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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雖說地廣物博,但這煉鐵之術卻也並沒有多強,以至於很少很少有人直接用鐵箭,大多數是用鐵塊包一個箭頭便是不錯的,可是此箭通身為純鐵鑄造。

這絕非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

郝慈瞧着鐵箭,眼中的神色冷了下來。

箭身之上的花紋很有些醒目。

“將這個交給錢掌柜,讓他派人去查清楚,用此箭的主人到底是誰。”

江芙聞言冷着臉點點頭,將鐵箭收好。

魏國公府的人並不知道郝慈在大街上遇刺的事情,聽聞郝慈前來,魏國夫人迎了出來。

看着魏國夫人眼圈通紅,眼底還有烏青,只怕她這是一夜未曾好眠。

當即輕聲喚了一聲:“表舅母。”

“蓁兒來了,快進去,外面風大。”魏國夫人聞言點點頭,強扯出一抹笑容,卻是叫人更是心疼的緊。

拉着華蓁的手便往屋子裡走。

寧老夫人和寧老太爺坐在軟塌之上,看着華蓁過來,眼中都是透着欣喜:“蓁兒。”

寧老夫人更是拉着華蓁在一旁坐下,前些日子華蓁讓江芙送信過來,他們得知太子的心思之後,心中很有些擔心。

更是害怕郝慈被拘在宮中,太后會對她不利。

畢竟秦淮對華蓁的心思,也算是人盡皆知,旁人不知道,寧老夫人卻是清楚的,這慈寧宮的太后是個什麼心思。

生怕她會為了秦淮,為了東郡王府對華蓁不利。

只要想到這些,她便是坐立不安,這幾日都沒得好歇。

如今魏國公再一出事,面上更是憔悴不堪。

瞧着華蓁,當即紅了眼眶。

華蓁見着寧老夫人如此強勢的一個老夫人,現在這般憔悴的模樣,頓時心疼的很,輕聲勸慰道:“外祖母莫要擔心了,您若是傷了身子,只怕表舅心中更會不安的。”

寧老夫人聞言長嘆了一聲:“你說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蓁兒,莫不是當真是天要絕我們寧家不可。”

聞言華蓁拉着寧老夫人的手,語氣輕柔的說道:“外祖母莫要這麼想,這次表舅的事情並非是天要絕寧家,而是有人在宮中動了手腳,設計陷害表舅。”

寧老夫人何等聰明的人,從魏國公出事便想到了,定是有人陷害想要對付寧家,思來想去覺得能這般做的只有皇上,若不然旁的人根本沒有理由對付寧家。

“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他想要除掉寧家,難道就不懂唇亡齒寒么?這大燕江山可是我寧家給他守着的,若是沒了我們,他拿什麼來守住這萬里河山,當真以為這皇帝便是坐在金殿之上,對臣子猜忌懷疑便可的么。”魏國公一事徹底的激怒了寧老夫人,加上她本就是個潑辣性子,即便說如今幾十歲的人了,也有些收斂,但這性子畢竟是骨子裡帶來的,輕易改不了。

此刻又沒外人,這說話便不管不顧起來。

一直沒說話的寧老太爺一直看着華蓁,見華蓁在勸寧老夫人,卻是眉頭微皺:“蓁兒你剛剛發生了什麼?”

聞言華蓁微微一愣,見着寧老太爺看着自己的裙角,裙角因為躲閃的時候,被刀砍破了一個角,因着在裙角便也未曾注意,沒想到卻是被寧老太爺給瞧見了。

心中知道瞞不住,便說了出來:“剛剛在過來的時候,遇到了一群匪徒,幸好遇到蕭大小姐和敏敏公主這才有驚無險。不過瞧着這幫人不像是京城官宦之家的家臣死士,更像是那些專司刺殺的殺手,在被抓到之後,全部服毒自盡,沒有留下半個活口。”

“你說什麼?剛剛在哪裡?”

寧老夫人聽着華蓁的話,頓時變了臉色,當即問道。

“就在南門大街。”

“青天白日在這天子腳下,便有人敢這般公然的動手,這些人莫不是不怕死不成,選在這個時候動手。”聽着華蓁的話,寧老夫人頓時氣的變了臉色。

魏國公出了事,現在還有人要刺殺華蓁,頓時叫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背後暗下殺手的人給揪出來千刀萬剮。

寧老太爺則是比寧老夫人冷靜許多,聞言只是看着華蓁:“你可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聞言華蓁搖了搖頭:“眼下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若說京中想要對付我的人不少,但數來數去卻也只有那麼多。長平侯府如今已經被發配到邊疆,即便說與長平侯府有關係的想要為長平侯府出口氣,也不至於如此冒險。至於沈家和趙挺,他們都是聰明人,更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動手。思來想去到真的想不出還能有誰。”

華蓁想着頓了頓,隨後看着寧老夫人:“或許還有一個人。”

“誰?”

