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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薛家撞上了,那就只能怪他們倒霉了!”

聽聞了薛家的倒霉經歷後,大老爺輕笑道:“告訴薛家那幾位,想要擺脫麻煩的話,花錢消災吧!”

替薛家跑腿詢問情況的璉二好奇道:“老爺,要花多少錢?”

“叫薛家拿出二十萬兩銀子,也就差不多了!”

大老爺淡然道:“也就是當今沒有深究的意思,不然事情就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擺平的!”

說著,指了指皇城悠然道:“在這等要命時刻,竟然牽涉到了暗中偷買官倉糧食的事情中,沒被追究已經謝天謝地了!”

璉二臉色微微一變,驚道:“難道傳言是真的?”

“什麼傳言?”

“當今因為官倉之事,很有殺人的衝動!”

璉二苦笑道:“一口氣將城裡最大的幾家糧店全部封了,看來當今這次氣得不輕啊!”

“這是自然!”

大老爺冷笑道:“尋常時候也就罷了,眼下大雪封路外頭的物資很難及時運抵京城,要是糧食供應出了問題會發生什麼?”

說著看向城外難民營方向,森然道:“沒東西吃的話,怕是城外的二流民要bàoluàn了!”

璉二倒吸一口涼氣,這才知曉事情的嚴重性。

“回府後跟薛家人說清楚,最好能用等價糧食免了這一災!”

大老爺叮囑道:“不然,等哪天當今想起這事,指不定就被秋後算帳了,要他們看着辦!”

想想倒覺得有趣,被皇帝惦記的感覺應該不怎麼樣吧。

哪裡是不怎麼樣,簡直要命啊。

薛家母子幾個,最近幾天惶惶不可終日,被嚇的。

什麼叫做避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眼下薛家的經歷就是最好的例子,因着外頭的管事貪便宜撈好處,結果把薛家主子們給坑慘了。

薛家在京城的糧店被封了不說,還可能引起更為嚴重的後果。

事情一出,薛姨媽也不管有用沒用,直接找到王夫人請求幫助。

王夫人絕對是個狠人,在對待親戚身上更是把‘兇狠’發揮得淋漓盡致。

見薛姨媽上門求助,也不說有沒有能力幫忙,開口就要了五萬兩的活動經費,至於有沒有出手幫忙,就只有他自己和身邊心腹知曉了。

只是薛姨媽經過這麼多年還有事,對王夫人也有了一定防備。

之後催促了王夫人幾次無果後,聽取了薛寶釵的意見尋求大房璉二和王熙鳳的幫助。

璉二一開始不想插手,眼下局勢不明,當今也不知是個什麼態度,他哪敢輕易參合這樣的事情啊?

還是薛家出了大價錢,直接掏出五萬兩銀子作為‘活動經費’,在王熙fènghuáng的慫恿下這才勉為其難跑到大老爺這邊探聽消息。

大老爺對此時的局勢心中有數,知曉當今眼下一切以穩為主,京城現在就是個huǒyào桶,眼下絕對不能出了意外,不然後果實在難料。

京城的那幾家大糧商背景可不簡單,當今沒有直接殺人還是心存了顧忌,可薛家又算得了什麼?

等這次的流民之事徹底過去,指不定當今會秋後算帳。

不在當今清算之前把麻煩解決,以後就沒機會了,或者需要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才能免去以後的麻煩。

好在大老爺不希望因為薛家的事情,破壞了之前還銀得到的好處,便打算幫上一把,主要還是薛家這次真的只是受了無妄之災。

當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讓璉二給薛家出了一個餿主意,必須付出極大代價獲取當今的諒解,不然以後還是會有麻煩的。

得到璉二的回復後,薛姨媽心存疑慮,二十萬兩銀子的代價還是太大了,就算是以薛家的豪富都感覺心痛。

尤其是薛蟠這一房,因為主動離開金陵的緣故,不僅失去了族長的位置,還丟下了薛家在南方的許多生意。

薛蟠又不是個靠譜的生意人,幸好數年的賈氏族學上學生涯,生生把這廝的紈絝性子磨平,還學了點子粗淺的經商本事,還有薛寶釵的出謀劃策,這才堪堪穩住他們這一房在京城的生意。

只是,這還遠遠不夠啊。

想要保住皇商資格,單單每年孝敬內務府的銀子就不是小數目,踏足不前的後果就是被後來者取而代之,皇商資格的競爭也是相當激烈的。

更不用說,自從寄居在榮國府後,單單被王夫人就弄走了三四十萬兩銀子,對薛家也是一種不小負擔。

這次遭了無妄之災,按照大老爺的提醒,可是要斷了薛家在京城的一門生意,眼下和以後的損失加起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只是可惜,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薛家這次不得不大出血了。

很快,大內總管戴權得了好處,這日見當今的心情不錯,小心翼翼湊了過去,笑道:“皇爺,今日賈恩侯這廝真是難得,竟然想請我幫忙!”

