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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當即磕了頭,還不等她說話。

就見着一個衙差小跑着進來。

頓時打斷了紅袖的話:“大人。”

“什麼事?”李鈺頓時有些不悅,他最討厭的便是在自己斷案的時候,有人過來打擾。

聞言衙差趕緊說道:“禮親王和秦大公子在門外,說是親和郡主毒害晉國夫人一案,已經引起皇上重視,特地派王爺過來看看。”

聽到此案已經引起了皇上的重視,李鈺也不敢怠慢,趕緊說道:“快請禮親王和秦大公子。”

華蓁心中猛地一動,這人自然不是她派人去通知的。

想到秦淮,心中不由沉了沉,跪在地上。

就聽着身後傳來禮親王熟悉的聲音。

李鈺已經走到門口去迎,見着禮親王恭敬的說道:“下官參見王爺。”

“李大人快快請起,本王只是替皇上過來瞧瞧的,你無需在意。”說著禮親王走了進來。

沈崇茂和華蓁自是要給禮親王見禮。

禮親王看着沈崇茂,嘴角升起一絲冷笑:“這晉國公府莫不是今年的風水不好,事情接二連三的就沒斷過,先是昭和在晉國公府出了事,現在又是晉國夫人被人毒死,晉國公看來皇上說的沒錯,你這個後宅怕是要好好收拾收拾才是。”

沈崇茂頓時心中一驚,當著禮親王卻是不敢說旁的,只能低着頭。

李鈺叫人搬來椅子,恭請禮親王在一旁坐下。

華蓁這才感受道一道目光注視着自己,抬起頭就瞧着秦淮正看着自己,眼中的神色很是複雜。

當即低下頭,跪在一旁。

李鈺瞧着禮親王已經坐下,這才躬身施了一禮,轉身回到自己的公堂之上。

“紅袖你且說來。”

聞言紅袖看了眼華蓁,隨後咬咬牙,目光更是堅定:“回稟大人,昨個晚上戌時一刻,清和郡主身邊的丫鬟皎月找到奴婢,就在知香園後面的涼亭處給了奴婢一錠金子,還有一盤子芙蓉糕。說是這芙蓉糕裡面加了巴豆,郡主想要教訓教訓晉國夫人。原因只是因為前一日晉國夫人冤枉清和郡主,郡主懷恨在心,但是知道若是自己動手,只怕夫人會有防備,所以這才尋上奴婢。讓奴婢尋了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如意,告訴如意說這芙蓉糕是三小姐想討好夫人做的,但是怕夫人不肯吃,所以讓如意用大姑奶奶的名義,給夫人送去。奴婢也沒想到到,這芙蓉糕之中並非是尋常的巴豆,而是加了砒霜。夫人便就是吃了這芙蓉糕,被毒死的。”

紅袖一邊說著,眼淚跟着落了下來,似是害怕和愧疚。

聞言皎月卻是冷笑起來:“剛剛在京兆府你不還不知道我是在何時何地尋你的,怎麼這一會功夫,倒是教你想好了?”

紅袖沒有吭聲。

李鈺當即眉頭微皺,拍了驚堂木:“本官沒有問你,莫要插嘴。”

皎月這才嚇了一跳當即點點頭跪在地上。

李鈺聞言看着皎月:“可有此事?”

“啟稟大人,奴婢昨晚戌時一直都呆在知香園之中根本不曾出去過,這一點知香園的丫鬟僕婦都可以作證,大人只管派人去問就知道了。昨晚也從未見過她,更不可能給她芙蓉糕。”皎月說著跪在地上。

沈崇茂當即出聲:“李大人,這皎月乃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鬟,自然不會承認。”

“那依着舅舅的意思,莫不是紅袖說什麼就是對的,我的丫鬟說什麼就是因為包庇我就是錯的不成。”華蓁聞言面上帶着幾分悲戚。

叫人看了都有些於心不忍。

饒是李鈺此刻見着華蓁面上的淚痕,心中都有些不忍,看着沈崇茂也沒了好臉色。

“晉國公,現在是本官斷案,還請晉國公莫要插手。晉國公既然說這皎月是清和郡主的丫鬟不可信,那這個紅袖也是你晉國公府的丫鬟,她說的什麼是不是也不可信?”

聽着李鈺的話,沈崇茂頓時神色一窒。

只得拱拱手:“李大人,我也是因為內人之死,一時有些傷心過度,這才失了分寸,還請李大人見諒。”

聞言李鈺看向紅袖:“你說是她叫你出去,並且給了你加了砒霜的芙蓉糕?”

紅袖點點頭。

“你說你根本沒有見過她,也未曾出過知香園的門?”

