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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蓁聞言站起身來,福了福身謝過寧老太爺,這才由着丫鬟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芙已經醒轉,守在門前。

因着怕她出事,華蓁特地讓黃天霸看着,不讓她離開院子半步。

看着華蓁回來,江芙似是發瘋了一般,衝上前跪在華蓁的腳下:“公主,我娘真的死了么?”

聞言華蓁蹲下身子,感受着江芙聲音中的顫抖。

在世不願開口,卻也只能點點頭:“是。”

“是秦淮殺的?”江芙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

雙手緊握成拳,關節上已經發白。

華蓁感受着江芙的情緒,抓着她的手:“現在還不能確定,太子的出現太過蹊蹺,他的話我們也不能全信,所以只能等找到秦淮問清楚才知道。”

華蓁這麼說,主要是擔心太子出現是有人故意想要挑撥離間,挑撥秦淮與她之間的關係。

畢竟秦淮可算是他們手上的一員大將,若是失去秦淮,寧家的實力自是要弱幾分。

所以她不敢憑太子的幾句話就確定是秦淮所為。

江芙聽着華蓁的話,心口猛地一窒,隨後傳來了抽噎的聲音。

雙手垂了下來,看着華蓁:“若當真是秦淮所為,公主會為我娘報仇么?”

聞言華蓁愣住,她還未曾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當真是秦淮殺了周姨,她沒有辦法殺了秦淮替周姨報仇。

連着自己的性命都是秦淮救下的,她欠了他的情是這輩子都還不清的。

可若是不能為周姨報仇,自己一樣會寢食難安。

面對江芙的提問,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江芙卻是看懂了華蓁的心思,點點頭:“公主不用為難,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若是當真是秦淮殺了我娘。我絕對不會讓公主為難,我會自行去殺了秦淮,再自我了斷。”

“江芙。”華蓁聞言感受到面前的人站起身來離去,喚了一聲卻是沒能喚住江芙的腳步。

一旁的丫鬟瞧着趕緊扶着華蓁。

敏敏見此上前輕聲勸了句:“讓江芙一個人好好靜靜吧,周姨的死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讓她好好想想。而且她說的沒錯,你不能殺了秦淮,但是這仇她卻是不能不報,既是如此,便就只能她自己動手了。”

敏敏說著嘆了一聲。

華蓁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跟着敏敏進屋。

而此刻在王都西北方一個荒涼的院子之中,秦淮負手而立站在院子里。

門口傳來腳步聲,一聲粉色衣裙的玉容公主,笑着走了進來。

看着秦淮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艷:“看樣子你還是動手了。”

聞言秦淮身形未動,連看都未曾看一眼玉容公主,冷冷的說了句:“你來做什麼?”

聞言玉容公主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看着秦淮:“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藏身於此的么?”

“叔父的計劃我已經告訴你,你答應我的事情,卻還沒做到。”秦淮說著,猛地拔出自己手中的劍,直接架在玉容公主的脖頸之上。

動作快到,公主身邊的侍衛都還沒來得及反應。

玉容公主瞧着秦淮如此,面上的笑意卻是沒變,眼中眸光轉動:“怎麼這一見面就如此劍拔弩張,若是當真傷着了,豈不是傷了和氣。”

“你想要的不過是得到華蓁,現在她退了你們的婚事,你該知道她那個脾氣。若是你當真想要得到她,在這對我舞刀弄槍的,可是沒有半點用處。”

秦淮聞言眼中的神色越發的深邃。

看着玉容公主,眼神更是帶着警惕。

“現如今發生這麼多,便是寧家人只怕也都不會同意華蓁嫁給你,你若是真想要得到華蓁,唯一的法子便是將她擄走。生米煮成熟飯,帶着她離開南詔,去個任誰都尋不到的地方,她現如今可是個瞎子,若是沒有人別說是逃走,便是想走幾步怕都是不可能的。只要你好生看好了她,她便就是你的了,再也沒人能夠搶得走,至於蕭懷瑾你不用擔心,我自己會為你拖住蕭懷瑾的腳步。”玉容說著,面上的笑容越發的明艷。

配上她嬌美的容顏,竟是叫人有些不忍錯目。

她與華蓁的美不同,華蓁的美帶着幾分清冷,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但是玉容公主,卻顯得格外的親切,像是一個懵懂天真的少女一般,笑的很是天真爛漫。

秦淮卻是明白,玉容公主天真的外表下,是個怎樣深沉的心思。

手中的長劍滑落在一旁。

玉容公主見此頓時笑了起來:“看樣子秦少將軍的心中早有計策了,你放心當初你我既然是約定好的,我自然不會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若是你得手,我自會安排好一切,神不知鬼不覺的送你離開王都。絕對讓你們安全帶額離開,再沒有任何人會打擾你們的生活。”

