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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華,你回來了。”蕭氏一見謝琅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謝琅華行事是如何的囂張,又是如何的潑辣,在場的婢女和僕從都是知道了,他們的氣焰頓時消減了一半,連聲音都減弱了許多。“是,母親,我回來了。”謝琅華幾步走到蕭氏身旁,親切的挽着蕭氏的手臂,笑盈盈的看着蕭氏說道:“母親,我們走吧!”“可是……”蕭氏微微一怔,一點都不明白謝琅華的意思,她目帶疑惑的看着謝琅華,當務之急不是應該先解決眼前的事嗎?若真是由着他們鬧到刑部,這可如何是好?方幻雲垂眸笑了起來,還是大小姐厲害啊!春桃也是一臉疑惑。“母親,我們本來就是來探望老夫人的,如今老夫人已經無礙了,我們也該離開了。”謝琅華衝著蕭氏眨了眨眼。蕭氏瞬間明白了謝琅華的意思,她當下笑着說道:“是,我們也該回去了。”謝琅華挽着蕭氏的手臂,兩個人提步就走。留下一眾婢女和僕從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沒有給我們發放月銀,夫人和大小姐不能走。”謝琅華與蕭氏才走了幾步,人群中有人高呼了一聲,所有婢女和僕從蜂擁而上將謝琅華與蕭氏圍了起來。“這就怪了,從前也不是我們打理府中庶務,府中欠了你們月銀,自然是理虧的,只是你們要月銀怎麼也要不到我們頭上來,府中尚有老太太,你們且去找老太太討要月銀吧!”謝琅華聲音一高,冷冷掃過在場所有人。“可如今是夫人掌家,我們不找夫人要月銀找誰要月銀!”僕從中有人大聲嚷嚷了起來。“誰說如今是夫人掌家了?我與母親只是聽聞老太太病了,故而前來探望的。”謝琅華眸色一沉,眼底滿是譏諷,老太太只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讓母親掌家,可家中庫房的鑰匙和賬本還捏在她手中,如今竟想着讓他們來收拾這些爛攤子,拿他們都是傻子不是,莫要以為她不知道她是怎麼打算的。“如今誰人不知,老夫人親口說過以後讓夫人掌家,我們不找夫人討要月銀,要去找哪個討要月銀!”這次開口的是統管府中婢女和僕從的紀管家,他氣焰囂張指着謝琅華大聲說道。“紀管家說的對,夫人若不是不把月銀髮放給我們就不能離開。”一眾僕從與婢女將謝琅華他們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的。“琅華,這可如何是好啊?”蕭氏滿目擔憂的看着謝琅華。謝琅華勾唇一笑,扭頭看着方幻雲說道:“方姑姑,把那個欺主的惡仆給我拿下!”方幻雲輕輕的點了點頭。“啊……你幹什麼,你快放開我!”眨眼間方幻雲已經擒住了紀管家,她一腳踢在紀管家的腿上,紀管家雙腿一軟跪在謝琅華面前。紀管家雙目滾圓,死死的看着謝琅華,眼中閃過一抹驚恐,梗着脖子說道:“大小姐這是要做什麼?是你們謝家欠我們月銀在前,這事就是鬧到刑部,我們也不輸理。”見此一眾僕從和婢女都老實了幾分。一道道目光之下,謝琅華漫不經心的從衣袖中拿出匕首來,她緩緩俯下身去,揚眉一笑,用匕首輕輕的拍打着紀管家的臉。紀管家瞬間嚇得面容失色。“紀管家,我一向最恨欺主的惡奴,你是府中的老人了,我的脾氣你應該知道的。”謝琅華眯眼看着紀管家,吐出的字冷若冰霜。“大,大小姐……”紀管家一向狐假虎威慣了,在謝家作威作福多年,不過是個外厲內荏的貨色,被謝琅華這麼一嚇,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大小姐難道不怕我們鬧到刑部去嗎?”他哆哆嗦嗦的說出一句話來。“你們倒是去刑部告官啊!若是你們不知道刑部的門朝哪裡,我還可以遣人送你們過去!”謝琅華聲音一高,他們想拿這個來威脅她,可真是打錯算盤了。她在意的至始至終唯有母親與阿恆,至於謝家的名聲與她何干?她可不是老太太,將謝家的名聲看的如眼珠子一般,想用這個來拿捏她真是痴心妄想。謝琅華淡淡的掃了一眼紀管家,起身看着蕭氏說道:“母親,我們走!”蕭氏輕輕地點了點頭。謝琅華神色淡漠,一一掃過擋住她們的僕從與婢女,她在凌厲的目光下,那些個僕從與婢女戰戰兢兢的讓開一條路來。她一向不喜歡動粗,她自認為從來都是個講道理的人,可若是道理說不通了,那也不妨用些粗魯的法子。“你們不能走!”怎料紀管家竟膽大包天朝謝琅華撲了過去,想要抱住她的腿,不讓她離開。“嗖……”方幻雲還沒來得及出手,一道綠色的身影閃過,紀管家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小豆子快很准一口咬在紀管家眉心,黑色的血從他眉心流了下來。