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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抬起頭來,看着他問道:“但我還是不明白,你哪來的這麼大力氣。”

“我的力氣大么?似乎並沒有吧。”

老乞丐用另一隻手扯開衣襟,露出了塊緊貼着胸口的護心鏡,笑着說道:“應該是你的力氣變小了才對。”

那塊護心鏡用紅繩纏繞,系掛在他的胸前,似以陶瓷所造,反射着月白的光澤,看上去極為脆弱,但黑衣人知道,這是天下間最堅硬的事物之一。

黑衣人沉默了會兒,說道:“這是你用來討飯的那隻破碗?真是暴殄天物。”

這塊護心鏡是有名的法器,堅硬無比,除了防禦外它還可以封鎖氣息。

老乞丐正是憑藉這塊護心鏡鎖住了黑衣人手上的經脈,讓其間元氣運行代滯。

沒了元氣,黑衣人的腕力比尋常人搶不到哪去。

風小寒還在結界外砸着壁壘,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不斷響起,黑衣人不禁想着,若風小寒中了這一招,想來也能憑藉蠻力強行突破護心鏡的氣息封鎖。

老乞丐說話時便已經在積蓄劍意,此時的劍意雖未圓滿,但已經威力不俗。

他看着黑衣人,認真的問道:“接下來,你要怎麼辦呢?”

老乞丐知道事情不能這麼簡單,破虛境界已經超凡脫俗,越過那條鴻溝便不再是**凡胎,即便是他已經落入自己掌心,而且對方剛剛破境,境界不如自己紮實。

老乞丐也很難殺死黑衣人。

他相信這傢伙絕不是僅僅如此便會山窮水盡。

黑衣人發出難聽的笑聲,衣袍無風而動,袖口處的金色絲線散發出隱晦的氣息。

老乞丐的眼神變了,沉聲說道:“你這傢伙到底有多少寶貝。”

這件黑袍肯定不是俗物,袖口的花紋也是法器,算上手腕的那件加強掌力的事物和這柄西臨小劍,即便是郭明哲也不能隨身帶着這麼多極品寶物。

老乞丐大喝一聲,持棍為劍,由上而下劈向他的頭頂。

四周竹葉簌簌有聲,滿天的劍意化作風雪,裹挾着淡淡的紅塵孤苦之意。

就連結界都有些震蕩,某些薄弱的地方甚至出現了裂痕。

這一劍叫做“歷紅塵”,也是避無可避的人間事。

雖然不是他威力最大的劍法,但他對這一劍體會最深,因為這是他自創的招式。

黑衣人靜靜的看着竹棍落下來,眼中枯井無波,唯有對世間一切事物都極為冷淡的眼神。

他沒有任何動作,唯有袖口處逐漸強烈的氣息預示着他並沒有放棄抵抗。

這究竟是不屑,還是無所畏懼?

竹棍落在了他的頭頂,輕易的劈開了他的身軀,將他斬成兩半,然後棍尖落在了地面上。

強大的劍氣陡然炸裂開來,掀起的驟風和爆炸掀起的塵土將黑衣人的身軀籠罩。

中了這一劍的人,定會被劍氣撕裂成碎塊。

塵埃落定之後,老乞丐站在原處,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被劍氣炸成的土坑,那裡是黑衣人原本站着的地方。

按理來說,除非是仗着強大元氣強項吞噬歷紅塵的劍氣,否則任何人都必死無疑。

老乞丐已經使出了全力,黑衣人就算不死也是凶多吉少,但坑中只有一隻手臂,正是握着西臨小劍被老乞丐抓住的那隻手。

老乞丐環視四周,確認周圍並沒有黑魚人的屍塊後,他眉頭挑了挑,面露疑惑之色,喃喃道:“跑了?”

在竹棍斬落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不是砍中了血肉之軀,而像是一刀切在了豆腐上的手感。

可以肯定的是,劍氣炸裂的時候確實是攻擊到了對方,此時的黑衣人應該身受重傷,凶多吉少。

結界的漣漪還在升起,風小寒的身影透過結界壁壘隱約可見,既然結界未破,那麼黑衣人是怎麼離開這裡的?

老乞丐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在這次的交手過程中,他也受了些傷,更何況受到了一劍西來的震撼,心神動蕩,道心受挫,雖然此時已經平復了下來,但急需休息,不適合考慮那麼多。

他撿起西臨小劍,小心的收好,拎着黑衣人的斷臂來到了結界壁前。

老乞丐沉吟片刻,一指點出,指尖蘊含著驚人的威力,而方向正是結界最為薄弱之處。

“啪!”的一聲,指尖點落之處生出蛛網般的裂紋,並極速向四周蔓延,頃刻間便覆蓋了整個結界。

結界外,風小寒充斥着強大蠻力的拳頭砸落,直接將整個結界擊破,結界的壁壘化作靈氣重歸天地之間。

“到底發生了什麼?”

風小寒看了眼老乞丐手中的斷臂,問道:“你還好吧?”

老乞丐說道:“回去再說。”

……

……

紫竹院的地窖中,風小寒和老乞丐相對而坐。

老乞丐已經閉目良久,風小寒知道他是在療傷養神,不能打攪,便坐在一旁等候。

又過了一會兒,老乞丐睜開雙目,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張嘴“哇”地吐出口漆黑的鮮血。

老乞丐用袖子隨手擦了下嘴角,笑着說道:“雖然放跑了那傢伙還受了點內傷,但並非沒有收穫。”

接着,他將藏書閣外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認真的說道:“今天是我第二次遇到他,上次也是在同樣的地方。”

風小寒想了想,問道:“是藏書閣里有他想要的東西么?”

老乞丐搖頭說道:“應該不會,若目標真是藏書閣,那他理應趁我不在的時候下手才對,而且藏書閣里的那個老東西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沒必要先和我斗,再去招惹那傢伙。”

風小寒知道他口中的老東西就是藏書閣門前,一直坐在柜子後面的老先生,看上去也只是個普通的老人家,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老乞丐卻經常提起這位老者,言語間頗為佩服,曾坦言哪怕是全盛時期也不想輕易跟他對上。

風小寒眉頭微挑,說道:“你是說,他就是衝著你去的?”

老乞丐斜着眼,看着他說道:“我一個臭要飯的,有什麼東西能讓他看上眼?人家很明顯是奔着你來的。”

風小寒的眉頭挑動的幅度更大,問道:“我就是個蠻荒域出來的野小子,有什麼東西會被他盯上?”

老乞丐想了想,認真的說道:“咱爺倆認識這麼久了,這段時間老丈我傳你的泡妞撩妹**尚未能掌握皮毛之外,不論是什麼你都能當場學會,而且你剛來長明三個月而已,一身戰力便已經是這一代弟子中拔尖的了,若換我是那黑衣人,也肯定會對你很感興趣。”

“你還好意思說?”

風小寒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是被樓掌門派來保護我,教我做人的,卻傳我把妹技巧,若叫他知道了定會打斷你的狗腿。”

老乞丐聞言頓時勃然大怒,但並不是氣他說自己的腿是狗腿,因為他現在名義上畢竟是風小寒的狗腿子。

他是在氣前半句話,說道:“你這不開化的野小子,真真是氣煞我也,老丈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把盡人間妹,泡遍天下妞。但凡是下面帶把的,若不能有幾手天下通吃的撩妹神技,此生為人何用之有?”

老乞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這手秘技泡遍大江南北的美妞兒們從未失手,你若不得我真傳教那何惜柔百依百順都是給男人丟臉,你居然至今都未能瞧出這其中的真義,真是枉費我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