說著站起身來,環顧了一眼四周,看着站在院子里那十幾個黑衣蒙面人。

隨後說道:“按照秦淵的計劃,你可是沒有多少日的時間了。”

說完帶着自己的侍衛婢女,直接出了屋子。

就在玉容公主盛着馬車從巷口離開之時,卻是無意之間,被一人瞧見。

蕭懷瑾看着玉容公主的車架出現在北城,心中頓時疑惑不解。

當即吩咐七月去查玉容公主去了何處。

而此刻的京城,南詔派使臣前往大燕商議和親的使臣剛剛出發。

自是有人先八百里加急給大燕送去和親的信函。

往日這種兩國和親的事情,從提議到派使臣前往,少說是要半年的時間。

還得是雙方都決定和親,這才會派人前往。

這次南詔如此倉促,不僅僅是為了和親,也是為了告訴蕭乾。

他的兒子蕭懷瑾眼下已經在南詔,若是他們答應和親,蕭懷瑾便是南詔的駙馬,自是安然無恙。

但若是他們不答應和親,不答應南詔提出的要求,蕭乾便就是南詔手中的質子。

所以提前派人直接給蕭乾送了封信。

蕭乾自從十萬大軍被華蓁大敗潰不成軍之後,便氣的吐血,一病不起。

如今微微有些好轉,躺在床上,一旁的燕北王妃正在小心翼翼的伺候。

蕭靈均拿着書信進來。

見着燕北王妃,恭敬的見了禮,這才上前:“父王,這是南詔剛派人送來的八百里加急,還請父王過目。”

聞言蕭乾強撐着坐起身來,蕭靈均當即將書信遞上去。

不過看了一眼,蕭乾只覺得心口氣血翻湧,一口氣差點沒能接上。

整個氣的背過氣去,燕北王妃趕緊放下手中的葯碗,替蕭乾順着氣。

好半晌蕭乾這才緩過來,燕北王妃當即瞪着蕭靈均:“你叫你父王看的什麼?”

聞言蕭靈均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樣:“母妃,是關於大哥的消息。”

燕北王妃這才拿起掉在地上的信,還沒等看完,也跟着大驚失色。

“怎麼會這樣?”

聞言蕭靈均很是無奈的開口:“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開了,大哥在南詔王都與玉容公主私定終身,南詔王有意將玉容公主許配給大哥,並且此事乃是大哥應允的。如今梁家已經得知,只怕他們為了嫂嫂,也不能同意的。現如今大哥落在南詔王的手上,咱們若是不答應這門親事,大哥將有性命之憂,但若是答應那置嫂嫂於何地,梁家和大燕的那些老臣也是絕對不能容許的。”

說著頗有些無可奈何:“現在爹爹病倒,咱們蕭家根本就沒有站穩腳跟,若是這個時候再因此得罪梁家,讓所有的老臣聯合起來反對咱們,只怕會對咱們蕭家不利。”

燕北王妃是個聰明的,自然知道蕭靈均說的利害關係。

一時間也是愣住,她只當蕭懷瑾去尋華蓁,可是好端端的怎麼跟玉容公主扯上關係。

而且七月事先根本沒有給她任何消息。

一時間也是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蕭乾聽到蕭靈均的話,氣的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

卻還是怒不可遏:“孽障,當真是個孽障,竟是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說著越發的氣不順,燕北王妃趕緊替蕭乾順着氣,生怕他這一口氣沒跟上來,閉了眼。

蕭靈均則是在一旁勸着:“父王莫要再生大哥的氣了,眼下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咱們要想的該是如何去解決這件事,而不是在這個時候埋怨大哥。”

一句話頓時叫蕭乾更是怒不可遏:“解決,如何解決,現如今他落在旁人的手中,成了一顆棋子來要挾我們,讓我們如何解決,難道真的眼睜睜看着他死不成。就算咱們不答應這樁婚事,梁家就能答應,他梁家就能答應讓梁靜進門還未見到夫婿就開始守寡不成。”

蕭靈均聞言也不敢再說,看着燕北王妃眼中的怨怒,很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

燕北王妃則是寬慰着燕北王先好生休息,等伺候他歇下,這才看着蕭靈均:“你跟我出來。”

聞言蕭靈均瞧着燕北王妃往外走的背影,嘴角微揚。

院子里燕北王妃見着蕭乾房間的門合上,目光這才落在蕭靈均的身上:“現在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