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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蛟的實力固然強大,但哺育後代需要耗費大量心神與靈氣,與正值巔峰時期的天祿相比,明顯處於弱勢。

母蛟心知自己重傷恐怕難以飛行,自己若死了天祿自然不會讓兩條幼蛟活着離開,於是怒從心起,撲向天祿打算魚死網破。

……

……

就在兩獸.交鋒進行到關鍵時刻,另一邊的風小寒與雪鬼則沿着生死崖向東而去,留下兩串淺淺的足印,打算繞行去更北的地方看看。

生死崖天機難測,崖底必有玄機,

如果真是雪魚說的那樣崖底有着可怕的存在,那麼這個存在必然十分不凡,風小寒認為極可能是上古聖獸或是什麼罕見的寶物。

能容納並令這樣存在駐足的地方,必然不簡單。

若在平時風小寒來到這樣的地方最多也就是驚奇一下,根本不會想些別的什麼。

而現在則不同,碰見如此邪門的生死崖,望着崖下那彷彿深淵的黑色,他難免會想:這下面會不會就是極陰之地?

出山前他曾學過如何辨識極陰極陽的地勢,但生死崖深不可測一眼看不到底,也就無法辨別。

雪鬼看他臉色便知道他在想什麼,詫異道:“你該不會真的想要跳下去吧。”

風小寒沉默了會,說道:“如果有方法的話,我回試試。”

雪鬼說道:“這麼看你是沒機會了,如果有早就被人發現了,豈會等到你來?”

風小寒想了想說道:“有理,我還是去北方找找吧。”

雪鬼好奇的問道:“人類世界廣闊無垠,相信有許多奇異之地,你為何偏偏一路北上,只在寒山尋找?”

“人類世界很大,但人類太多了,這個世界該被發現的地方早就被發現了,稀奇古怪的地方里能開採的寶貝也都被開採了,在已知的地方尋找極陰之地的寶物顯然不太可能……這和你說的差不多是一個道理。”

風小寒說道:“而且那邊有長明宗的弟子們幫忙尋找,我加入其中意義不大,所以才會來寒山碰碰運氣。”

雪鬼問道:“如果他們找到了如何通知你?”

風小寒說道:“不用通知,大限將到時我會回去看看,如果找到了我活,找不到唯死而已。”

雪鬼心想在死面前還能如此坦然,想必在人傑輩出的人類世界也是個少見的怪人。

雪鬼忽然想到個問題,看着他問道:“如果在他們找到了卻沒及時通知你,而你在大限之前卻死了……卻又如何?”

風小寒停下了腳步,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這確實是個問題。”

隨後他搖搖頭又推翻了這句話,說道:“不,這不是個問題,如果真是這樣那只能說是我的命不好。”

如果何惜柔這時在旁邊聽着,估計會遭到她幾個白眼。

風小寒的命如果不好,那世界上沒幾個人的命是好的。

一人一獸繼續向東行走,漸行漸遠,星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至少雪鬼覺得現在的氣氛就是這樣,生死之間坦然以對,對它這麼個極端怕死的傢伙而言是不可想象的。

雪鬼無法體會風小寒是有多絕望,有多大的勇氣才會來人類甚少涉足的寒山尋求生機,才會如此淡然。

它在想象自己平靜的走進被紅霧包圍的那座山谷,當著那位的面跳進泉里——寒山與蠻荒域都是人類禁地,就像赤谷對所有妖獸都是禁地。

……想到這,雪鬼不禁打了個冷顫,自己果然沒有這樣的魄力。

它不知道的是,風小寒不光進了那裡,而且還挖了兩塊肉託付給倚崖寺的和尚帶回長明。

風小寒不知道的是,慧元大師將魚肉帶回長明,由於陳楓正帶着小柔兒閉關不能見客,只好轉交給陳唐保管。因為肉中蘊含有純陽之力且數量很多,東方羽便取用其中部分入葯給白大胖子治療手臂,再由白家人出面求慧元大師與陳唐一起為其重續經脈,如今在風筱筱與病秧子等人的照看下正在日益康復,元氣運轉至此時有微滯之感,但已經可以正常修行悟劍。

何惜柔依然在閉關破境,對整個青竹峰乃至整個宗門的弟子都造成了極大壓力,開始努力修鍊生怕被打架甩在後面,在這樣的氛圍中不斷精進修為。

風小寒來到生死崖時,東海那邊還出了件值得一提的大事——空蒼派掌門人沐浴海風悟道時遇到了萬夜天,被對方一個眼神擊成重傷打落海中,昏迷之際遇到了傳說中的鯨……

……

……

“想不到大海中真的有鯨這種生命。”

紀曉嵐看着手中的紙有些感嘆的意味,這是宗門的來信,詳細記錄了東海發生的一切包括那位掌門人得到了怎樣的奇遇。

空洞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說道:“大千世界能人無數,奇物也有無數,藍鯨現世很罕見但不值得驚奇。”

紀曉嵐冷笑道:“但這隻鯨做了空蒼派的鎮門仙獸,這就值得驚奇了。”

那聲音沉默了會,說道:“萬夜天去過海中的世界,讓紅色的鮮血染紅了那一片海域……魔門南下,海里的生命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紀曉嵐說道:“也許不是魔門的緣故,而是因為萬夜天出現在東海被海里的生命見到,所以一隻鯨來到人類世界。”

萬夜天顯身人類世界,必然會掀起針對他的戰爭,所以海里派出代表想要參加這場戰爭,以表示對當niánshìjiàn的不滿及對他的重視。

紀曉嵐指尖的紙化作粉屑隨風飄散,彷彿細微的雪粒,說道:“這都不重要。”

她看向遠處正在廝殺的蛟與天祿,眉頭輕皺有股不好的預感。

崖底的存在顯然也感受到了,

那感覺並不強烈卻那樣的真實,似乎有什麼必將發生的事情正在醞釀。

那聲音的主人存在了無數年知曉許多隱秘,早已與天機相融自有感應,紀曉嵐修行神秘法門的殘卷,對天機變動的敏銳直覺不輸於聖人級高手。

究竟是什麼?

難道又是風小寒引發的變故?

……

……

母蛟與天祿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在母蛟近乎瘋狂的進攻中,天祿也受了很重的傷。

那株雪蓮早就被肆虐的氣勁震碎,四散吹落,其中片花瓣就在天祿左前方不遠處。

天祿看了眼那片花瓣,心想雪蓮在雪面下很深的地方,受的影響應該不大還在原位,只是雪蓮破碎待會兒找起來可能要廢些功夫。

它是成年天祿,吃過許多靈藥,戰力不可小覷。

鹿的眼瞳很大,只能從扭頭的方向判斷它們看向的方位,天祿也是鹿所以也一樣。

所以母蛟順着它的視線望去,卻並沒有鎖定在花瓣上,而是看向更遠的地方……那個藏着幼蛟的寒果林。

母蛟大怒,心想祥瑞之獸居然也有這般齷齪的心思,居然想傷害自己的孩子來激怒自己!

於是,

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夠存活,

母蛟祭出了蛟龍獸最後的底牌……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