉盼盼苦笑道:“看來風師弟犯的錯誤不小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