“哦,賈恩侯還會有事請你幫忙?”

當今斜瞥了戴權一眼,嗤笑道:“說說看,什麼事?”

戴權暗暗鬆了口氣,笑道:“還不是為他們家的親戚出面,想請我跟皇爺爺說說好好,放他家親戚一馬!”

“怎麼,賈恩侯家的親戚惹事了,還犯到朕手上了?”

當今來了興趣,催促道:“說啊,到底是他家的那個親戚犯了渾?”

“金陵薛家!”

戴權也不隱瞞,笑道:“他們家跟賈家關係不淺,前幾日皇爺收拾京中糧商的時候,順帶把薛家的糧鋪也給收了!”

“這麼,這是想要回被封的糧鋪不成?”

當今臉色一沉,冷聲道:“薛家好大的膽子,難道也參合進了官倉之事?”

“那倒不是!”

戴權臉上惶恐心中卻是安穩得很,急忙解釋道:“薛家沒有參與官倉之事,不然早就被繡衣衛抓了,只是他們家在京城的糧鋪掌柜貪圖好處,大肆進購官殘流出來的陳糧,這才被繡衣衛給掃了!”

當今臉上的神色這才緩了緩,點頭示意戴權繼續說下去。

“薛家主事聞訊後膽驚受怕,這不就求到賈恩侯那,想要請賈恩侯幫忙,消弭了這次的禍事!”

戴權解釋道:“薛家乃是百年皇商,可不想因着這事丟了皇商身份,也不想以後會有什麼風險!”

“哼!”

當今冷哼出聲,不滿道:“朕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么?”

戴權連連陪笑告饒,等當今的神色緩和過來,這才說道;“薛家為了陪罪,願意將京中糧鋪和城外糧倉里價值二十萬兩的糧食,全部貢獻出來替朝廷和陛下分憂!”

說完,他就沒繼續多說,過猶不及的道理他比誰都明白。

當今神色平靜,誰也看不出他心中是什麼想法,不過作為身邊的親近人,戴權還是知曉此時的皇帝,心情並不是很差。

這就好!

果然,當今沉吟片刻悠然笑道:“沒想到區區一家皇商竟然如此公忠體國,朕也不是那等不講理的混球,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不過……”

說到最後話鋒一轉,沒理會戴權微微變化的眼神,緩聲道:“這麼一個正面例子不可不表彰,那就那這事好好宣揚一番吧!”

戴權心領神會點頭應是,一家皇商隨手就拿出價值二十萬兩銀子的糧食,京城的皇商沒有一百也就八十,分散各地的皇商數量更多。

有了薛家的‘示範’,他們要是沒點子表示,不說當今會不會有什麼想法,內務府那邊也不答應啊。

真要是集合了天下大部分皇商的力量,只要他們稍稍出那麼一點點血,這次京城賑災的糧食就不缺了,指不定緊急收帳弄到的那數百萬兩銀子,能夠不動多少就能解決賑災之事。

只是薛家這次被架在火上烤,日子鐵定不怎麼好過。

不過這跟戴權沒有關係,當今既然已經做出了決斷,戴權只有聽命做事的份,還容不得他有其它心思。

經由此事,當今的心情顯然更好,他怎麼就忘了皇商這麼個群體。

由皇商又想到了更加有錢的鹽商,只決萬分可惜,兩淮之地距離京城是太遠,不然要是叫鹽商出血拿銀子出來,哪還用他多費心思?

鹽商還不是大齊最富貴的群體,聽聞海商比起鹽商的家底還要豪富,就是不知是真是假,要是能從這些豪富手裡弄出一點銀子,戶部那邊的銀庫就不會空了,朝廷也不會為銀子的事兒發愁。

只是可惜,眼下事情太急,加上天冷道路水面封凍,別說傳信到千里之外的南方,就是想要把京畿之地的麻煩收拾妥當都力有不逮。

眼下的局勢,叫當今很有些擔憂。

封了京城的幾家大糧鋪後,收繳回來的官倉陳糧倒是可以支撐幾個月時間,加上眼下又想到從皇商手裡弄糧食,起碼半年之內不用為糧食擔憂。

可數百萬災民齊聚京城城外,對京城的治安和安全都帶來不小的隱患,一個不好可能會釀成兵禍,這是當今不想見到的狀況。

當今心中的擔憂沒有繼續多久,大老爺很快便幫朝廷,解決了大部分的麻煩和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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