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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蕭懷瑾頓時心頭一跳,當即看向燕北王妃:“母妃此話何意?什麼叫她本就該死?”

燕北王妃這才發覺自己竟是一時心急,說錯了話,當即將臉轉向一旁,眼神也有些閃躲:“沒什麼,你聽錯了。”

“母妃,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你會這麼說?懷瑾沒有聽錯,母妃也沒有說錯,為什麼她本就該死?”蕭懷瑾卻是抓着燕北王妃的手。

燕北王妃見此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看着蕭懷瑾,輕嘆了一聲:“有些事情你現在不需要知道,等日後你自會明白的。懷瑾你只要知道一點,父王和母妃絕對不會害你便是,至於旁的你都不用知道。”

說完轉過身去一副不願多言的模樣。

蕭懷瑾見此卻是不想放棄,看着燕北王妃轉身要去裡間,上前一步,卻是被石榴給擋住了。

“世子爺,王妃身子不適,世子爺還是先回去吧。”

石榴說著很有些忐忑,看着燕北王妃已經進了裡間這才鬆了口氣。

蕭懷瑾瞧着燕北王妃的背影,眼中的神色逐漸冰冷。

站了一會沒有說話,只等着石榴也跟着進去伺候,這才轉身離開。

那邊蕭靈均已經將梁靜給帶了回去,府中的姐兒們也是陸續的走了,只剩下樑靜和蕭靈均,坐在已經沒人的花廳之中。

看着梁靜如今情緒已經平靜下來,蕭靈均嘆了一聲隨後說道:“姐姐若是覺得委屈,靈均便去求父王將這門親事給退了吧。大哥的心中此刻怕是裝不下旁人了,這般若是姐姐嫁進來,只會叫姐姐受了委屈的。”

說著眼中更是多了幾分無奈和惋惜:“雖說我與姐姐更投緣,也希望梁靜姐姐能成為我的嫂嫂,可是感情的事情終是強求不得的,我更不想看到姐姐受委屈。”

聞言梁靜眼中的神色動了動,看着蕭靈均卻是異常堅定:“靈均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這門親事不能退。這關係到的並非是我與你大哥兩個人,還有你我兩家的事情,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可是,如此豈不是要叫你受委屈?”蕭靈均說著,眼中更是心疼的很。

拉着梁靜的手,一副很是貼心的模樣。

梁靜聞言笑着拍了拍蕭靈均的手:“你怎知道我就一定是委屈的,靈均雖說眼下世子眼中只有她,但她已經是南詔的公主,南詔與大燕反目,他們便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的。我相信等我嫁過來,只要給我一些時間,我能改變他的心。時間會讓他明白的,也會讓他放下。”

說著嘴角的笑意更甚。

剛剛蕭懷瑾的話的確深深的刺傷了她,可是也激起她心中的那股子韌勁,更是堅定要嫁給蕭懷瑾。

覺得只要自己願意,沒有俘獲不了的人心。

蕭靈均看透了梁靜的心思,臉上故意露出一副擔心的模樣:“可是姐姐”

“好了,靈均莫要再說了,反正眼下要退這門親事是不可能的,就算你去求丞相,丞相也不會答應的。再者說別說丞相,怕是我爹也不會答應退這門親事。你是為了我好,我心中清楚也明白,但哦不希望你為了我,到時候被丞相責罵受了委屈,那才會讓我心中不安。”

一邊說著,拍了拍蕭靈均的手,便將話題給岔開。

等送走梁靜,蕭靈均眼中滿是笑意。

如煙見此更覺得不解:“郡主何故這般高興,莫不是這梁小姐嫁入府中還是什麼好事不成?”

“當然。”蕭靈均聞言嘴角微揚。

如煙卻是搖了搖頭:“奴婢不覺得這哪裡好,先不說旁的,單單說梁小姐的父親乃是禮部尚書,梁小姐的母親是兵部尚書的妹妹。娶了梁小姐,等於拉攏了大燕的兩位重臣,豈不是讓世子在朝中的位置越發穩固。王爺這明顯的是在為世子考慮,若當真如此,豈不是要讓郡主的計劃都失算了。

世子的實力越強,郡主要得到權利的機會便越小,郡主籌謀了這麼久,說不得會因為這個梁靜平添不少麻煩,郡主怎麼還會覺得這是件好事。”

聞言蕭靈均看向如煙,卻是笑了起來:“你覺得依着我大哥的性子,他會娶了這梁靜么?”