“宮裡的雲妃娘娘。”

聞言寧老太爺和寧老夫人頓時都愣住。

“若是她只怕更不可能,就算你知道雲妃的底細,知道她原本是華家的丫鬟,可若是她要動手的話早就動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寧老夫人想着眉頭微皺。

華蓁聞言點點頭:“眼下除了她,我也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麼人。”

說著突然想起來,看着江芙。

江芙當即會意,將那支鐵箭取了出來。

華蓁把鐵箭交給寧老太爺,很有些嚴肅的道:“當時在那些人圍攻我的時候,我曾瞧着一個蒙面之人,與那些刺客不同,躲在角落裡朝着我射了一箭,與之前留在我馬車之中的一樣。這鐵箭很有些獨特,上面還有圖案,不知道外祖父可能認出來?”

寧老太爺聞言接過華蓁手中的鐵箭,眉頭頓時皺起。

“用鐵箭的人少之又少,這種鐵箭都是特地請人鑄造的,一般都是有跡可循。更別說這鐵箭之上還有祥雲的圖案。”寧老太爺一邊說著,很是認真的鐵箭,看着上面的眉頭皺的更深,華蓁見此當即問道:“外祖父可是認識這箭?”

“只是覺得有些熟悉,一時間卻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但我敢確定我曾見過這支箭。”寧老太爺說的很是篤定。

看了好一會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這才將箭遞給了華蓁。

“這上面的祥雲圖案與旁的有些不一樣,不似是尋常的圖案,像是有人專門做出來的。你讓星辰閣的人去查一下,交給夜鶯和禿鷲,興許能查出這背後之人。”寧老太爺說著叮囑華蓁。

華蓁點點頭,一旁的魏國夫人瞧着鐵箭,眼中頓時很有些猶豫。

寧老夫人見此問道:“怎麼了?”

魏國夫人這才趕緊應聲:“我瞧着這圖案有些眼熟,似是上次去東郡王府在東郡王府瞧見過,只是記得不真切了,也不知道可是看錯了。”

魏國夫人說著搖搖頭,似是自己也不敢肯定。

華蓁卻是心頭猛地一跳,難怪自己見到這鐵箭的時候,也覺得熟悉。

她熟悉的不是這支鐵箭,而是箭上的花紋。

這花紋當初她在秦淮的房中曾見過,秦淮房中掛着一把松風劍,這松風劍的劍柄之上便是這祥雲圖案。

當時她守着秦淮的時候,百無聊賴便而已瞧了一眼,只是對武器這些着實沒什麼興趣,便只看了一眼。

因着當時那劍柄上的圖案很是好看,這才印象深刻。

所以在看到鐵箭之時會覺得很熟悉。

見着華蓁這般神色,寧老夫人心頭猛地一震,隨後看着華蓁:“蓁兒,莫不是這真的是東郡王府的物件?”

華蓁聞言搖搖頭:“說不好,當初我在秦淮的房間里看到一把劍,這劍柄之上便也是紋刻着這般圖案。”

華蓁說著眼中神色很是複雜。

寧老夫人眼中也是有些難以相信:“莫不是因為秦淮之事,東郡王府對你動了殺心!”

華蓁聞言沒說話,一旁的寧老太爺見此沉聲道:“既是如此,你拿着這支鐵箭去尋秦淮,這件事情本就與你無關,是他一人惹出來的禍患,如今牽連到你自該由他去解決。”

聞言看着寧老太爺,華蓁卻是有些猶豫,寧老夫人見此,還當華蓁是心中不忍,當即道:“傻孩子這件事情你莫要猶豫了,便就聽你外祖父的。若這是東郡王府動的手,只有秦淮出面最為合適,這件事也非他不可。”

華蓁自是明白寧老太爺的意思,只是想着秦淮和青蓮的話,心中有些猶豫,如今的秦淮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她現在有些懷疑,秦淮對自己的感情會不會都是假的,這一切會不會只是為了誤導她算計她而故意如此。

想了想,還是不想叫寧老夫人和寧老太爺擔心,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讓江芙把鐵箭收起來,輕聲道:“這件事我自由分寸,還請外祖父和外祖母放心。”

寧老夫人見着華蓁如此嘆了口氣:“你這脾氣,跟你娘一樣,倔的很。”

華蓁只得笑笑將話題轉開:“昨個晚上懷瑾與我說了,這次表舅怕是被若雲給設計了。”

聽着華蓁說起魏國公的事情,寧老夫人和魏國夫人頓時變了臉色,當即問道:“她為什麼要設計老爺,老爺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啊,就算是皇上,也不該用這種法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