“啊……”紀管家身子猛地抽動了起來,口出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來。小豆子尾巴一掃,穩穩地落在謝琅華手腕,一副邀功心切的模樣衝著謝琅華搖着尾巴。蕭氏與春桃這才瞧清楚,一條蛇竟盤在謝琅華手腕上,當下兩人面色一白。“琅華!”蕭氏更是驚呼出聲。“母親,春桃,莫怕,小豆子可不隨便咬人。”謝琅華輕輕的摸了摸小豆子的頭,視線落在哀嚎不斷的紀管家身上,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她本來不想殺人的,可他自找的也就怨不得她了。“啊……”紀管家抱着頭髮出最後一聲哀嚎,眾目睽睽之下化作一灘污血。一時之間,在場所有婢女與僕從滿面驚恐,再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音。“母親,我們走!”謝琅華挽着蕭氏,她所行之處所有人紛紛避讓開來。謝琅華看了方幻雲一眼,方幻雲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轉身朝謝恆房中走去。等她們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方幻雲推着謝恆走了過來。“母親,阿姐,我們回家吧!”謝恆看着蕭氏與謝琅華笑盈盈的說道。在他心底這裡早已不是他的家了。“好!”蕭氏看了謝琅華一眼,笑着點了點頭。眼見她們就要跨出謝家的大門,老太太身旁的秦媽媽急急忙忙追趕了過來,張開雙臂擋在她們前面,氣喘吁吁的說道:“夫人,大小姐,世子爺你們這是要做什麼?”謝琅華看着她笑盈盈的說道:“我們聽聞老太太病重,故而回來探望,如今老太太身子已然無礙,我們也該回去了,出來幾日還挺想家的。”“大小姐說的這是哪裡的話,這裡就是夫人,大小姐,世子爺的家。”秦媽媽也笑着說道,只是臉上的笑有些僵硬罷了。這些年雖然是趙氏在掌家,可趙氏極會做人,事事與老太太商量,回回聽從老太太的意見,與老太太掌家無異,便是徐氏掌家的那段時間亦是如此,老太太雖說了讓蕭氏掌家,可並未將庫房的鑰匙和賬本交給她。本也是想藉著這件事,叫蕭氏知難而退,自己把掌家的權利還回來。哪知道謝琅華竟給老太太來了這麼一出釜底抽薪。若真叫他們就這樣離開,老太太先前的一番謀劃豈非全部白費了。“我們已被老太太趕出家門了,可萬不敢這麼想,秦媽媽來的正好,且告訴老太太我們離開了,讓她好生保重身體。”謝琅華說著提步就要走。“大小姐,今日刁奴鬧事,老夫人已經知曉了,定會處置那些刁奴的。”秦媽媽可不敢叫他們就這樣離開,她好言相勸道:“因着夫人,大小姐和世子爺回來了,老夫人心中歡喜,身子才好的這樣快,你們這樣一走,老太太定會傷心不已,若是舊疾複發了可如何是好?”秦媽媽說著已然紅了眼眶。不得不說她這番說的真是綿里藏針,字裡行間都帶着威脅。謝琅華緩緩垂下眸子,輕輕的撩開衣袖,將小豆子亮了出來。秦媽媽面上閃過一抹驚恐,驟然往後退了一步。“老太太福壽綿長,定會安然無恙的。”謝琅華漫不經心的說道。說著她抬頭看了蕭氏與謝恆一眼。一行人提步就要離開。秦媽媽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將最後的底牌亮出來,她臉上陪着笑,將庫房的鑰匙和賬本從衣袖中取了出來,抬頭看着蕭氏與謝琅華說道:“夫人,大小姐都怪老奴粗心忘事,老夫人早交代老奴把庫房的鑰匙和賬本交給夫人,老奴一忙便將這件事給忘了,都是老奴的錯,還望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將鑰匙和賬本收下。”謝琅華與蕭氏看都沒有庫房的鑰匙與賬本一眼。秦媽媽緊接著說道:“老夫人還說了,這府中的事也好,還是人也罷,都交由夫人處置,夫人看誰礙眼了,只管打發了就是。”“老夫人真是這樣說的嗎?”謝琅華看着秦媽媽緩緩說道。“回大小姐的話是!”秦媽媽畢恭畢敬的說道。謝琅華抬頭看了春桃一眼。春桃上前接過庫房的鑰匙與賬本。秦媽媽這才鬆了一口氣。老夫人吩咐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叫他們離開。“老夫人既然這樣說了,那今日這件事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你說是嗎?秦媽媽?”謝琅華勾唇一笑,目不轉睛的看着秦媽媽。“大小姐說的是!”秦媽媽低頭附和道。怎料,眨眼間謝琅華便換了一副面孔,她面色一沉,指着秦媽媽厲聲說道:“來人啊!把秦媽媽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