聞言如煙卻是猶豫起來:“若是依着以前蕭世子那般聰明,定是能看到王爺的用意,自然會娶梁靜。可是眼下”

“眼下他不會娶!”蕭靈均說著,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

眼中的神色更是意味深長:“若是依着以前,大哥自是不介意娶一個花瓶放在家中,只要是對自己,對蕭家有利便可。但是現在我這大哥卻是被華蓁鬼迷了心竅,就算是知道梁靜背後的勢力,知道娶了梁靜的好處,他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

而且說不得還會因為這門親事,徹底與父王反目呢。所以啊他越是不願意,越是抗拒,我越是要促成才是,若不然豈不是對不起自己,上天給了我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我怎麼能白白的浪費了,你說可是。”

“郡主說的是,當真是郡主神機妙算,奴婢佩服。”如煙說著,奉承着蕭靈均。

蕭靈均很是受用一般,眼中的笑意更甚,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聲問道:“沈玉琳最近在做什麼?”

聞言如煙當即說道:“廣昌鄉君這些日子都在府中,並未做旁的什麼,聽如雲的話,除了兩個月前將沈玉清和她那個姨娘給放出去,別的什麼都沒做。”

“聽說消息說沈玉清已經死在了南詔,是毒發身亡的,廣昌鄉君給沈玉清吃下的是最讓人痛不欲生的毒藥,沈玉清死的時候很是慘不忍睹。咱們的線人來報,永安公主府瞧瞧的給沈玉清辦了喪事,華蓁更是親自為沈玉清守靈,看樣子沈玉清的死應該是徹底的刺激到了她,只怕她眼下心中恨極了沈玉琳呢。”

聞言蕭靈均笑了起來:“自是該恨極了才是。”

“雖然她平日一副清冷的模樣,但心底里卻是很重情分的,當初不過自己身邊的丫鬟受傷,都能那般傷心,更別說是在京中第一個對她友善的表妹。想必沈玉清死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恨不能親手殺了沈玉琳來給沈玉清陪葬才是。”蕭靈均說著,笑意更甚,遠遠的瞧着只覺得越發明媚。

連着如煙都覺得,自家郡主當真是好看的緊,叫人不忍錯目。

但聽着她說出的話,卻也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還算是個聰明的,沒有辜負我當初的特殊照顧。”

如煙聞言想起當初蕭靈均的安排,將沈玉琳救走之後,直接假借蕭懷瑾的名義,讓人折磨沈玉琳,最後在出現帶走沈玉琳。

以至於現在沈玉琳心中恨極了華蓁,恨極了蕭懷瑾,唯獨忠心的只有蕭靈均。

“這都是郡主運籌帷幄,她定是已經讓沈玉清將話都傳給華蓁了,華蓁定也以為沈玉琳乃是世子所救,心中想必恨急了沈玉琳更是恨極了世子。”說著嘴角微揚,露出一絲陰險的笑。

蕭靈均則是看着如煙,眼中多了幾分得意:“我就是要他們互相折磨,只有看着他們痛不欲生,我才能開心。憑什麼我從出生就要成為一顆棋子,就要為他的日後鋪路,他們從不將我放在眼中,現如今我要讓他們都後悔。大哥,父王,呵呵,他們都會後悔。”

聲音逐漸小了下來,蕭靈均站起身帶着如煙直接出門。

等確定屋子裡再沒有腳步聲,躲在房梁之上的七月這才一躍落下。

長出了一口氣。

想着剛剛郡主說的話,心中越發的緊張,看了眼外面,再不敢耽擱,直接從裡間的暗門,去了東郡王的屋子。

蕭懷瑾站在一個荒涼的小院子里,院子之中除了一個石桌兩個石凳,再無旁的東西。

只等着天色暗了下來,外面都掌了燈。

七月這才將東郡王給背了進來。

看到東郡王雙眼的傷疤,蕭懷瑾眼中的神色動了動,直接吩咐七月將人送進屋。

自己也跟着進去。

七月安置好東郡王,恭敬的退了出去,將門關上守在門外。

如今雖說是瞧不見了,東郡王的聽覺卻是靈敏的很。

聽着屋子裡的響動笑了笑:“蕭世子別來無恙。”

“你知道是我?”

“能進郡主的房中將我給偷出來,除了蕭世子,這京城之中怕再沒有別的人了。畢竟這蕭郡主房中藏着一個人,就不是什麼人都能知道的,所以要猜出來並不難。”東郡王說著頓了頓。

隨後接着道:“我不僅能猜出來蕭世子,還能猜出來蕭世子如此大費周章的要見我是為何。”

“哦?是么?”蕭靈均聞言坐了下來,伸手倒了一杯茶放在東郡王的跟前。

東郡王雖說看不見,但伸手端起茶杯,卻是沒有半點差錯,甚至端着杯子都不曾道出一滴。

“世子不過是想知道,蕭郡主這麼做的目的,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如此,為什麼要對付離間世子,為什麼要將我藏在府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