皎月也跟着點頭:“奴婢酉時時曾出過院子不過是去了一趟五小姐處,因為五小姐的一個丫鬟小蕊身子不適,郡主讓奴婢幫着將小蕊送回去,除此之外便再未出過知香園的門。”

聞言李鈺點點頭。

“來人,去晉國公府好生問問,看看她們二人所說是否屬實。”

說著目光看向紅袖:“你既然說你是在戌時一刻去見得清和郡主,那應該是有人瞧得見的,本官現在就叫人去看看,你們說的可都是實話。”

頓時紅袖的身子跟着抖了抖。

沈崇茂瞧着心中開始有些不安。

心中想着沈玉琳的話,當即說道:“李大人,華蓁之所以會下毒毒死我夫人,是因為前日夫人冤枉了她,以為是她招惹了長平侯府的公子,這才叫長平侯府的二公子冒犯了昭陽郡主,所以懷恨在心。毒死我夫人這件事本就是臨時起意,華蓁的砒霜也是臨時在京中買的,故而我覺得大人何不派人去京中的藥鋪子問問,最近可有人來買過砒霜。砒霜這種東西,可不是什麼人都會買的,想必若是她去買過,藥鋪的人會有印象才是。”

李鈺聞言點點頭,沈崇茂這話說的不假。

便看了禮親王一眼,見着禮親王也沒有意見,當即派人去搜查個個藥鋪。

這邊華蓁依舊跪在地上,身形未動,似是都不願為自己做辯解一般。

她越是如此,秦淮瞧着就卻是心疼。

可是想着華蓁對待自己的態度,秦淮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靠近她。

只能遠遠的看着她跪在地上。

等了好一會,去晉國公府的人才回來。

衙差進來見着禮親王坐在公堂之上,很有些緊張,目光掠過沈崇茂和華蓁,這才跪在地上:“大人。”

“怎麼樣?”聞言李鈺當即問道。

衙差看了眼紅袖和皎月:“小的去晉國公府問過,知香園的丫鬟婆子說,這位皎月姑娘確實是在申時的時候,與郡主身邊的另外一位江芙一起送了一個叫小蕊的丫鬟回五小姐處。後來便再也沒見她們出去過,等到半夜院子里鬧起來,也是皎月和江芙還在郡主屋子伺候。至於紅袖姑娘院子里的丫鬟則是瞧着她在申時三刻的時候出去過,之後便再沒人看着她出去。”

李鈺聞言看向紅袖,就見着紅袖身子很有些慌張。

四小姐明明說的是只要她咬死了是華蓁做的就好。

怎麼也想不到這李鈺竟然會跑到晉國公府去問。

沈崇茂此刻也是變了臉色,看着李鈺:“李大人,既然是皎月偷偷叫她出去的,又怎麼會叫人看到,只怕是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她們都曾離開。”

李鈺聞言沒說話,倒是跪在地上的衙差說道:“我們在晉國公府還發現了一具屍體,有丫鬟見過此人在死之前,便是這位紅袖姑娘曾去找過她。”

頓時李鈺的臉色變了變,看着沈崇茂面上也是疑惑的樣子,冷聲道:“帶上來。”

衙差一揮手便有人抬了個擔架上來,上面躺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小蕊。

身後還跟着幾個個婢女,都是沈家做粗使丫鬟的。

為首的一個華蓁瞧着倒是面熟,不是旁人,正是沈玉清院子里的小蝶。

小蝶此刻面色慘白,見着沈崇茂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當即跪在地上。

李鈺看着小蕊的面色發青嘴唇發紫,讓仵作前來驗屍。

就聽着仵作看了一番,隨後說道:“大人,此人當時服了砒霜死的。因着在堂上也不好驗得太仔細,只能粗粗的看了一下。”

當初皎月在給小蕊餵了芙蓉糕的時候,怕她吐出來,還特地灌了不少的水,此刻口中也沒剩下什麼渣滓,便只能瞧出是中了砒霜死的。

李鈺揮揮手讓仵作退到一旁,這才問向跪在地上的丫鬟們:“這人是誰?”

聞言幾人聲音都打着顫,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來,倒是小蕊膽子大些,將話給說完了:“回大人,她乃是我們小姐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小蕊,與紅袖原是同鄉一同入府的。”

“你們何時發現她死了的?”李鈺看向小蝶。

小蝶聞言看了眼沈崇茂,隨後很有些害怕的樣子說道:“因着昨個晚上郡主讓丫鬟將她送回來,說是她突然身子有些不是,五小姐便叫她好生休息。今個早上我想着若是再不舒服,該是要請大夫瞧一瞧,便就去叫她,卻是沒想到等進了房間瞧的時候,小蝶已經死了。”

“那是什麼時候?”李鈺聞言眉頭緊皺。

“卯時。”

一旁的沈崇茂聞言,心頭直跳,卯時他已經在京兆府,莫不是這中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李鈺卻是不知道沈崇茂的心思,只是看着小蝶。

“也就是說你們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死的?”

小蝶點點頭。

李鈺想了想看向華蓁:“你昨個晚上酉時的時候見過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