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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小插曲過去之後,眾人都熟絡了起來。

呂迎風憑藉風趣的話語,和淵博的學識將眾女弟子逗得花枝亂顫,樓聽雨修為最高實力最強,而且也是滿腹經綸,自然也能很快的融入其中。

唯有白大胖子和風小寒兩個沒見識的坐在一起,胡吃海塞,時不時的抬起頭來聽聽她們在笑什麼。

白大胖子的餘光一直瞄着風筱筱的玲瓏身段,嘴角總是掛着笑意,但每當他見風筱筱聽了呂迎風的笑話而展顏歡笑,或者一臉崇拜的望向樓聽雨時,心中總會盪起一分奇怪的感覺。

風小寒昂着頭,挺着鼻尖認真的嗅着什麼,說道:“明明是茶樓,哪來的這麼大醋味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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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圓月東升,夕陽西下時,秋菊會便要開始了。

此刻天上一半月明星稀,一邊殘陽如血,二者交融之處有雲層飄渺,被映射出淡淡的淺黃色,好似野外秋菊。

那景色很美。

甚至不遜色於茶樓中的何惜柔。

樓聽雨看着她的側臉,心想:“若是將這面紗摘了去,想必比這天色還要美。”

白大胖子則是心道:“風師姐比這天色還好好看。”

秋菊會是每年一度的盛會,雖然大多數人都是來看錶演和唱戲的姑娘,但真實含義還是比一比目前為止誰家的菊花開的最美,菊花茶品色最高。

最終勝出者將會被奉為今年的野菊王,將會在立秋時作為領頭人,帶領小鎮中所有的花匠和商家採擷秋葉菊,製作有名的菊花茶與別具風味的菊花酒,所得利潤極為豐厚。

而本次勝出的菊花茶將會進貢到宮中,供皇家飲用。

許多人家都帶着自家菊花前來比賽,由於人群擁擠,只能將花盆頂在頭頂,由上方俯瞰而下,只見無數種類繁多的菊花散落在黑壓壓的人群當中,雖凌亂,卻別具美感。

一位面容清癯,頭髮花白的垂垂老者,在兩名少女的攙扶下,來到了台正中,用渾濁的雙眼看向常見,輕聲說道:“大家都安靜一下。”

他的聲音雖輕,但被場間的陣法放大了數倍,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看向了老者。

“我們小鎮靠長明仙宗和這千傾野菊聞名於世,每年都將最好花茶進貢入宮,供皇族品用已有百年歷史……”

風小寒對他沒營養的例行演講毫無興趣,只顧和面前的桂花糕較勁,一口吞下一個,被噎的險些背過氣兒去,喝了碗名貴的秋野菊花茶才換了過來。

白大胖子單手拿過三塊桂花糕,很隨意的丟入口中,細嚼慢咽然後咽下,那輕飄飄的模樣就像富蔗人家的貴小姐啃了口小點心似的。

風小寒一臉的失落,比和那年被妖熊拍了一巴掌還要有挫敗感。

何惜柔也對老者說的場面話沒什麼興趣,看着風小寒和白朮較勁的樣子,像極了市井中孩童比賽投壺輸了般,憋的小臉通紅,覺得有些可愛。

這才像個十二歲的小孩子。

她忽然升出一個念頭:教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做人,是不是太苛刻了些。

許久後,老者終於嘮叨完,讓把舞台讓給諸位賽花之人。

頭頂花盆的人們以此上台,向眾人展示自己的菊花,吹捧自己的花技,同時幾位中年人拿着紙筆,對那些花卉指指點點,認真記錄著什麼。

他們是小鎮上最有名望的花匠,專門請來做裁判的,公正性毋庸置疑。

小鎮人口眾多,花匠數不勝數,這一輪比賽菊花的過程下來,又回去了大半個時辰。

此時夕陽早已落下,空中月光清明,星空璀璨,哪怕不用燈籠火把照明,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比賽菊花的結果需要等裁判們和老者商量後決定,一般會分出三六九等,前三甲的人會得到今年野菊豐收利潤的一部分,價值不菲,眾養花匠自然奮勇爭先。

風小寒翻了個白眼,說道:“到底還是為了錢。”

樓聽雨點點頭,說道:“沒有錢,誰會來秋菊會?”

呂迎風卻搖了搖頭,說道:“此言差矣,為財而來確實沒錯,但更準確的說,應該是為了利益。”

兩人看向了他,問道:“有區別么?”

“這些人當中不乏富甲一方的大豪,自然不缺錢,小鎮野菊豐收後拿出來做獎勵的錢財自然十分可觀,但對他們而言卻算不得什麼。”

呂迎風看着眾人,微笑道:“所以他們不是為財,而是為了一個名頭。小鎮的野菊王有權力挑選上供的上好菊花。試想,有一個商會曾為皇族上供過花茶,這是何等榮耀,與競爭對手之間也會多幾分底氣,民心也更向著他們。這就是利益,並不直接體現為錢財。”

不愧是經商世家出身,果然一針見血,道破了那些商人參加比賽的最終目的。

風小寒和樓聽雨等人覺得頗有道理。

風筱筱卻看着他,說道:“這是份榮譽,是普通人畢生都難有的殊榮,呂師弟這麼說未免太貶低他們的心性了。”

呂迎風想了想,沒有說話。

回答她的是病秧子,他認真的說道:“我們少爺就出身經商名門,這點小伎倆難道還看不明白么?”

呂迎風習慣調查好再行動,來長明宗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調查,當地許多大戶人家都願意出最豐收後所分得的利潤一倍的價格去跟勝出的人買下“野菊王”的名頭,就是為了在聲勢上蓋過競爭對手。

誰家的商行更出名,背負的所謂榮譽更多,那麼百姓們自然會認為誰家的商行更好。

風筱筱從小在長明宗修行,學的都是浩然正氣之流,沒有這方面的小心思。

病秧子乾咳兩聲,說道:“你有空多和白大胖子出去歷練歷練,這麼幼稚的想法也就你會有。”

風筱筱本想在反駁幾句,但一聽到這話頓時漲的小臉通紅,扭過頭去。

白大胖子一看不妙連忙去哄,同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呦呦呦,小丫頭還害羞了,。”

病秧子雖然是副病病怏怏的姿態,但調侃起人來卻比京城裡那些讀書人還厲害。

何惜柔望着窗外,眼神掃過遠處的每一個偏僻的角落,人群中每一個不起眼的人物都會被她仔細的瞧上幾眼。

“那些跟蹤的傢伙,似乎還多了些人,但究竟藏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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