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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蓁聞言看了皎月一眼,沒有理會她眼中的害怕:“若是想要留在我身邊,你就必須要時刻認清字該做什麼,能做什麼,什麼時候可以說話,什麼時候不可以說話。若是今日我沒有開口,你便會被她們拖下去活活打死,到時候不僅是你的小命沒了,她們更會借題發揮對我下手。皎月你是跟着我時間最久的,自然清楚我現在是什麼處境,如今四面楚歌,這沈家多的是想要我性命的。我不關心你想要如何作死,卻是不想被你連累。”

說著眼中帶着一絲凝重:“並非是我說的嚴重,你需明白走錯任何一步我們雖是都會有生命危險。”

皎月呆坐在地上看着華蓁,心中有些害怕。

她雖然有些衝動,但是卻並非愚笨,自然知道華蓁話中的意思,當即面色慘白的點點頭:“小姐奴婢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給小姐帶來任何麻煩了,還請小姐莫要趕我走。奴婢從小就被賣到華家,小姐是奴婢唯一的親人,若是離開小姐奴婢不知道還能去什麼地方,只求小姐能留下奴婢,奴婢日後絕對不會再犯。”

看着皎月眼中的祈求,華蓁伸手將她扶起來。

她並非冷心絕情之人,說這些話也只是為了讓皎月明白如今的時局罷了,並非真的要逼她如何。

“好了,你去幫着江芙收拾一下,讓周一過來見我。”

皎月聞言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點點頭,眼中再沒有半點旁的神色,只是恭敬的應聲出去。

不多時周姨從門外進來,看着華蓁問道:“小姐喚奴婢來可是有事?”

聞言華蓁點點頭,確認附近無人這才開口:“周姨想辦法着人去一趟廣濟堂,我曾叫錢掌柜去打一塊天策令,應該好了,周姨讓人去取來,這兩日許是要派上用場。”

周姨點點頭,剛說完話,就聽着門外響起沈玉瑤的聲音。

“賤婢,你沒長眼么?”

華蓁站起身來,就瞧着沈玉瑤領着兩個丫鬟進了門,一個小丫鬟正端着水,沒瞧見沈玉瑤,一個不穩濺出去幾滴水,也不知道可是碰到沈玉瑤身上,就見着沈玉瑤怒看着小丫鬟。

跟在她身後的婢女,更是一巴掌打在小丫鬟的臉上,整個將人打的摔在地上,銅盆砰地一聲摔在地上,底都微微有些變形。

沈玉瑤還有些不解氣的模樣,看着小丫鬟冷聲道:“還不滾到姚媽媽拿去領二十個板子,愣在這裡?,是想被關到柴房去么。”

周姨看着沈玉瑤如此囂張跋扈,眉頭微皺:“小姐,這隻怕是在打你的臉面,故意叫小姐看呢。”

華蓁又怎麼會不知道,點點頭,站起身來,看着小丫鬟嚇得渾身發抖,似笑非笑的問道:“表妹怎麼沒有旁的事情做么,竟是到知香園來管教這邊的丫鬟,當真是有心了。”

沈玉瑤聞言揚着下巴,一副高傲的樣子:“不過是路過進來瞧瞧表姐可還適應,沒想到這等不懂規矩的賤婢竟然敢將水潑在我的身上,表姐不用謝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是么。”華蓁說著走到沈玉瑤的身邊,看着她眼中滿是笑意,似乎並不在意剛剛沈玉瑤打了她院子中丫鬟的事情一般。

伸手扶了扶頭上的簪子:“這根簪子是當初仁孝皇后賞的,說是請了宮中最好的工匠專門為我打造的,表妹覺得如何?”

沈玉瑤聞言看着華蓁頭上的玉簪花的簪子,只是一眼便挪不開眼,即便是她也能瞧得出那是上好的羊脂玉打磨出來的,當真算得上是個極品。

瞧着華蓁帶着簪子,雖說穿着比不得自己華貴,卻是叫人挪不開眼。

沈玉瑤心中更是氣惱,憑什麼你能帶這麼好的簪子。

當即擦了身邊的丫鬟扶風一腳,扶風冷不丁被踩,只覺得有些吃痛,一個沒站穩,撞在華蓁身上。

登時她頭往一邊歪過去,頭上的發簪應聲落地,摔成兩半。

沈玉瑤瞧着卻是得意的很:“勸表姐日後還是莫要將這些東西帶出門,若是不小心磕了碰了怕是要心疼死。”

華蓁聞言卻是笑了起來,目光從斷了的簪子上移到扶風的面上。

突然變冷:“大膽刁奴,還不跪下。”

話一出,扶風沒反應過來,就見着蘭澤一腳踢在她的膝蓋窩,頓時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沈家是名門大戶這院子里自然就不似尋常人家鋪的青磚,滿地都是鴨蛋打小的鵝暖石。

扶風這猛地失力跪在地上,頓時疼的她眼淚花都落了下來,伸手捂着自己的膝蓋,想要站起身來,卻被蘭澤狠狠的壓住。

沈玉瑤這才覺出味來,當即看着華蓁:“你這是要做什麼?”

聞言華蓁似是有些不明白的對上沈玉瑤的視線:“表妹看不見么,你的丫鬟打碎了我的簪子,我自是要替你教訓教訓她啊。”

“表姐扶風是我的丫鬟,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不該表姐教訓才是。畢竟我才是她的主子!”

“原來表妹知道這個理啊?我還當是表妹不知道呢。”華蓁說著,語氣中帶着一絲笑意:“既然如此,外祖母讓我住在這知香園中,我便就是這知香園的主人,知香園中的丫鬟犯了什麼錯,也該是我自己教訓才是。可是表妹剛剛似乎是教訓的很是順手,並沒有半點覺得不對。或者在表妹來看,你教訓我的丫鬟便就是天經地義,我教訓你的丫鬟就是越俎代庖!”

“華蓁你別給臉不要,祖母只是讓你住在知香園,這知香園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了。你莫要忘了,你姓華,這裡是沈家,別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在這鬧笑話。”沈玉瑤臉上滿是怒意緊盯着華蓁。

華蓁卻是笑了起來:“那我倒是要謝謝表妹提醒了,也是我是姓華,自然不該留在沈家。既然如此我便就去尋舅舅,剛剛禮親王才送我一出別院,說是讓我日後將那當做華家的府邸,是舅舅硬是要我住在晉國公府了。既然表妹覺得我是外人,不該在此,我便去尋了舅舅,告訴他華蓁實在沒臉賴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