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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尊等商販也早已準備就緒,帶着金銀四處收購野菊。

長明弟子們也有下山採購的,其中大部分都是打着買茶的幌子打探吳尊等人的消息。

經過天蒼山之戰的外山長老們的辨認,這些商販確實有些曾經玄魔殿的人,只是他們都老了。但精神飽滿,毫無垂暮之態,更有些人神采奕奕,眼中精光湛然,這是元氣精湛的外相。

他們相信其餘的商販中也有天蒼山餘孽,而且

樓千山怎麼也想不通,那年分明是在自己的監督下,廢了玄魔殿所有戰俘的丹田,他們究竟用了何種方法,竟能重構幽府,甚至支撐他們突破洞幽桎梏。

要說重構幽府,也就是丹田氣海,這確有可能,但憑藉這種人造幽府之門想要壯大元氣十分困難。

樓千山拿着本書卷,坐在書房中,看着微弱的燭光怔怔出神,如果黑衣人真的和天蒼山有瓜葛,此行也的確是為了破壞長明,那為何要毀了野菊,暴露吳尊等人?

這些蝦兵蟹將連護宗大陣都破不掉,又能做些什麼?

當得知黑衣人持有西臨小劍之時,他便有種不祥的預感。

長虹峰上,夏宇和陳雪兒相對而坐,對着桌上的棋局皺眉苦思,劉盼盼抱着陰陽貓憶星立在一旁,輕輕的笑着。

二人正在打賭比試棋藝,三局兩勝,賭注分別是一隻北寒雪貂和極品夜明珠。

妖獸在人類世界已經很少見了,而北寒雪貂來自極北寒川之地,速度不凡,能飛檐走壁,極擅攀岩,更是妖獸中的稀有品種,及其罕見。

下雨集結長虹峰百年底蘊也才只捕獲一隻,卻被陳雪兒看上了,既然已經方言看上什麼妖獸儘管說,那邊不能反悔,但他實在捨不得,只好想出來這個法子。

現在二人各為一勝一敗,恰好平局,現在的一局便是勝負局。

陳雪兒好撐大唐明珠,是天下人的掌上明珠,為了更符合這個身份,皇帝真的給她找了顆偌大的夜明珠,足有皮球大小,清幽的光芒足夠照亮整個大殿卻不會刺眼,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甚至可以說百年一遇。

有人說這顆夜明珠已經通靈,碾磨成粉可以肉白骨。

肉白骨的說法駭人聽聞了些,但包治百病的能力還是有的,煉丹一道早有以通靈氣之物煉製丹藥或者法器的門道,用它的粉末練成的丹藥效力必然驚人。

能製成的法器也必然十分驚人。

陳雪兒食中二指鉗住一枚棋子,輕敲桌面,面露沉思之色,顯得有些猶豫。

而夏宇也緊皺眉頭,思考和推演着對方接下來的步驟,修為到了這個地步,識海狂闊無邊,就像真正的大海般,念頭微動接下來棋盤的許多變化便瞭然於胸。

現在陳雪兒有兩種選擇,收攏棋勢,以防守為主,不求大勝但求不輸。

亦或者冒險進攻,截斷對方漸漸成龍的勢,然後乘勝追擊,在接下來的三十子內分出勝負。

但她能感覺到這裡面有許多陷阱,有些在明面上,但還有些隱在暗處,不可察。

陰陽貓在劉盼盼的懷中拱了拱,張着小嘴兒打了個哈欠,然後繼續看棋。

良久後,陳雪兒微笑道:“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這許多陷阱環環相扣,稍有不慎便會涉足其中變,如入泥潭不可抽身。而且你的棋勢逐漸成形,進可攻退可守,堪稱無解。”

夏宇的棋力已經不錯,畢竟也是破虛境的大高手,但面對陳雪兒還是十分吃力的,聞言笑着說道:“公主殿下謬讚了,若論棋藝還得是盼盼,就連我都不敢與她下棋。”

劉盼盼的笑容更盛,說道:“師傅,你又拿人家說笑。”

陰陽貓正視人心,對手的思考和行為模式在它一黑一白的陰陽眼之下暴露無遺,那又有誰能贏了有它在手的劉盼盼?

