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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佑是翻窗進來的,看着突然出現的赫連佑春桃嚇的面色一白,猛地站了起來。

赫連佑深深的看着謝琅華,雙眸如浩瀚的夜空一般濃的深不見底。

昨晚他忙完之後,便想來看一看她,哪知她連着院子里的四個暗衛全部都消失不見了,他心頭大驚立刻召集所有人馬分頭尋找他們。

他帶着人尋了整整一夜卻是一點音信都沒有,便想着回來看一看她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謝琅華看着赫連佑扯動嘴角淡淡一笑:“我沒事。”

她說著一頓,眼中閃過一抹愧疚,緩緩說道:“他們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回來之後便沒有察覺到他們的氣息,連着春桃身邊的暗衛都沒了蹤影。

謝文安既然出手,自然不會給他們留下活路。

他手中可是握着一支影衛,雖比不上王崔兩家的影衛,但也遠勝赫連佑給她的暗衛。

赫連佑自然知道,他眼光一沉,冷冷說道:“你可是兇手是誰?”

謝琅華目不轉睛的看着赫連佑,沉聲說道:“那些人都是衝著我來的,我想親自動手報仇,死對他們來說太過便宜了。”

說過同時她臉上滿是猙獰的殺意。

“好。”赫連佑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一沉:“夜雨,夜風。”

他聲音一落,兩個黑衣人出現在謝琅華眼前。

赫連佑挑眉看了夜雨,夜風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從今天開始,她便是你們的主子,務必護她周全。”

夜雨,夜風,雙手一叉:“是。”

謝琅華勾唇一笑,輕聲對着赫連佑說道:“多謝。”

她今日要與蕭陌同去甘泉寺,正想在向他討要一些人,哪知赫連佑竟主動給她了。

她與他說白了也不過是合作的關係。

春桃站在一旁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她對赫連佑的印象,還停在初見時的那個山匪頭子。

謝琅華幾步走到桌案,拿出錢媽媽交給她的賬本,交到春桃手中說道:“春桃,你去把賬本交給方姑姑,讓她看看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春桃接了賬本走了出去。

謝琅華扭頭看着夜風夜雨說道:“你們兩人去替我辦一件事,我要讓徐氏摔的皮青臉腫,三日下不了榻。”

夜風夜雨看了赫連佑一眼,身子一閃消失在謝琅華眼前。

屋裡只剩下謝琅華與赫連佑,謝琅華是故意把他們都支開的。

赫連佑自然清楚,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謝琅華緩緩攤開桌上的紙,執筆寫下安景逸三個大字。

赫連佑眼中滿是疑惑。

謝琅華拿起那張紙,輕輕的吹了吹,抬手遞給赫連佑說道:“即刻派人去一趟文安城,文安城城主安諶被人陷害判了極刑,一家百口皆被株連,唯有一子安景逸年十八在外求學僥倖逃脫,文安城東升客棧可尋到他,他心有溝壑,文可安邦,武可定國,是不可多得的良才。”

上一世他流落至宋國,不過兩年便位極左相,一時之間權傾朝野,成為宋國的肱股之臣,宋國與大燕相鄰向來不睦,她寧願赫連佑將他收入麾下助他成就輝煌霸業。

赫連佑深深的看了謝琅華一眼,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道了。”

縱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謝琅華淡淡一笑,她知赫連佑心中所想,他知她有未卜先知之能,想問一問她他的將來如何,卻又怕那個結果是不能他承受的,所有他寧願不問。

可笑的是她知道很多人的命運,卻獨獨不知她這一世的命運究竟如何,是否還會如上一世一般含恨而死。

在春桃回來之前,夜風--

與夜雨便回來了。

縱然他們沒有現身,謝琅華卻察覺到他們的呼吸聲。

她淺淺一笑,知道已然成事,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敢傷春桃,定叫她十倍奉還。

不一會春桃回來了,她眉開眼笑的看着謝琅華說道:“大小姐,你不知道方才二夫人正走着,也不知怎地突然就摔倒了,摔倒那叫一個慘,鼻青臉腫的都快成了豬頭,躺在地上久久的起不了身,還是幾個僕從將她抬了回去。”

謝琅華揚眉一笑:“這就叫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春桃輕輕撫摸着還有些刺疼的臉頰,笑的眼眯成了一條縫,喃喃說道:“這報應也來的太快了吧!”

謝琅華沒有多言,洗漱過後帶着春桃去給蕭氏請安,老太太既然不願見她,她也落得清凈。

哪知她不過剛到蕭氏的院子,才和蕭氏說了幾句話,蕭陌便來了。

謝琅華一笑對着春桃說道:“你去通知一聲二小姐表哥來了,我們該出發了。”

春桃轉身離開。

蕭陌與蕭氏寒暄了幾句,便領着謝琅華上了馬車。

他既然來接謝琅華了,謝琅華自然沒有再備一輛馬車的道理。

兩人同坐在一輛馬車之上,蕭陌一臉溫柔小意目不轉睛的看着謝琅華,輕聲說道:“怎地眼下有些青黑,可是昨晚沒有睡好?”

謝琅華一臉欣喜的看了一眼蕭陌,隨即垂下頭去,聲音細細的說道:“想着今日要與表哥同去甘泉寺便怎麼也睡不着了。”

謝琅華學着上一世的強調,表情拿捏的十分到位,一副小女兒的嬌態。

蕭陌伸手撫上謝琅華的手,揚眉一笑,打趣道:“如此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

謝琅華抬頭瞪了蕭陌一眼,咬着唇瓣說道:“表哥就會欺負我。”

她一句話說的蕭陌呵呵笑了起來。

不過片刻,春桃氣喘吁吁的回來了,隔着馬車對着謝琅華說道:“大小姐,二小姐院子的那些奴婢不讓奴婢進去,奴婢在外面喊了一聲,想必二小姐是能聽到的,就是不知她來不來。”

在蕭陌的注視下,謝琅華眉頭一蹙,淡淡說道:“那我們等上一刻,她若是不來再走不遲。”

她既然開口了,蕭陌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蕭陌的馬車十分寬敞,糕點水果一應俱全,一旁還焚着香,焚的是蕭陌一貫用的檀香,味道有些沖,是謝琅華不喜歡的。

上一世為了蕭陌,從嫁到蕭家她便也只焚檀香了,可這一世她不想再委屈自己半分。

“咳咳咳……”謝琅華瞥了一眼旁邊的香爐,眉頭微擰,輕聲咳了起來。

蕭陌一臉關懷的問道:“琅華方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咳了起來?”

謝琅華一副難受的摸樣,低聲說道:“表哥我不慣這個熏香的味道。”

她聲音一落,蕭陌抬手端了一盞茶將一旁的熏香澆滅了,抬頭看着謝琅華說道:“是我思慮不周,全然按着我的喜好來的,竟忘了你的感受。”

蕭陌一臉歉意,他一襲青衫,一副溫潤如玉的摸樣,從哪裡看都是一個謙謙君子。

誰知竟是那樣一個泯滅人性的東西。

謝琅華淡淡一笑。

一刻鐘轉瞬即逝。

蕭陌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時間一到,他便開口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謝琅華不動聲色輕輕的點了點頭,她就不信謝瑤華會放過這個機會。

春桃上了後面的馬車。

車輪轉動,馬車開始緩緩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