正如此時的兩人,棋路和腦海中推演的結果早就被她借憶星之目看在眼裡,所以才會面含笑意,期待着雙方接下來的手段。

陳雪兒終於拿定主意,主動進攻,強硬的截斷了對方已經鋪好的棋路。

“好,簡單直接,如利劍般直刺要害,確有大唐禦敵的風範。”

夏宇微笑道:“只是殿下還是少慮了一點,其實這裡也是陷阱。”

他持白子落下,頓時左半邊棋盤的黑子岌岌可危,再行几子便會全部失守。

陳雪兒微笑道:“中正平和,環環相扣,確實是修道門派的作風,但我已經堵住你的一個棋眼,只要繼續進攻,輸贏上未可知。”

夏宇點點頭,說道:“我很期待這盤棋局的最終結果!”

接下來二人的落子越來越快,因為不需要考慮接下來的步驟,只需要一味的進攻,攻陷對方。

終於在雙方進行到第二百一十子之時,陳雪抬起的手而再次僵住,陷入了沉思。

夏宇長吁一口氣,一臉的慶幸,想着一會兒贏了可以考慮收下夜明珠,並贈予其他高級妖獸,然後再將夜明珠賜給劉盼盼。

如此一來,不但保住了北寒雪貂,陳雪兒的夜明珠也不過是倒手給了自己女兒,絕對不虧,沒丟了皇家顏面。

可謂兩全其美。

劉盼盼的笑意更勝,棋局還未結束,自己的師傅居然就考慮起了賭局勝利品的歸屬。

現在輸贏看似分曉,陳雪兒也是滿臉無奈,但實際上都是她裝出來的……

陳雪兒抬頭看向天花板,長嘆一聲,捏着棋子的手換換落下,就像是已經放棄抵抗,只想早些結束的失敗者。

夏宇也微笑着看着她的動作,眼中滿是勝利後的喜悅,但目光隨着她的手掌落下,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臉色變得十分精彩。

這一子很隨意的落下,居然好死不死的落在了他的棋眼上,下邊半片棋盤頓時失守,損失大半,他就算想補救也已經來不及了。

陳雪兒卻像是沒有注意到這點似的,面帶戚戚之色,說道:“看來這北寒雪貂確實難求,哪怕我已經彈精竭慮,全力施為也沒能成功。正合了西北商氏一族的那句名言:千金能得,無緣不可得。看來還是緣分不到啊。”

夏宇苦笑着搖了搖頭

“長老,您的臉色怎麼這般難看?”

旋即她回過頭來,看向了夏宇微微抽動着的臉,頓時輕噫一聲,問道:“哎!?這是怎麼回事,我不過隨手一落,居然讓棋局大有改觀,難道蒼天眷顧,非要將這北寒雪貂賜予我么?”

夏宇已經反應過來,原來她早已胸有成竹,剛才的感慨不過是裝裝樣子,拿自己尋開心罷了。

這樣的做法有些孩子氣,甚至是不成熟。

但他並不生氣,笑道:“既然天都要你帶走那隻小貂兒,我怎能逆天而行?盼盼,你安排一下,明日便將它贈給公主殿下。”

劉盼盼笑着應道:“是。”

夏宇看這陳雪兒,輕輕的笑着,眼中滿是別樣的色彩。

陳雪兒挑了挑眉頭,問道:“長老在笑什麼?”

“你們不愧是母子,果然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就連下棋贏了,都用相同的手段耍寶。。”

夏宇認真的說道:“女兒隨母,難道這就是東北土話里講的,隨根兒?”

陳雪兒哈哈大笑,剛要戲言兩句,屋門卻被一個人突然撞破。

梁嵩連門都沒敲,直接破門而入,那實木打造的門被他直接撞碎,可見來勢有多急。

“稟師傅,山下小鎮的商販們……”

梁嵩跪在他的面前,粗重喘息着,就連想公主行禮都忘了,看着夏宇,說了四個字。

“來攻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